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 / 2)

反派辭職之後 梅花六 20794 字 5個月前

周思危皺了皺眉,他根本沒有對麵前這個女子說出過真名,那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略過這些疑惑不談,周思危也不願意讓彆人這麼親密的稱呼自己,“我們素不相識,請姑娘自重。”

慕容憐心的臉瞬間就蒼白了下去,淚水盈滿了雙目,“你還在怪我嗎?思危,對不起,當初不是我想要退婚的,可是我父母、我的家族……”

語氣情真意切,麵容梨花帶雨,活生生的演繹出了一位被家人阻礙追求真愛的少女。

隻是慕容憐心卻不像表現的那麼痛苦,而是心中暗恨,若不是當初退婚了,現在她就是上衍宗的宗主夫人,享受天下第一宗門的供奉,哪裡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她現在雖是摘星樓主的弟子,可哪裡比得上上衍宗?一想到唾手可得的東西就這麼被她放走了,慕容憐心幾乎是要悔恨得嘔血。

周思危壓根沒聽懂慕容憐心說了什麼,對她流出的眼淚沒有任何反應,冷漠的說:“請你讓一下。”

“思危!”慕容憐心見他離去,連忙喊了一聲想要抓住他的衣角將人留下。

周思危躲過了慕容憐心的手,決定和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說清楚,於是斂容道:“這位姑娘,我與你素不相識,更沒有什麼婚約,請不要到處編造謠言。”

因慕容憐心擋住了前麵的路,周思危乾脆連路也不走了,直接禦風而起,到了江容易所居住的樓層。

隻留下慕容憐心一人站在原地,麵上露出了一絲窘迫。

她沒有往周思危失憶這個方向去想,而是覺得周思危竟然討厭她至此,連與她相識都不肯承認。

平日裡一直高高在上的慕容憐心在他麵前舍去了高傲,卻換來了這樣的回應,頓時又羞又怒,連忙掩麵離去,生怕被其他弟子看見。

一直靠在窗簷看熱鬨的江容易嚇了一跳,與突然出現在麵前的周思危對視了一會兒,默默的讓開了一個位置。

周思危從窗口鑽了進去,一點形象都沒有在意。

“正路不走走窗戶。”江容易又探出頭看了一眼,慕容憐心受了羞辱,早就離去了,他調侃道,“被美人攔住了路,迷住了眼?”

周思危正兒八經的回答:“被你。”

江容易沒想到一向老實的周思危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一下子還不知道怎麼回應。

周思危拿出了紅木匣子遞了過去,“雷擊木。”

紅木匣子小小的一個,卻十分精致,外雕龍鳳呈祥花紋,解開外麵的銅製扣子,裡麵鋪著一層深紅色絨布。

雷擊木隻有一指長短,躺在紅木匣子中間,顯得是小巧玲瓏。

經曆天劫的靈木才能成為雷擊木,故而這一小條樹枝是焦黑的顏色,但死而後生,完全失去生命力的雷擊木頂端反而有一點濃翠的綠芽。

江容易拿起雷擊木,頓時就感覺到了一陣雷電觸過的酸麻。

雷擊木,可磨碎來入藥,可煉製成靈器,可用來擺陣吸引天雷浩劫。

周思危在旁邊眼巴巴的等了許久,但江容易一直注視著手中的雷擊木,他想了想,還是開口道:“無妄……”

江容易瞬間反應過來,“你叫我什麼?”

