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吃瓜(2 / 2)

她之前隻是想想,隨後是不服氣地跟沈俊弛杠上!

怎麼也沒有想過,兩人真的會擦出這麼多火花,看樣子還是台上那位位高權重的處於主動方。

你看看,剛才看起來氣勢十足、十分不好惹的牧柏,在聽過範白的回答之後,如同冰山融化一般,就算被問到比較敏感、觀點不同的問題,也沒有像之前那樣生硬也冰冷地拒絕,甚至偶爾提點一兩句,留下豁然開朗的交流者。

沒看見以範白為分界線,之前那些提問者都快哭出來了嗎?

範白的好友都驚訝了,用手肘戳了戳他:“你……不真是哪家跑出來的小少爺吧?說你們這樣,以前沒有過一段我都不信。”還是牧少爺主動,範白被動那種。

範白確認自己家中所有留存的痕跡都沒有牧柏這個人,按照範父範母的細心程度,範白以前那個狀態交朋友,還是牧柏這種家世的人,他們肯定也不會被蒙在鼓裡,在範白失憶後一定也會叮囑他。

但事實是,沒有。

範白都有些不確定了:“我不是,但我不確定以前見沒見過他。”

好友瞪大眼睛,本來還想問,卻感覺到後背一道如有實質的目光——來自牧柏的。

不輕不重,但卻一直關注著,像是怕被叼走自己心愛寶物的野獸。一旦敵人距離過近,就會猛地撲上來。

正巧誌願者巡視現場平複騷動,好友也就順勢閉嘴,安安靜靜地坐著了。

後半場,要不是新老師看著,範白恨不得早點離開。

周圍若有若無的打量和視線,大明星來他們學校也就這待遇了。

演講會咦結束,沈俊弛馬上湊了過來:“範白!”

範白跟見了鬼似的,在陸陸續續站起來想要離開的人群中,就要混跡著離開。

沈俊弛不甘心:“說了我要請你們去吃飯,你們班同學都在,一起啊。”

範白跑得更快了。

然後在會場打正大門口被攔住——牧柏簡直就像是預料到他接下來的行動,刻意等在這裡的一樣。

高挑青年站在會場門口,不移不動地立在一旁:“還沒有登記加分,這就走了嗎?”

範白所在的學校,需要聽講座或者參加一些活動獲得分數,湊齊一門學校必修課的學分。參加這次講座算分,單獨交流或是提出了問題可以額外加分,但是需要去會場誌願者那裡登記自己的名字和學號。

範白隨便找了個理由:“我餓了,所以想先走。”他說著,就要跟著好友一起往食堂的方向去。

牧柏微微低頭,看逐漸走近的人:“我可以跟你一起吃一頓飯嗎?”

範白驚訝。

他身邊的好友聽完嘴巴都合不攏了,扯了扯範白的袖子,示意範白不要錯失這麼好的機會。

範白:“……我要跟朋友一起。”

好友頓時垮下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範白裝作沒看見。

被委婉地拒絕一次,牧柏的語氣仍然很好,絲毫沒有惱羞成怒的模樣:“如果他願意,當然是跟你們一起。”

範白仰著腦袋去看牧柏,才發現這人看著是個大美人,其實很高,也是絕對不會讓人認錯性彆的身材和長相,近看,眉間的長期留存的冷厲甚至稱得上淩厲。

範白一咬牙,再次委婉道:“我……我們要去食堂。”範白想,總不能他們去食堂,牧柏這人還跟著去吧。畢竟是個一秒鐘幾十萬上下的世家繼承人,聽說上學都是在免考的學校,說不定這人連學校食堂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牧柏垂著眼:“老師給了我校園卡。”

範白才反應過來,剛才那群老教授中,應該也有被請去單獨教導過牧柏的老師,這次來學校的原因也有這一層在。

如果是尋常人,這麼三番兩次地糾纏,早就令人生厭了。

但牧柏不一樣,他說話彬彬有禮,帶著一種世家風度的委婉,邀約和堅持也不會顯得咄咄逼人和盛氣淩人。隻是默默地伸出手,等待著你把手搭在去,踏上他早已計劃好的行程。

最重要的,他長得好看!

範白從來沒有這麼真實又深刻地意識到,自己其實也是一隻顏狗!

畢竟誰不喜歡大美人呢?還是這麼一個有禮貌,有風度的大美人。

看範白好友的表現就知道了,看看範白,又看看牧柏,眼珠子都不會轉了,偷偷嘀咕的也是:“你看看人家,多誠懇、多貼心,比起那勞什子玩意不是好上一萬倍?”

範白一個頭兩個大。

頂不住牧柏的攻勢,往來人群的目光又逐漸肆意——一個拿著單反的女孩子,已經臉蛋紅撲撲地反複路過四次了!

範白最終妥協:“那我們帶你去食堂吧,但是先說,我們食堂味道不怎麼樣。”

每次反饋,校方都說在努力了,但看結果,努力的程度和飯菜的好吃程度呈負相關。

後來學生都安慰自己重要的是教學質量,不是食堂質量,懇求學校彆這麼努力搞飯菜新花樣了。

範白好友悲傷驚恐的目光都快把他淹了:“你讓他吃學校食堂,這不是讓人家挨餓嗎?”

