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1 / 2)

施婷婷做夢都想跟孫律說上一句話,卻不想是眼下的情況,她又驚又怒,滿腔委屈化作滾滾熱淚灑了下來。

卓誌英哭著打來電話,表示所有銀行卡賬號被凍結,並且又一次被趕出了趙家公寓,這一次趙正陽沒出麵,不單沒出麵,任憑她想儘方法都見不到人。

就算想挽回都找不到突破口,關鍵是壓根不知道趙正陽為什麼又發火,想來想去也就隻有趙飲清在搗鬼了。

她們都避的這麼遠了,為什麼還不肯放過她們,簡直欺人太甚!

施婷婷氣不過,為了留在這個學校,為了有一個還算可以的前途,她忍氣吞聲沒再計較什麼,結果趙飲清還是不放過她。

為什麼?又憑什麼!

施婷婷愣愣的還沒想出什麼緣由來,已經爬起來的趙飲清二話不說將滿桌子課本給扛了起來,一股腦的全砸向了施婷婷,緊接著撲了過去,以牙還牙將人腦袋給死死的按住了,甩手就給了她幾個後腦瓜。

施婷婷尖叫著要掙紮,趙飲清一把扯住她的長發在手上繞了兩圈,把人給拖出來些許,抬腳踹在她膝蓋上,把人直接給踹趴下了。

施婷婷當場不要命的大哭。

趙飲清冷冷的看著自己手下近乎放棄掙紮,隻在暴哭的少女。

“忘恩負義的東西,想想你們吃的用的都是誰的,你好意思來跟我耀武揚威?”

“你媽成天跟隻小鴨子勾肩搭背,你還很有臉了?怎麼了?你還想找一個出來賣的當爹嗎?真他媽有出息!”

施婷婷尖叫:“你胡說什麼,你才跟賣的勾搭!”

“還不信啊?”趙飲清扯了下嘴角,很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要不要我把那些照片視頻發給你看看?不,應該是發給大家看看。”

施婷婷還要說什麼,班主任突然走了進來,往門上大力一拍,厲聲說:“一個個都在乾什麼?你們兩給我出來,這個點妨礙其他同學學習休息,太閒了是不是?”

兩人被拎到辦公室,施婷婷除了哭就沒彆的話了,趙飲清則是一問三不知。

“現在全部裝聾作啞,剛才不是挺狠的嗎?”

“你們還是女生呢,女孩子有你們這樣的?一點矜持的姿態都沒有,自己覺得合適嗎?”

“自己說吧,請家長還是怎麼樣?”

趙飲清是無所謂,請家長就請家長,她壓根不在怕的,趙正陽哪來的鬼心思管她?

施婷婷的麵色就不太好,這會讓卓誌英過來,那就是自找罪受,她低聲啜泣著,無助又可憐的樣子。

最後兩人各寫一份檢討,順便罰站半天。

趙飲清站後門,這會還是上課時間,抬頭望出去碧空如洗,耳畔是任課老師的授課聲,零星有學生起身答題。

太陽很好,她站的有些熱了,脫了外套係在腰上。

沒多久,下課鈴就響了。

物理老師夾著教案從隔壁班出來,衝著趙飲清笑說:“呦,還站著呢!你們老大讓站多久?”

趙飲清說:“半天。”

物理老師衝她豎了下大拇指。

走廊上很快遊蕩滿了學生,有視若無睹的,也有對著她們好奇張望的,更有好事者趴窗口高聲詢問這兩妹子是啥情況的。

從樓下上來的孫律,迎著一堆視線走到了趙飲清跟前。

他從口袋掏了隻碘伏出來,遞給她:“喏。”

有人低呼:“哇!這什麼情況?孫律什麼時候跟這人搞上了?”

“有貓膩啊,孫律不是從來不理人的嗎?”

“難道是因為趙飲清長得好看?”

“拜托,趙飲清算長得好看的?”

“你他媽什麼眼神,她還算不好看?你怕不是要找天仙?”