“啊?”周思危連忙改口,“容易。”

既然江容易不願意暴露出身份,那周思危自然是要滿足他的要求。

“身體有什麼不舒服嗎?”周思危關切的問。

江容易動了動手臂,身上倒沒什麼不舒服的,無論是作天還是作地都有係統留下來的能量保護著他的一線生機,根本沒有需要擔心的地方。

隻不過他要趕緊去無儘海域找回他的靈骨了。

百年前的最終一戰就是在無儘海域之上。

當時為了避免殃及無辜的凡人才選定了如此廖無人煙的地方,結果江容易身死骨碎,一部分靈骨落在了無儘海域之上。

他必須要先找回靈骨才能恢複巔峰的實力。

——才能送周思危成功飛升。

係統留給他的隻有半年時間,說起來不短,實際上就如流水般日複一日的就逝去了。

江容易來不及去探尋周思危的內心,尋找他心中的羈絆,就隻能靠著暴力手段來完成這份最後的任務了。

就像當初他逼著周思危親手殺了他一樣。

“沒事。”江容易想了點事情,過了會兒才反應起來回答,“我昏迷了多久?”

周思危,“七天了。”

要不是江容易隻是昏睡,沒有任何生命危險,周思危都能衝去將那些魔道之人拆骨揚灰了。

江容易算了下時間,任務期限已經過去半個月的時間,還要穿越白玉京才能到達無儘海域,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事情,“在這裡耽擱太久了,我們直接去白玉京。”

周思危沒有任何異議,無論去哪裡都可以,重要的是和誰一起。

若是和江容易一起,天上地下他都願意一闖。

還好摘星樓與白玉京相接,又關係不錯,所以摘星樓內有一處直達白玉京的傳送陣。

隻需要花費一刻鐘的時間,就能橫穿千裡山川。

而且這個傳送陣對身體沒有任何負擔,隻要有修為在身,築基期的修士都能毫無阻礙的進入其中。

不過這個傳送陣並不對外開放,因為開啟一次的靈石耗費巨大,隻有實在有急事的情況下才會啟動。

周思危找了一名弟子詢問此事,弟子沉思片刻,說是不能做主,要經過摘星樓主的許可才能開啟傳送陣。

然後弟子就帶著周思危上了摘星樓。

摘星樓這一次是大失了臉麵,盛大的摘星大會被人搗亂,還死了一批青年才俊,可謂是損失慘重,但這些並沒有影響到摘星樓主。

“周宗主。”摘星樓主還是笑意吟吟,依舊沒有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我已將賬單寄至上衍宗了。”

摘星樓有錢,但更換數以萬計的靈花靈木是一筆巨大開支,身為商人的摘星樓主自然不會一個人承擔下這份損失。

宗主?上衍宗?

周思危心中疑惑,也沒有立刻說出,隻是點了點頭。

摘星樓主的眸光一轉,試探道:“周宗主還有何事?”

總不會是為了那一些流傳在摘星樓中的書本畫冊?

周思危回答:“借摘星樓傳送陣一用,前往白玉京。”

這不過是一件小事,摘星樓主想都沒想就同意了,吩咐隨行而來的弟子,“去將傳送陣開啟。”

周思危道了一聲謝,就轉身跟著弟子走出去。

身後傳來摘星樓主的呼喊,“周宗主。”

周思危停了下來,柔和的靈氣包裹著一件物品穩穩的落在了麵前,他接了下來,是一本薄薄的冊子。

還未等周思危詢問,摘星樓主就先開口解釋:“摘星樓的特產,周宗主觀後還請指出不實之處。”

