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對——(1 / 2)

第5章

眾人就看著王安旭被一片肉一片肉的割下來, 任由他去喊去叫, 監斬官想要上前, 卻也是無濟於事, 因為這根本就是一個女鬼,任何人都無法上前,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而在刑台上的其他人, 早就被這濃重的血腥味兒惡心的想吐,但他們卻逃不了, 那些y衙役無法去接近紅衣女鬼,可是壓住他們還是沒問題的。

午時三刻, 一天當中日頭最毒, 也是陽氣最盛的時候, 眾人隻見紅衣女鬼在將王安旭千刀萬剮之後, 丟下匕首,站起來,托著帶著鮮血的衣裙站到太陽光下, 慢慢展開雙臂, 在陽關下煙消雲散,化作一捧灰燼,風一吹, 隨風而散。

王安旭雖然被千刀萬剮了,但是他尚有一口氣息在,故而監斬官隻能讓衙役將他重新捆上,和陳、史兩家的人一同將頭顱砍下。

一時間血流成河, 菜市口的血腥氣久久無法散去。

後來,有人打聽出來王安旭的過往,那紅衣女鬼乃是他曾經相好的一個花魁,後來王安旭不僅負了花魁娘子,還將她和剛剛出生的孩子一把火給燒了,花魁娘子怨氣纏身,化作厲鬼正午之時也可索命。

自此,打消了人們以往鬼隻有在晚上才能出來的想法,如若是做了傷天害理之時,白日那鬼依舊可以來向你索命,王安旭就是最好的證明。

而因為是在日頭最毒的時候行刑的,刑場上死的人,魂魄離開身體便會灰飛煙滅,故而王安旭等人也已經沒有轉世輪回的機會了。

梅三娘帶著她和孩子的骨灰離開了,他現在是男兒身,嶄新的人生才剛剛開始,隻希望她以後不要再將仇恨放在心頭便好。

至於刑場上的那個梅三娘,乃是王安旭所做的畫,那畫紙的材質和人皮很像,梅三娘在她沒來之前便想要附身於那上頭的,後來她用她的眼淚做了一具身體,可以在日光下行走,自然也就用不上那個東西了。

於是雲夢便將那幅畫注入一股靈力,做了梅三娘最後一件想要做的事情,從此時間再無梅三娘,有的隻是梅公子梅旭。

旭,九日也,太陽開始了一個新的路程,也寓意為人生重新開始;本是一個極好的字眼,可是卻被王安旭給糟蹋了,現在梅三娘將頂著這個字,開始她全新的人生。

世人知道,被當今聖上極其讚譽的梅旭,在喪妻之後一生從未娶妻,反倒是收養了無數的孩子,教這些孩子們習武,無論男女都教。

另外還教女孩子如何去辨彆一個男人的品行,運用武功來保護自己;教男孩子如何去保家衛國,而不是玩弄女性,尊重女性。

雲夢在那之後便沒有見過他了,在他死了之後,也許是進入轉世輪回了吧,這就不得而知了。

轉眼又過了五百年,龍葵告訴雲夢,她已經能夠感知到王兄的氣息了,但是每次都不是那麼真切,在她剛剛準備去找的時候忽然又斷了。

“要不我帶你出去找找吧,四處走走說不定能有收獲。”神魔之井附近群魔亂舞,感知的時候不真切也是有的。

龍葵點點頭,心中滿是愉悅,“好,我也想要快點兒見到王兄,已經等了一千年了,我相信王兄見到了不一樣的龍葵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雲夢心中默默歎了口氣,已經轉世輪回的人,不記得前世的記憶了,希望龍葵到時候不要失望才好。

從魔劍當中出來,剛要把魔劍拿走重樓就出現了,攔住了她的去路,“放回去。”

“我不。”雲夢將瞪著重樓,自從五百年前她回來,他就一直看她不順眼,這些年他們打過無數的架,從最開始雲夢需要用陣法才能把他困住,但現在她已經能自如的和他對打了,就算兩個人打上半個月也無法分出來一個勝負,所以她現在沒必要害怕他了。

“放回去。”重樓步步緊逼,雲夢忽然停下後退的腳步向前。

重樓沒有想到她會往前來,一張臉突然出現在麵前,下意識的後退一步,“你……”

剛說出來一個字,隻見雲夢一個轉身,已然到了他身後去,舉著魔劍對他揮了揮手,“再見,我們走了。”