周圍細碎的聲音沒有遮掩的傳了過來。

趙飲清皺了皺眉,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煩躁,重生以來她都一直告誡自己,要離孫律遠遠的,兩人各自生活,各自歡喜是最好的選擇。

上一次偶遇已經是意外,趙飲清不打算再有另外的意外。

她盯著孫律手中的碘伏,然後用著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孫律,你能離我遠點嗎?”

耳邊的雜音還在,一夥人繼續在那興致勃勃的看熱鬨,另一邊的施婷婷已經嫉妒的要咬碎牙。

孫律收回手,轉身從後門進了教室,毫不猶豫的將那隻碘伏扔進了垃圾桶。

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手托著下巴,一手開始翻書,好像前一刻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

側臉冷漠,照常透著一股子生人勿進的氣息。

十分鐘的課間很快就過去了,走廊上又恢複安靜。

趙飲清往牆上一靠,就這麼站了半天。

放學時,兩腿都感覺是硬的,她背上書包走出去,拿出擱了半天的手機看,上麵有信息,也有未接來電。

看到屏幕上的備注,她愣了一下,緊接著回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了。

趙飲清叫了聲:“媽。”

閆巧春跟趙正陽已經離婚很多年了,當初拿了不少錢,名下也分了兩套不錯的房子。

隻要彆太作,一輩子都不會過的太差。

但可惜閆巧春長了個單細胞腦子,除了長得好看,其他一無是處,被人騙錢騙身落得個啥都沒有的下場。

上輩子不停靠趙飲清救濟,最後連她都懶得管她了。

但是趙飲清記得自己死掉以後,這個女人也是認真在悲痛的,也是唯一一個在靈堂咒罵孫律的人。

閆巧春性子懦弱,常年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能讓她破口大罵也實屬不易。

趙飲清到校門口時,閆巧春已經等在那了,她穿了一身運動裝,長發清爽的綁成了丸子頭,看過去比實際年齡要小上很多。

溫柔的柳眉,可愛的水滴眼,櫻唇挺鼻,看人時雙眼濕漉漉的,自帶楚楚可憐的效果。

跟趙飲清預期的一樣,果然是沒錢了。

“最近都在做什麼?”

閆巧春說:“在找工作,就是沒找到合適的。”

閆巧春文化程度不高,從家裡出來後還沒真正上幾天班就被趙正陽給帶走了,過了幾年遊手好閒闊太太的日子,隨後正式分道揚鑣。

那時候手裡有錢,也沒想著要去學點什麼,渾渾噩噩過日子,到了現在,沒學曆沒能力,高不成低不就。

“你想找什麼樣的?”

閆巧春想了想說:“環境乾淨點,彆太累,最好再找個雙

休的,聽他們說商務區那邊工作多,我過幾天去看看。”

“要錢不要累,要乾淨還要休息,哪有這麼好的工作?辦公室最基礎的辦公軟件你會不會?”

閆巧春沉默。

趙飲清說:“你什麼都不會,憑什麼要求這麼多?”

被親生女兒指著鼻子教育,遲鈍如閆巧春都有些丟臉,麵色略略難看了些。

但再開口時,語氣依舊是低低柔柔的說:“我再看看吧,又不是沒找,總得慢慢來是不是?”

“我幫你找吧,到時候你直接去上班。”

閆巧春欲言又止的模樣,趙飲清直接當沒看見。

將卡上僅有的一點錢全轉了過去,準備走人。

“你手怎麼了?”閆巧春才發現她手背上蹭掉了好大一塊皮,正隱約流著透明液體,都要化膿了的樣子。

“沒事,”趙飲清把手往背後一縮,“我等會回去上點藥就好了,你也回吧,路上小心點,過幾天去看你。”

時間推算,閆巧春名下的兩套房已經被她揮霍完一套了,保險起見,趙飲清還是問了句:“還住在湘水華亭吧?”

閆巧春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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