不知為何,周思危從中平淡的口吻中聽出了一股幸災樂禍之意。

他看了眼冊子封麵上的印字,並沒有看出是什麼東西,又著急和江容易前去白玉京,就沒有翻開細看,直接丟入了儲物空間內。

千魂嶺乃是魔道群居之地。

這裡自成一個小世界,沒有白天黑夜之分,每一日都是昏沉沉的黑暗,唯一的亮光是頭頂的一輪血月,灑下來的光芒也是昏暗的、令人作嘔的血紅色。

說是魔道群居之地,實則在路上也碰不到一個魔修,全因魔修們的性子大多都是孤僻乖戾,喜歡獨來獨往,除了當年的十獄主,沒有人能夠驅使得動這群性子詭異的魔修。

最常見的還是遮天蔽日的吸血蝙蝠,黑壓壓的一片,令人見了就毛骨悚然。

若是普通修士誤入其中,怕是不到三日,就會承受不住這種氣氛,變得精神失常,最後淪落為魔修的盤中餐。

常年無人踏足的千魔嶺今日卻闖入了一個毫無修為的人類。

這等難得一遇的奇事引來了不少魔修,他們躲在暗處,發出桀桀笑聲,等待著這個無知的人類自取滅亡。

但等了一會兒,這個人類既沒有被吸血蝙蝠吸乾了渾身血液,也沒有被蟄伏在草叢中的魔物咬斷了喉嚨。

這個人類沒有一點恐懼,猶如提線木偶,跌跌撞撞的走向千魂嶺的最高處,連半路中摔倒了好幾次都毫無知覺,未停留一下,任由身體鮮血淋漓。

那是魔尊的宮殿。

上一任魔尊十獄主已經隕落百年了,繼承了遺產的是曾經的魔道三護法之一,九幽蛇妖佘向雁。

人類跌跌撞撞的闖到了這座宮殿的門口,他終究是一個凡人,穿越了半個千魂嶺已經耗費了他所有的生命力,所以在被宮殿的台階絆倒後,就直直的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醒來。

隨後他的身體被千魂嶺無處不在的毒瘴侵蝕,連具完整的屍體都沒有留下,隻剩下一絲飄渺的霧氣。

這道霧氣如箭一般衝入了宮殿之中。

這座宮殿遠沒有外麵看來這麼富貴堂皇,裡麵空蕩蕩的,隻有大殿中間擺放著一張漆黑的座椅。

座椅上坐著的正是新一任的魔尊,佘向雁,他正低頭把玩著一個手串,仔細觀看就能發現,那手串上串著的是一個個惟妙惟肖的小骷髏頭。

“怎麼了?”佘向雁的本體為九幽蛇,說起話來都透著一股子蛇類專有的陰森,“田畫?”

那道煙霧停在原地,費力的化為了一個人形。

江容易終究還是留有一線,沒有讓田畫神魂儘毀,隻不過他元氣大傷,以至於要覆在人類的身體上才能回到千魂嶺。

田畫現在並無實體,發出的聲音極為虛弱,他一字一頓的回答:“十獄主,未死!”

佘向雁這才抬起了頭,這是個偏向陰柔的男子,若不是他一直板著一張臉,說不定都要誤認他為女子。

“十獄主,未死?”佘向雁重複道,帶了點疑問的語氣。

“是。”田畫肯定的回答。

佘向雁從王座上站了起來,一直平靜的蛇瞳中冒出了狂熱的神色,“去!隨我迎接十獄主歸來!”

暗影處,響起了整齊一致的鬼魅聲響。

“是!”

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

正道六大門派中排名第二的就是白玉京,他們不從凡世中收取徒弟,全靠世家的模式傳承,生下來的兒女就是未來的弟子。

白玉京之人流傳的血脈是來源於天上的仙人,所以他們的人數雖少,個個都是能夠獨當一麵的天縱之才。

經過一段光怪陸離的時空隧道後,兩人從摘星樓到了白玉京。

一走出傳送陣,就能聞到一股濃鬱的桂花香氣,這股香氣並不濃烈,隻是浮動在身側,讓人不自禁的細細品味。

摘星樓種植的是嬌媚的櫻花、桃花,白玉京則是冷清高貴的月桂。

白玉京的每一個角落都栽植了月桂樹,嫩黃的花瓣與白玉鑄成的城牆交相輝映,讓人恍如來到了月宮仙境。

白玉京美得矜持,就像是閨閣中羞答答的小姐,從頭到腳無一不是價值連城的修飾,就連一旁掛在樹枝上用來點綴的風鈴都是靈物,一眼就能瞧出世家的豐厚底蘊。

“切,還不是布了陣法,不讓人摘取,裝什麼大方。”江容易嘀咕了一聲,手指碰了碰垂在肩膀上的風鈴。

就這麼一碰,整顆月桂樹上掛著的風鈴都叮叮玲玲的響了起來,不止如此,好像觸及了什麼開關,整座白玉京的都傳來了清脆的風鈴聲。

江容易若無其事的收回了手。

這白玉京怎麼還是這麼小氣,當年拿了他們一件東西就被追殺了整整十年時間,現在碰一下風鈴都要全城通報不成?

