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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這裡有好多的燈籠, 上麵還有燈謎呢, 爹娘你們快來啊,又不是七老八十了怎麼就開始這麼磨磨蹭蹭的了?”

正月十五的元宵佳節上, 一妙齡少女走在喧鬨的大街上, 看著各個燈籠鋪子前麵掛著的燈籠, 還有上麵的燈謎, 這上麵的每一個她都會, 但是為了人家店家的生意,她還是不能那麼不地道說出來的。

她就是雲夢和歐陽克的女兒花旭彤, 而被她叫做爹娘的自然就是雲夢和歐陽克了, 在花旭彤滿月的那一天,兩個人又滾到一起了。

這又是一個意外, 歐陽克的本意是想要鬨一下,在走之前在雲夢心裡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 啪|啪|啪實屬意外之喜, 可他這個喜並沒有喜多長時間, 第二天一早醒來之後,雲夢還是讓他走, 和上一次一樣,還是說了什麼各自嫁娶不相乾的話。

通過這一次,歐陽克深刻的認識到了, 雲夢就是把他當成泄欲的工具了,她完全沒有和女人該有的矜持,可能是因為他之前女人太多了, 以至於現在天道好輪回了。

可誰讓他就喜歡上了呢,也隻能以這樣的方式和她相處了,最起碼她除了他沒有彆的男人,這一點還是很值得欣喜的。

而在這期間,他也開始創業,開始做生意,他來自於西域,對於西域有的東西,而中原又缺少的東西十分熟悉,從中賺取的利潤可是暴利。

終於,在安安五歲的時,,雲夢接受了他,兩個人開始以夫妻自居了,現在安安已經十七歲了,他們還沒有拜堂成親,總讓他有種不安全感,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她不想做的事情他總不能按著她來拜堂成親吧。

反正在外麵他們是夫妻,這是誰都知道的,他宣誓過主權的。

花旭彤回頭一看,人山人海的,哪裡還有她父母的身影,哼了一聲往前走,這樣的事情發生也不是一兩回了,她爹仗著自己武功高,肯定帶著她娘走屋頂樹梢呢,他根本就舍不得她娘了人群當中擠。

忽然,花旭彤目光一撇,看到一盞很漂亮的花燈,是一條金龍,金龍在夜間閃閃發光,連忙走過去,生怕去晚了被人搶走了,“老板,我要那盞花燈,多少錢?”

“姑娘好眼光,這可是我們店裡的鎮店之寶,我們店是不買的,但今天是元宵節,我們掌櫃的說了,隻要有人能夠回答的上來上麵的燈謎,便可以免費贈送,但如果姑娘猜錯一個答案可就要付一文錢了。”夥計看著花旭彤笑眯眯的說道。

花旭彤常年跟著歐陽克經商,怎麼會看不出來這是店家的小把戲,“好啊,那你把燈謎說出來我猜猜。”

“姑娘請看,這就是燈謎的謎麵。”夥計讓花旭彤去看牆上掛著的幾行字。

“鴛鴦雙雙戲水中,蝶兒對對戀花叢;我有柔情千萬種,今生能與誰共融;紅豆本是相思種,前世種在我心中;等待有緣能相逢,共賞春夏和秋冬,猜八個字。”花旭彤念出來了,思索了一下,馬上就想到了答案。

但就在她剛要說出口的時候,旁邊突然冒出來一道男聲,“情投意合,地久天長。”

回頭一看,隻見在身後的不遠處,一位白衣翩翩少年緩緩而來,見花旭彤看過來,展顏一笑,“在下也是一時沒有忍住,還請姑娘見諒。”

“這位公子答對了,這盞花燈便是這位公子的了。”夥計將花燈拿過來遞過去,“敢問公子尊姓大名,在小店留有名諱,這也是小店的一個特色。”

“在下花無缺。”

