史鼐(二十七)(2 / 2)

“哦。”史鼐淡淡地點了點頭,“那如今見也見過了,眼見時候也不早了,我家裡還有事,就先告辭了。”說著,就起了身,朝他們兄弟二人行了個禮。

“鼐表弟慢走。”賈赦帶著滿心的幸災樂禍還了禮。

“表弟……”賈政喊了一聲,可對上史鼐疑惑的目光,他吭哧了半晌,想說的卻一句也說不出來,“表弟慢走,我送你。”

“那就……勞煩政表兄了。”史鼐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再次拱手。

一離開榮國府,嚴氏的臉便沉了下來,對史鼐道:“我往日裡隻聽說政二老爺是個端方君子,赦大老爺是個老紈絝。真是聞名不如見麵,見麵勝似聞名。今日一見,我才知道,這政二老爺,怕是還不如赦大老爺呢。”

史鼐卻是意料之中,對嚴氏道:“先上車吧,回家再說。”

他覺得,賈政是什麼德行,賈母肯定了解。自己這邊沒從賈政那裡得到什麼答案,嚴氏那裡,想必是已經從賈母那裡知道了。

果然,回到家一問,嚴氏便撇了撇嘴,“還能有什麼事?覺得政二老爺待在工部屈才了唄。想讓侯爺你動用關係,把他調到戶部去。”

史鼐道:“我才剛入朝,哪裡來的關係?”

他們史家祖上積累的人脈,都在軍中,賈政若是想從軍,自己還能使上點兒力。不過,軍中的人脈,賈家自己也有,哪裡用得上他?

“妾身也是這樣說的。”嚴氏道,“如今三爺不在京,侯爺一個人在朝堂上如履薄冰,連個幫扶的人都沒有,哪裡還有餘力去顧忌彆人?”

“如果是這件事,不用理會。”

史鼐之所以跑這一趟,就是怕賈母是知道了他大哥真正的死因。

雖然史家大老爺已經死了,死無對證了。可是,若是賈母知曉,他不是病死的,而是孝期飲酒,不慎摔死的,並以此要挾史鼐,史鼐還真得顧忌一二。

因為,這世上還有一個人證——賈珍。

既然不是這件事,那史鼐就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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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家這個年,過得很是低調,史鼐連宮宴都沒有去參加,隻是一家人在暖閣裡弄了兩桌聚了聚。

等過完了年,史鼐就接到了一個差事:督辦水泥的生產。

按理說,這是工部的事。但誰讓那水泥的配方是史鼐獻上去的呢?讓他督辦,就是工部的天官也沒有半點兒意見。

畢竟,誰還能比獻上這方子的人,更懂得水泥製作的精髓呢?

更何況,水泥不比香皂,弄點兒豬油,再弄點兒草木灰什麼的就成了。水泥製作的初期,肯定是要有大量投資的。

彆的不說,光建造場地,炸山取石,就得有大量的投入。史鼐作為戶部侍郎,在資金方麵,更方便一些。

既然人家工部尚書都沒有意見,史鼐就更不可能有了。

於是,作為戶部侍郎的史鼐,就帶領著工部左侍郎嚴津、幾個工部的員外郎,還有自己這段時日在戶部用的順手的幾個人,一起出了京城,選擇適合水泥生產的場地去了。

這個戶部左侍郎嚴津,就是史鼐的妻子嚴氏的親叔父。工部尚書之所以把嚴津派過來,就是因為兩人有這層關係,會省去許多齟齬。

嚴津對於史鼐這個侄婿,一直都很看好。

隻不過,他原來一直以為史鼐會往軍中發展,沒想到機緣巧合的,史鼐竟做了文官,而且起點還這麼高。

他大哥已經不止一次的私下和他感歎:“這個女婿,沒有選錯。”

嚴津雖然是二甲進士出身,卻沒有半點兒迂腐之氣。相反的,他不但為人圓滑世故,還有一種魏晉文人的狂放不羈。

對於這次作為助手被派出來,給自己的侄婿打下手,他是絲毫沒有擺長輩的架子,雙方相互見過禮隻會搶,嚴津直接就說:“論造水泥,你比我在行,怎麼乾你隻管說,我都聽你的。”

史鼐自然承他的情,投桃報李,“那就多謝叔父了。不過,在火藥的使用方麵,小侄就不如叔父遠矣,還需叔父多加指點。”

兩人都給足了對方麵子,彼此又是關係不錯的親戚,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嚴津是你嚴家最有出息的一個,可惜英年早逝,不過五十出頭,就死於蠱脹之疾。

史鼐記得,他之所以會得了那樣的疾病,是因為他喜歡除生魚燴,肚子裡積了許多的蟲子,最後是活活疼死的。

嚴津死後,嚴家迅速敗落。然後,馬氏的娘家又受了三皇子牽連,不敢冒頭。這才使得前世的時候,史家兄弟在朝堂上幾乎沒有任何助力。

史鼐心想:這輩子無論如何,也得想法子阻止嚴津早逝。

因為馬家那邊,幾乎是注定要隨著三皇子的壞事而敗落下去了。若是嚴家再次沉寂,這一回,他們兄弟在朝堂之上,怕是還會和前世一樣。

不,或許會好一點兒。

畢竟,賈敬那邊,他也有打算。

但助力這種事情,自然是越多越好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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