“快走!”想到白玉京的這一群小氣啦的老不死,江容易就習慣性的頭疼,若不是非要經過白玉京不可,他才不願意來到這個鬼地方。

於是拉著周思危的手就要走。

周思危還想著怎麼解開風鈴上的禁製,手就被身邊的人牽住了,他順著江容易所拉著的方向走去,連摘下風鈴討好他的心思都沒有了,隻期盼著握手的時間更長一些。

風鈴足足響了一刻鐘的時間。

吸引了城中所有人的目光之後,頭頂蔚藍的天空突然劃過了兩道火光,破開了雪白軟綿的浮雲,來到了城池的上空。

“那是!”

“龍鳳呈祥?”

“好像真是一龍一鳳!”

城中之人仰著頭,議論紛紛,他們雖是修士,也並沒有見過傳說中的神獸,更不用說是一下子來了兩隻。

江容易也隨著他們的指指點點看了過去。

確實是一龍一鳳,隻不過不是真正的龍鳳,而是流淌著神獸血脈的妖獸,看起來像而已。

鳳通體五彩,羽毛泛著流光,寬大的翅膀一震,拖著長長的尾翎而來。

龍則是騰雲駕霧,鱗片流轉銳利的光芒,通體華美。

一龍一鳳交纏在一起,正是應了“龍鳳呈祥”四個字。

伴隨著龍鳳而來,空中落下了團團晶瑩的光芒,有人下意識的伸手去接,那一團光芒落在手上就變成了一塊碩大的上品靈石,惹得人發出了一聲驚呼。

有的人接到的是一件威力無窮的靈器,有的人手中多出了一瓶香氣四溢的靈丹。

幾乎每個人都獲得了從天而降的饋贈。

白玉京的人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

江容易瞥了一眼,看到路人手中確確實實是一件價值數百靈石的靈器,心中納悶,也伸出手接下來了一團熒光。

隻見手心一道光芒閃過,多出了一個一點靈氣都沒有的大紅色請帖。

江容易翻開一看,上麵用著琉金字體書寫了幾句話。

“七日後,……白玉京天女出嫁,……請各位修士前來見證。”

在場的修士也有接到這份請帖的,立刻嚷嚷了起來。

“天下第一美人要出嫁了!”

聽聞此話,一大股人圍了上去。

“嫁給誰了?自古英雄美人,難道是嫁給上衍宗宗主?”

“怎麼請帖上也沒說明嫁給誰?”

“也不知道是那位可以抱得美人歸,成為我們白玉京的女婿。”

江容易合上了請帖,看了眼身邊一無所知的周思危。

“不走了嗎?”周思危問了一句。

之前江容易表現得匆匆忙忙的,一副要馬上前往無儘海域的樣子,可現在又不著急了。

“不走了。”江容易晃了晃手中的請帖,“我們去參加婚禮。”

周思危拿過請帖一看,裡麵寫著的新娘並不認識,但還是點了點頭,“好。”

江容易見他並無露出其他神情,忍不住揶揄道:“有沒有覺得頭上有點綠?”

周思危老實的回答:“沒有。”

新娘為天下美人圖榜首,白玉京天帝之女,也是《踏仙》第一女主角白梨薇。

有什麼比女主角結婚了,新郎不是周思危更好玩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四舍五入算一萬字可以伐?

留言就送小紅包,送三天。,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