花旭彤氣鼓鼓的看著這個人,氣死了,明明是她先看到的,沒想到還是被人捷足先登了,她也是想到了謎底的,就隻是晚說了而已。

想要轉身離去,可又舍不得,這盞花燈是真心漂亮。

“在下看姑娘喜愛這盞花燈,便送給姑娘了,還請姑娘不要計較在下剛剛的無禮之舉。”說著此人還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見花旭彤不接,把花燈塞到她懷裡,“有緣再見。”

隨即轉身走入人群當中,獨留花旭彤一個人看著花燈,半晌後放在露出一個笑容,這就是娘親和她說過‘看到漂亮女人便伺機搭訕’的人吧,他猜中了謎語,一文錢都沒花,現在把花燈送給她,反而賺了一個好。

嘿嘿,她真是太聰明了。

“夥計,這花燈我不要了,你讓你們掌櫃的換個謎語繼續招攬客人吧。”說著花旭彤便把花燈送回去,轉身也離開了。

有些東西得到了,發現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索性也就不要了,更何況花燈本來就是金玉其外的東西,隻能看著,掛在房梁上沒幾日便會變樣,還不如讓店鋪繼續做生意呢。

與此同時,城中的一間客棧當中,花無缺看著明顯被翻動過的包袱一言不發,等了半晌終於有腳步聲傳來,隨即有人推門而入。如果花旭彤在這兒,一定能夠認出來,推門而入的那個人,就是剛剛贏了花燈的那一個。

屋內沒有點蠟燭,漆黑一片,‘花無缺’小心翼翼的走進來,迅速的脫掉衣服準備換回自己的衣服,但就在他準備去摸自己衣服的時候,原本放衣服的地方卻什麼都沒有了。

“我的衣服呢?”疑惑一問,隨後便感到一絲危險靠近,連忙回頭,隻見一身著白衣的男子站在他身後的不遠處,驚魂未定的拍拍胸|脯,“你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本來就穿的一身白,烏漆嘛黑的還不點蠟燭更嚇人了知不知道?”

“哥,你又穿我衣服出去了,這次是不是也報了我的名諱?”花無缺語氣略顯無奈,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他真不知道他哥為什麼這麼喜歡和他角色互換。

這兩個少年就是江楓和花月奴的兩個兒子,因為十多年前江楓離去,花月奴無奈隻能讓兩個孩子跟著她姓,大兒子花無憾,小兒子花無缺,多年過去,江楓一直都是花月奴心中的一個心結,現在兩個孩子長大了,她便讓兩個孩子出來尋找自己的親生父親。

“哥,你的衣服。”花無缺將放在房梁上的衣服拿下來扔過去。

“我都和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哥,再說了咱們誰先出生的還不一定呢,娘她記錯了也是有可能的,你叫我小魚兒,小魚兒小魚兒的叫著多可愛啊。”

花無缺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在漠北沒有河流,魚是稀有的,而偏偏他就喜歡吃魚,所以有了小魚兒這個名字,而且當真和他說的一樣,按照性格來說,小魚兒倒真的像是一個活潑的弟弟。

“你今天都用我的名字乾什麼了?”

“也沒乾什麼啊,吃了三碗元宵,逛了五個店鋪,走了十條街,還有……”

“說正經的。”

小魚兒湊到花無缺身麵前坐下,“我用你的名字贏了一盞花燈,然後送給一個漂亮的小妹妹了,說不定人家現在已經對你情根深種了呢。”

花無缺現在已經不想說什麼了,反正他們明日便離開這裡了,想必再也見不到他所說的那個女子了,“今日不早了,早些休息吧,也好早日到移花宮找到爹爹。”

“我當然知道了,睡覺了睡覺了。”一說到他們的父親,平時裡吊兒郎當慣了的小魚兒也嚴肅了起來,隻是他不喜歡這種感覺,蓋上被子閉眼,不去想這件事兒。

在花無缺出去之後,小魚兒這才睜開眼睛,看著漆黑的房間,他對於他爹爹的記憶很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從他娘那裡知道的,可不知道他娘為什麼執意讓他們來找,既然已經不要他們母子三人了,還有去找的必要嗎?