範白想的就是,牧柏吃不下,快點離開,彆待在這裡引人注目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牧柏雖然吃得很慢,但沒有表露出一點對飯菜的嫌棄,乖乖把餐盤裡的東西吃得差不多了。

一旁狼吞虎咽的好友看著很是不好意思,也意識到自己小狗舔盆的吃相很是埋汰。

牧柏對此也沒說什麼。

莫名的,範白對牧柏這樣的表現沒有一點意外。

像是他已經很了解牧柏的性格了。

吃飯的間隙,三人偶爾開個話頭聊聊。

好友想起範白之前的話,忍不住問:“你們倆看起來真不像是第一次見麵,小白你說的不知道見沒見過又是什麼意思?”

範白捏著筷子,也沒多糾結地說了實話:“我之前出過車禍,有些後遺症,以前的事情不記得了。”

範白說話時,不自覺地一直觀察著牧柏的反應。

牧柏聽聞,身體先是一顫,隨後機械性地重複:“車、禍。”

範白默默把牧柏奇怪的反應記下,以為牧柏還要說什麼,但青年隻是垂著頭,繼續沉默地吃著東西。

額前有碎發垂著,半擋住眼眸中的情緒。

……

講座結束,跟範白吃完飯,牧柏就離開了學校。

走前跟範白交換了聯係方式。

範白想了想,沒有拒絕。

他對牧柏之前的反應很好奇。

青年聽到他車禍失去記憶的消息,好像很……傷心。

也不全然是傷心,還有彆的什麼東西。

範白幾乎可以篤定,上次絕對不是他們第一次見麵。

至少絕不是第一次認識。

回寢室後,他旁敲側擊問過範母,但一向好說話的範母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抗拒,但又無法對親愛的兒子撒謊,隻能生硬地轉移話題。

範白沒有勉強,順著母親轉移了話題。

他相信媽媽不會害自己,他醒來時看到那個憔悴、欣喜又擔憂的母親形象,不會是假的。

晚上沒課,範白窩在宿舍裡看書,聽見外麵一陣喧嘩聲傳來。

好友剛巧從圖書館回來,也是一臉看熱鬨的表情。

範白好奇,順口問了一句:“發生什麼事了?”

好友興奮道:“下麵有人擺心形蠟燭,我猜有人要表白了,就是不知道兩邊的人是誰。”

範白:“擺蠟燭的人不認識嗎?”

好友回:“看這陣仗很大,好像是請的專業人員幫忙擺,不是本人。也許還是個土豪?”他把帶回來的東西放在桌上,“喏,你的小西瓜。”

範白把頭扭回去,伸手拿水果刀去把小西瓜切成兩半,想了想:“你從圖書館回來就是為了看熱鬨?”

好友:“那不然呢?”

範白故作憤怒和失望地譴責:“年輕人也就這麼點出息了,為了一場熱鬨,喪失在圖書館學習的大好機會,值得嗎?”他順手把一半小西瓜分給好友,兩人一人一半瓜,手持一把小不鏽鋼勺。

好友無語,發出邀約:“一起去看熱鬨嗎!”

範白義正言辭,大義凜然地回:“看!”於是用魚鰭捧著西瓜,跟著好友一起去看熱鬨了。

有熱鬨有瓜,不配在一起簡直是浪費!

兩人一起到了走廊,走廊裡也熱鬨十足。

一條走廊中,全是伸著腦袋往下看的同學。

好友悲憤,也跟著貧:“華國青年到底怎麼了,看熱鬨的人這麼多,現在連個位置都沒有了!”

他們學校很好,一群頭腦聰明的人,為了績點卷得格外厲害,這是學習生活中少有的調劑,少見的場景,不少人都難得放鬆地出來看熱鬨。

好友思考了下:“上麵應該是沒希望了,而且看也看不明白,沒意思,我們去下麵!”

範白沒意見,短暫地考慮了下,出去看個熱鬨,快天黑了烏漆嘛黑的大家也看不清楚,懶散的情緒占了上風,連衣服都懶得換了,一身寬鬆的居家大白T恤,黑色短褲,露出兩條線條極好的長腿。

跟室友一起捧著瓜,踩著拖鞋,啪嗒啪嗒地下去了。

跟好友想到一起的人不在少數,擺蠟燭的現場,周圍已經圍了一圈人,現在望過去,隻能隱隱看見心形蠟燭擺出圖案的一角。

現場還放了音響,看來昔日在視頻中看見的戲劇場景,今天就要現場見到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幸運兒”能有這種待遇。

人實在有點多,夜色也黑,範白不知不覺就跟好友走散了。

這種場景也不好出聲叫人,在捧住的西瓜差點被人流不小心碰掉的後,範白警惕地護住西瓜,挪到了宿舍門口,離現場不遠處一棵大樹的下麵。

既能隱隱看見現場、也不會太過擁擠。

寢室樓層群中,站在高處的同學居高臨下,拍了心形蠟燭即將擺成的圖案,是一個名字。

衝在吃瓜第一線的好友第一時間把圖片轉發給範白——紅通通的心形蠟燭擺成的名字非常眼熟,眼熟得範白閉著眼睛都能寫出來——

“範白”。

範白看看自己腳上的鯊魚拖鞋,手裡的瓜,突然就不香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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