重樓沒有攔著雲夢,但是在她走後招來溪風,讓他派人跟著,有什麼異常情況回來稟報。

雲夢帶著魔劍直接來到了渝州城,龍葵已經千年沒有出來看看外麵的世界了,還以為雲夢這麼走是順路呢。

剛剛進入渝州城,魔劍便迅速的抖動,龍葵驚喜的開口,“我感覺到王兄的氣息了,我真的感覺到她的氣息了。”

在龍葵的指引下,雲夢來到一家當鋪前麵,在牌匾上赫然寫著‘永安當’三個字。

雲夢剛一進去,小夥計便迎了上來,“姑娘你是典當東西還是來贖東西的?可否將當票給我看看。”

“你看看這個值多少錢。”雲夢隨手拿出來一根玉簪。

何必平拿在手中看著,碧玉簪子,通體晶瑩,這東西在渝州城可是難得一見啊,驚訝的嘴|巴都合不上了,“不知姑娘想要當多少錢?”

“我看你這鋪子好像也不怎麼樣,還是還給我我去其他當鋪當掉好了。”

雲夢剛說完,何必平手中的簪子便彆另一個小夥計搶了去,拿在手中看著,此人正是龍陽的轉世,永安當的小夥計景天。

“姑娘不瞞你說,你彆看我們當鋪看著簡陋,這裡麵可是珍寶無數,彆的不說,就是千年前那件不爛不腐的薑國公主穿過的廣袖流仙裙都在我們鋪子裡,收你這一根玉簪不在話下,你說說你要多少錢。”

景天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眼睛精明的眯起來,等著雲夢開價他也不說一個數字,看雲夢身著不凡心中存著僥幸,萬一是個不知世事的千金大小姐,那他不就發達了。

雲夢將手中的魔劍握的緊了些,她感受得到景天在說‘廣袖流仙裙’的時候龍葵的激動,那曾經是龍陽送給她的禮物,她最喜歡的一件衣服。

龍葵現在已經感覺出來了,麵前這個看起來不怎麼靠譜的人就是她的王兄,如果不是雲夢按著,她一定會去和王兄相認的。

“廣袖流仙裙?傳聞薑國亡國之後,薑國舊址被沙土掩埋,那廣袖流仙裙你們是如何得到的?莫不贗品不成?”

“姑娘你這就不對了,我們永安當雖然比不長安那些大的當鋪,但也是有些名聲的,怎麼可能是假的。”職業操守被懷疑了,景天當即就不乾了,“至於我們是怎麼得到的,這個就是屬於我們永安當的商業機密了。”

“既然是真的,那你拿出來給我看看。”

“那可不行,此等寶物乃是我們永安當的鎮店之寶,豈能隨意視人,若是有了損失,那是誰的責任?”何必平見景天又在說大話,連忙阻止,如果把廣袖流仙裙耐曬,那要是讓趙文昌那個吝嗇鬼知道了,肯定又要以什麼‘折損費’‘觀賞費’這費那費的克扣他們的工錢。

雲夢知道何必平的小心思,不由得一笑,“如果當真是真品,我買下來。”

“真品真品,肯定是真品,姑娘你等著啊,我現在就去給你拿。”說著景天便去後麵要拿。

何必平連忙在後麵阻攔,“你真要把廣袖流仙裙拿出來,要是趙文昌回來了知道,咱們倆這個月都彆想領工錢,你不要錢了我還想成渝州城首富呢。”

“你沒聽那姑娘說要買啊,她要是買下來咱們這個月說不定還有分紅呢,你趕快讓開彆耽誤我做生意。”

何必平擋著就是不讓景天出去,“她不過是一個小姑娘,她有買這麼貴重衣服的錢嗎?她說買了到時候付不出來錢怎麼辦?”

景天一想好像也對,外麵那根碧玉簪子雖然值錢,但也買不了這麼一件千年前的不爛不腐的衣服啊,“那你說怎麼辦?”

“如果她能夠付全款就給她看,如果不能的話就讓她把比喻簪子留下來,這件衣服算她預定了,如果兩天拿不出來錢就不賣她了。”

景天指著何必平點點頭,“我看你這奸商的模樣都快趕上趙文昌了,真不愧在他手底下乾了這麼久,活脫脫的學了九成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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