已經十七年了,就算是被關起來,難道一點兒逃出來的機會都沒有嗎?他可不信。

還有他娘說他爹在移花宮,也不過是猜測而已,根本就沒有切實的證據,還說移花宮的少宮主是他爹的女兒,她也是什麼證據都沒有拿出來,隻是她的分析而已。

算了,不想那麼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雲夢根本不知道已經有人準備去移花宮叫門去了,此時正準備和歐陽克回一趟白駝山。

幾年前,藍寶終於研究出了能夠連接兩個時空裂縫的通道,他們兩個人在兩個時空穿越自如,但也要遵守一些規定,時間進程也不能改變。

但這件事情並沒有告訴花旭彤,她在這個世界出生,讓他安安心心的在這裡生活就夠了,這裡的天已經足夠廣闊可以任由她翱翔。

在這個時空當中,歐陽克有妻子孩子,有著屬於自己的事業,在那個時空當中,唯一讓歐陽克紀念的就是他叔叔歐陽鋒了,但他經常閉關,一閉關就是好幾年,歐陽克隻每次在他出關的時候回去看一看他,在他閉關之後又回來。

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他不能不管不顧當沒有他這麼一個人,現在他有了自己的家庭,對於父親的執念已經沒有以前那麼重了。

他告訴了歐陽鋒他成親了,之後可能沒那麼多的時間在白駝山當中了,歐陽鋒也隻是沉默了半晌,說了聲‘知道了’,隨後便又閉關去了。

這次兩個人回來,歐陽克除了看望歐陽鋒之外,還有就是準備遊山玩水,就當做出來度假的。

隻是他們這次在白駝山當中還遇到了一個老熟人,看望往歐陽鋒之後本來他們準備下山的,路過竹林的時候沒想到聽到一陣琴聲,感覺甚是熟悉便進去一看,沒想到正是淨慈大師。

“阿彌陀佛,貧僧此次找兩位施主來,是有事相求。”見他們來了,淨慈也不拐彎抹角的直接說道。

“大師請說。”他們也許多年未見了,淨慈還是以往的模樣,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解惑他也不會聽從自己的內心去移花宮,有這麼個人情在有能幫忙的地方一定幫。

“兩位施主請隨貧僧來。”

淨慈將二人領到竹林深處,在那裡躺著一個人,身體肥胖,披頭散發,頭發花白,手中拿著一根竹子嘴裡說著什麼,卻又好像什麼都沒有再說。

“他是?”歐陽克問道。

雲夢也覺得有幾分眼熟,隻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他便是十八年前來到此地的江楓,二位可想起來了。”

雲夢和歐陽克對視一眼,原來是江楓啊,怪不得這麼眼熟呢,今天如果不是淨慈說,就這幅模樣走在街上他們一定已經認不出來。

她上一次見到江楓的時候他如同乞丐一樣生活著,本以為他會那樣了此殘生也就沒有過多的理會。

“他為何會出現在這兒?”

“此事說來話長了……”淨慈目光悠遠,訴說著這些年江楓所發生的事情。

在雲夢和歐陽克離開之後,淨慈便一直觀察著江楓的情況,希望他能夠振作起來,在這個沒有人認識他的地方重新開始,隻要肯努力,他依舊會有美好的一生。

在淨慈的幫助下,江楓也振作了起來,他本來就出生在富貴之家,對於經商也是有著頭腦的,漸漸的生活富足了起來,他的武功不說多麼好,但也還算是過得去,故而也沒有人來找他生意上的麻煩。

有了錢財,有了地位,接下來當然就是女人了,江楓這些年找了很多的女人,而這些人沒有一個例外的,模樣都和花月奴相像,他對這些女人並不好,娶回來之後便是非打即罵,仿佛像是要把對花月奴的憤怒全部發泄到這些女人身上。

俗話說妻賢夫禍少,江楓對這些女人不好,這些女人自然也做不到賢惠,終於在忍無可忍的時候,把江楓生意上的秘密給泄露了出去,在江楓遭到重擊之後幾個女人合計著卷走了江楓所有的家財,他又成了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

“此次是貧僧做錯了,本以為他能夠擁有完整的一生,未曾想他竟還會落到如此地步。”淨慈一臉的懺悔,但也是無濟於事。

“那是他自己活該,怨不得彆人。”娶了女人非打即罵,光這一點,讓他破產十次也不為過。

莫說是現在一心護著妻子的歐陽克了,就是以前在白駝山時候的歐陽克,對待女人也是如同對待嬌花一般,美女是用來欣賞的又不是用來打的,再說花月奴跟著他一起背叛了移花宮,還給她生了兩個孩子,自己蠢中了計謀有什麼權利去怨恨彆人?

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雲夢怎麼會不懂歐陽克此時的想法,“想必大師也清楚,我與這廝有仇,你今日如若是因為他的事情想請我們幫忙,我想我們是無能為力了。”

“貧僧當然知道此人性情不端,貧僧也沒有想請施主放下對他的仇恨,隻是超想要請施主幫忙帶他回到他原本的地方。”淨慈雙手合十,“實不相瞞,貧僧今日感覺自己將不久於人世,已然沒有能力送他回去了,今生所做之事不少,唯有這一件還未妥善解決,實在是心中難安。”

做錯了事情,他也要去接受懲罰了。

“真的隻要我們把他帶回去?”

“自然,貧僧不敢多求。”他身為出家人,卻插手了太多的人間事,到頭來他也不敢過多的所求了,隻希望在死後能夠有機會去西天,到佛祖麵前懺悔他的過錯。

送江楓回去也不是什麼難事兒,算一算江楓和花月奴的孩子應該也長大成人了吧,他回去之後這出戲肯定更加好看。

雲夢欣然答應,歐陽克看她那一臉狡黠便知道她是又在謀劃什麼呢,又看了一眼自言自語的江楓,安心享受現在的美好時光吧,現在還不是你最危險的時候,妻妾跑了,生意失敗這都算什麼?心理上的煎熬那才是最難捱的。

因為江楓的出現,他們原本計劃的遊山玩水便無法實現了,對此歐陽克還是頗有怨言的。

“之前回白駝山的時候下人就告訴我有一個姓江的帶著人來白駝山尋性滋事,我本來還沒想到是江楓,現在看來就這麼把他送回去還真是太便宜他了。”他是絕對不會承認是因為這家夥他們無法遊山玩水才遷怒的。

帶著江楓回去,來到漠北,他們看到了花月奴。

明明隻有四十多歲,卻是一副老態,和江楓一樣頭發都有些花白了,可見這些年被生活折磨成什麼樣子了。

歐陽克一把把江楓扔到了院子當中,‘轟隆’一聲,花月奴從蒙古包當中出來,所看到的便是他躺在地上的人,左右看看一個人都沒有,心中疑惑上前,待看清那個人麵容的時候嚇得連忙回退一步。

“江郎?”似曾相識的麵容,卻蒼老了很多,她卻依舊一眼就認出來了,一個離開了十七年的人,他又回來了?

雲夢見花月奴把江楓扶進屋裡,嘴角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如果是她遇到了十多年前不辭而彆的戀人,不暴打一頓已經算好的了,哪裡還會扶進屋子好生照顧,這就是她和花月奴之間最大的不同。

“我們走吧,這風沙遍地的有什麼好看的,你不說想要看海嗎?咱們也學東邪一樣在海上找一座小島過著桃花源搬得生活可好?”歐陽克手臂環著雲夢的纖腰,對於她半晌不看他一眼表示深深的不滿。

“你是想要找個海島把我囚禁起來吧,到那時候我就是一個人的了。”

“可以嗎?”雖然他很不想承認,但如果說是論武功高低,他真的打不過她,所以這個方法根本就行不通,而且他也不願意做出違背她意願的事情。

雲夢嫣然一笑,“你說呢?”

歐陽克把腦袋耷拉在雲夢肩膀上,深吸一口氣,聞著專屬於她的氣息,他就知道行不通。

不過找個桃花源的地方生活,也不是不可以的,隻是這樣的地方不好找吧。

“月兒你放心,隻要是你說的我一定都給你找到,不就是一個海島嘛,我一定給你找到,我現在就去找船隊出海。”

兩個人雖然沒有拜堂成親,但生活卻是充滿了風花雪月的,而花前月下是兩個人的世界,花旭彤小時候還好說,什麼都不懂,長大之後就不能在她麵前做什麼親密的動作了,特彆是看到她那雙充滿了疑惑的大眼睛,歐陽克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隻能一臉尷尬的去看雲夢。

通過慢慢的摸索,歐陽克發現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把女兒寄養出去,而這個人選,就是移花宮的另一位宮主憐星,他的小姨子。

就在雲夢正式接受歐陽克之後,憐星也和接木堂的掌櫃清風走到了一起,兩個人共事多年,也算是日久生情了,在他們婚後憐星生了一個小男孩兒。

比起和父母到處奔走,很顯然是留在家裡和小弟弟一起玩兒更有趣。

這次父母又是隻留了一封信便走了,說是去找什麼海島,等找到了接她去過安定和諧的生活。

看到這封信花旭彤撇撇嘴,鬼信了你的話。

“表姐,咱們出去玩兒吧,你上次說帶我出去打壞人的,你不會忘了吧。”憐星和清風的兒子叫清朗,今年十歲了,一個十歲的小男孩兒,沒了小時候的可愛,但性子卻也還沒穩定下來,俗話說正是人棄狗嫌的時候。

上次花旭彤要出去之前被這家夥纏上了,隻能謊稱先去打探打探,下次再帶他一起去,這就給惦記上了。

“那就走吧,不過說好了出去之後你要聽我的話,不然我可是會直接把你綁回來的。”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表姐你不要和我娘似的好不好,磨磨唧唧做什麼快走吧。”說著拉上花旭彤便往出走。

剛出了移花宮,清朗就和入了水的魚一樣,要不是花旭彤看的緊說不定人都跑到哪兒去了,說了好幾遍,他的速度這才停下來。

“前麵就是移花宮了,聽聞移花宮的大宮主現在不在,也不知道二宮主在不在,要是兩個主人都不在咱們這次豈不是白來了。”小魚兒略微有些誇張的聲音響起。

花無缺同樣也想著這個問題,他們已經打聽過了,移花宮大宮主外出了還沒見得回來,還有他們的爹到底在不在移花宮當中。

同樣在客棧中用飯的花旭彤聽到移花宮的名字看過去,隻見是兩個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少年郎,這兩個少年是什麼人?找移花宮做什麼?他們也要找移花宮的人來殺儘天下負心人不成?

就在花旭彤思索的時候,隻見清朗已經走了過去,拱了拱手,“不知二位兄台找移花宮宮主所為何事?在下和移花宮也算是有些關係,說不定能幫得上二位的忙呢。”

“不用了,我們……”

“哎你彆說話。”花無缺是想要拒絕的,但是話還沒說完就被小魚兒給打斷了,起身走到清朗前麵,“小兄弟你多大啊?你和移花宮邀月宮主是什麼關係啊?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的就認識移花宮的宮主了,果然是有誌不在年高。”

如此直白的問題,清朗再聽不出來那就是一個傻子了,眼睛微眯笑笑說道,“我叫清朗,邀月宮主是我的親戚,你們還沒說想要見她做什麼呢?你們沒有聽到江湖上的傳聞都說她是一個女魔頭嗎?怎麼還敢去找她?”

“因為這件事情十分重要,關係到我們的父親,所以還不便和你說,還請小兄弟見諒。“在小魚兒說話之前花無缺便開口說道,他就害怕小魚兒嘴上沒有把門的,把什麼事情都說出去了,在還沒有看到父親之前還是不宜對外人張揚。

現在他們兩個人還不知道江楓已經回到漠北了,並且已經和花月奴團聚了,花月奴忙著照顧江楓也沒想著給兩個兒子傳個信。

花旭彤見清朗去了半天,也沒有問出一個所以然來,但依她看著兩個人不像是武功高強的人,如果是去尋仇的沒道理就這麼單木倉匹馬的就來了,莫說是她娘和姨母了,就是星奴姐姐的武功都比他們的高,如果是去尋仇的就隻有死路一條。

可她看得出來,在清朗說出和移花宮有親戚之後,這兩個人明顯是都緊張了,甚至那個老成持重一些的還打量著清朗,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來做什麼來了?

移花宮對花旭彤和清朗來說就是他們的家,現在有人想要上門,如果是客人的話禮貌接待,但如果是敵人的話,他們可就要保護自己的家園了。

於是花旭彤和清朗決定在此處逗留幾日,先看看這兩個人有什麼動作,然後再做打算。

有些事情的發生,是在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但有是在情理之中的,花旭彤不是笨人,雖然小魚兒兄弟倆是比她打上一兩歲,但卻是初出江湖,再加上花旭彤這些年跟著雲夢走南闖北的,見識過不少,套話的經驗也是有的。

沒幾日便從他們口中知道,原來這兩個人是江楓的兒子,這次是花月奴讓他們來移花宮找父親。

移花宮除了她爹和姨夫就沒有男子,江楓是什麼人她從來沒聽說過。

“那你們可知道我是誰?”

小魚兒和花無缺對視一眼,“你是何人?”

“我說過我叫花旭彤,我就是移花宮宮主邀月的女兒。”花月奴看著麵前的這兩個人,“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們移花宮沒有一個叫做江楓的人,至於花月奴我倒是聽星奴姐姐說過,她是移花宮的叛徒,早在十九年前就已經被我娘趕出移花宮了,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的兒子竟然找來了。”

“旭彤姑娘,還請不要信口雌黃,我娘不可能是這樣的人,你年紀尚小不知道當年內情,還請姑娘帶我們去見邀月宮主,到那時候一切自有定論。”花無缺怕小魚兒性格急躁說錯話,故而連忙說道。

花旭彤還沒說話呢,倒是清朗聽完這話一笑,“你是什麼人啊?我姨母是你說要見就能見的嗎?你是以什麼身份見?江湖後生的身份你不夠格,花月奴的兒子你沒資格。”

“在見我姨母之前,我還是奉勸你回去好好的問一問你們的見母親吧,當年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剛剛說我表姐年紀小沒有經曆過當年的事情,你們二位也不曾經曆過吧,既然都不了解內情,雙方又各執一詞,還是去搞清楚的比較好。”

有人打上門來了,清朗當然不會客氣了,他也是很小的時候便和清風學習著管理接木堂,也知道江湖人很多人並不像表麵上那麼大公無私。

懟了兩兄弟一通,清朗覺得神清氣爽,見他們收拾行裝準備往回走了,拉上花旭彤,“表姐咱們也跟過去吧,就行他們倆上咱們家門口叫囂,咱們也要去他們家看看那個移花宮的叛徒,都被逐出移花宮了還不安分,真的是太討厭了。”

對於江楓和花月奴,在之前的江湖上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最著名的就是江楓拐走了移花宮的侍女花月奴,招來了移花宮宮主邀月所下的那一道至今無人奪得的江湖追殺令,但是十八年過去了,知道江湖追殺令的人也都老了,而隨著江楓和花月奴的不知所蹤,漸漸的也就沒有人記得這件事情了。

但有接木堂在,又怎麼會有不知道的事情,沒兩天,清朗就把所有的事情都給弄清楚了,而江楓的蹤跡他們也知道了,就在漠北。

“既然江楓是在漠北的話,為啥這兩個人還來移花宮找人?”這一點花旭彤想不通,“看他們兩個也不像是來尋釁滋事的呀。”

“哎呀表姐你可真笨,這種情況無非就兩種可能嘛,一種是在他們都生活在漠北,但是沒有見到,第二種就是江楓是在他們走了之後才回到漠北的,我們接木堂的消息可是很快的更替的,不過基於他們兩個人在漠北生活了十八年,就算漠北再大應該是了如指掌,我更傾向於後者。”

清朗摸著他本來就不存在胡子的下巴煞有其事的分析著,花旭彤聽者感覺還挺有道理的,隻是被他這麼一分析完,她也沒有了去漠北的欲|望,聽說漠北風沙遍地,還有一個滿是風沙的風沙寺,她還是去江南欣賞水鄉之景比較好。

她是不想去了,但清朗想去啊,她也不能任由一個小孩子自己去漠北,隻能跟著一起去。

而就在走在去漠北路上的某一天,花旭彤忽然想起來,元宵節那一日,好像贏了那一盞她本來看中的花燈之人的名字就叫‘花無缺’,隻是這兩個花無缺長得不一樣,以至於她沒有第一時間想起來。

不過現在想起來,好像那個人長得和小魚兒一模一樣,他們倆個是孿生兄弟,這其中有什麼貓膩她也不想知道了,她現在唯一想著的就是清朗到底啥時候才能夠對他們兩個人是去興趣,她不想去漠北,她想要回家了。

嚶嚶嚶,嗚嗚嗚,想哭……

但好在最終的結果沒有辜負了花旭彤,來到漠北,他們看到了這一家人是如何互相指責謾罵的。

那個叫江楓的老頭子怒罵花月奴,小魚兒幫著花月奴罵回去,結果花月奴卻訓斥小魚兒,花無缺是處於觀戰的那個人,但這些人都是他的血肉至親,他是想躲都躲不開。

接下來的戲碼就連清朗都沒有心情看下去了,放了些狠話便和花旭彤離開了,繼續開始他們姐弟倆的江湖之旅。

“江郎,你變了,從前你都不會這樣對我的,這十八年你到底去了哪裡?為什麼你一直都不和我說呢?如果你是受了什麼苦楚,現在兩個兒子也都長大了,他們可以為你去報仇了啊。”

麵對花月奴的詢問,江楓沉默以對,被問煩了就又是一頓謾罵,不然讓他怎麼說?說他做了一個夢,在夢裡他金銀財寶都回來了,還娶了很多的妻妾,最後被那些女人給算計又一無所有了,現在夢醒了又回到花月奴的身邊了。

說他這一輩子折在了這麼多個女人身上,是女人害了他一輩子。

這關係到一個男人的尊嚴,能說嗎?

小魚兒和花無缺就在這個家中看著父母兩個人的大戲,心力交瘁,但這是他們的至親父母,也是無可奈何。

至於江楓和花月奴,他們會這樣生活下去,直到一個人的生命消失了,不死不休。

與此同時,經曆了好幾個月,歐陽克終於找到了一座海島,島上沒有人生活,無論漲潮還是落潮,這個島都不會被淹沒,他要親手為他所愛的人打造一所桃花源,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

而在桃花源落成之後,兩個人在桃花源當中成親了,這時候花旭彤已經在江湖上小有名氣了,參加自己父母的婚禮,對花旭彤來說還是很新鮮的。

當晚是兩個人的洞房花燭之夜,雲夢一身火紅的嫁衣,模樣和二十年前一般無二,甚至皮膚更加的白皙光滑,五官更加精致立體了,她問歐陽克,“你就沒有什麼問題想要問我的嗎?今天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你想要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

“沒有,我隻要有你就夠了。”

無論你身上有著怎麼樣的秘密,他都不會過問,他隻要知道,眼前人是心上人,同時也是他今生永遠不變的枕邊人,這就夠了。

隻談風月,不談其他,今生得以與你白首,餘生無憾。

幾年之後,小魚兒和花無缺實在是受不了家中無休止的爭吵,開始行走江湖,也好在這些年花月奴還教了他們一些武功,足夠他們自保了。

但是一想到這些武功都是移花宮的武功,使用的時候他們就無比羞愧,為父母所做的事情感到不齒,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會用。

在仁義無雙江彆鶴的府上再次看到了花旭彤,此時她已經褪|去了幾年前的稚嫩,成為了一位絕代美人。

因為武林盟主鐵如雲無故失蹤,江湖不能群龍無首,江彆鶴便提議再選一位武林盟主出來,武林當中各個門派都想要這個位置,而花旭彤就是來爭奪武林盟主這個位置的。

江彆鶴看著麵前這位風姿綽約,氣場不凡的女子,心中疑惑江湖上什麼時候出現了這樣一位人物,笑笑上前道,“不知姑娘是哪門哪派人士?”

“移花宮花旭彤。”花旭彤唇角一勾說道,目光掃過在場眾人,很輕但又讓人無法忽視,當看到小魚兒和花無缺的時候有一瞬間的微楞,隨即露出了一個好看的笑容。

她最喜歡看熱鬨了,這兩個人也在這兒,這下子的熱鬨更加好看了。

而當花旭彤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都是議論紛紛,移花宮曆來和江湖上各個門派都沒有交往,何故現在突然出來了。

要說這姑娘假冒移花宮的人也不像,更何況移花宮也不是好惹的,誰不要命了去冒充少宮主啊。

“原來是移花宮的人,既然來了想必姑娘也是要參加武林盟主選拔的,隻是不知道姑娘是要自己參戰還是要推舉什麼人?”江彆鶴一臉無可挑剔的笑容,對風聲鶴唳的移花宮都能笑臉相迎,可見他的仁義。

“自然是我自己來了,這武林盟主不是能者居之嗎?怎麼聽江大俠的意思還是可以找人代打啊?”

花旭彤挑眉,一臉的單純疑惑,江彆鶴卻不敢小看她,果然是移花宮養出來的人,狡猾的很,“當然不能了,在下剛剛隻是以為邀月宮主或者憐星宮主要來,隻是讓姑娘先來說一聲呢。”

花旭彤擺擺手,“我娘和我姨母都不看重這些功名利祿,就我眼皮子淺想要拿一個武林盟主回去給他們看看我的能力。”

這話一說,在場人的臉色都不好看,據他們所知,那移花宮的兩位公主也不過四十左右的年紀,在場好幾位門派的掌門都已經年過半百了,怎麼到這小丫頭嘴裡就成了貪圖功名利祿了?

花旭彤就是要把他們給惹急了,這樣一會兒動起手來他們才能儘全力,她也好能看看她武功在江湖上到底能排的上多少名?

在家裡爹娘姨母姨夫就不用說了,就連比她小好幾歲的清朗都快能在她手下走上百招才敗,她需要在這些人麵前找回點兒自信。

見這些位掌門都已經麵露怒色,心情不錯的在一旁坐下來,聽著江彆鶴在那裡侃侃而談。

總的來說,想要當上武林盟主要有三個條件,第一個自然就是武功高的來了,第二個就是要為武林除害,第三個是找到武林盟主狂獅鐵如雲,隻有滿足了這三個條件的人,才能做武林盟主。

“江大俠,這第二條是為武林除害,可什麼樣的人才算是武林的禍害呢?”花旭彤歪頭問道。

“這個嘛?當然是作惡多端的人了。”

“作惡多端的人?”花旭彤笑著,眼睛盯著江彆鶴,江彆鶴見到這樣的眼神不由得一愣,好多年前,在移花宮當中,他就看到過這樣的目光,那時候他是階下囚,被審問。

“那不知身為奴才背主忘恩,盜走主家家財,還找人殺害主人一家,自己反而搖身一變成為一位有俠義精神的大俠這算不算是作惡多端的人?”

她知道,她全都知道。

江彆鶴不自覺的後退一步,麵上的笑容有些端不住了,她是移花宮的人,自然是知道江琴所作所為的,可她是怎麼知道他就是江琴的?明明他都是等了好幾年才出來的,明明他做的一絲不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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