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結束後,整個緊張沉悶的衝刺階段算徹底結束了。
找時間吃了一頓散夥飯，桌上?感性的同學哭了，這他們學生生涯濃墨重彩的一筆,以後很多?能再不會?這種拚勁和?情。
趙飲清能理解，自己?沒?要落淚的衝動。
她?點惆悵,也?點空落落的,不很踏實的感覺。
?然換個思路想,還?點期待和新鮮。
現在發生的一切在上輩子都沒發生過，她已經完全偏離了上輩子的軌道，走向了真正的新生。
這天秦宇也來湊熱鬨，不同班,活絡的性子讓他一直以來都很吃得開,他跟以往的每一天一跟竇娜打打鬨鬨,同學們就在旁邊起哄。
趙飲清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倆居然早就暗度陳倉了。
趙飲清說：“你怎麼保密工作做這麼好？我一點都不知道。”
竇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湊過來小聲說：“其實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你看看那個人，跟我站一塊特不搭對不對？”
她們坐位置上聊天,秦宇跟另外的男生跑前麵唱歌去了，他長得?,性子痞，容貌還算出挑，跟胖胖矮矮的竇娜站在一塊，會?一種明顯的違和感。
秦宇這的人，身邊其實不會缺女孩子的。
趙飲清說：“彼此喜歡不就好了，哪來那麼多想法。”
竇娜說：“我長得?醜了。”
“你?愛，不醜,而且你學習成績好，你實力派，不花瓶。”
竇娜又笑了笑，一臉的不自信。
趙飲清喝了口水，又說：“不過要大學了，你們準備異地戀嗎？”
“我還希望他能來我這裡的，反正能一起就儘量一起吧。”竇娜說。
這天最後?個女生喝醉了，這人平時在班裡沒什麼存在感，性格乖巧，學習成績一般，最隱形的那一類人。
喝醉後突然哭了起來，?人以她?考沒發揮好，後來安慰著安慰著，原來因暗戀孫律，想以後再也碰不麵，悲從中來沒控製住。
?人把孫律推她麵前，女孩子趴在桌上一個勁哭，男神來了也不管。
趙飲清不知道她的意識?多少清醒的，真的徹底沉浸悲傷中，還因丟臉不敢抬頭見人。
孫律站在邊上，看了她一會，最後拿了塊毛巾放她手邊，轉身朝趙飲清這邊走。
一起看熱鬨的竇娜，下意識往邊上退了點。
後麵還要轉戰KTV，孫律問趙飲清：“你等會還去嗎？”
“去啊。”
孫律點頭，沒多說。
這一局結束時已經下午兩點，三之一的人轉去了KTV，要了個VIP包廂，在一個沒人管束的空間裡，?人掏出煙盒，教唆著另外的人偷偷嘗試，十八歲個坎，?人在那頭，?人在這頭，這個?下界線突然就模糊了起來。
室內煙霧繚繞，趙飲清呆的煩悶，起身走了出去。
她手上撈了一杯啤酒，混合著紅茶。
上輩子因生活憋屈，?段時間她天天喝，酒量就那時候練出來的，孫律特看不慣，臉上時?厭煩閃過，她隻?看不見。
這輩子還沒怎麼喝過，輕輕抿兩口，臉上就?了點熱度。
走廊裡，服務生來回走動，包廂內的鬼哭狼嚎清晰?聞。
趙飲清往外走了點，?休息沙發，她在那邊坐了。
麻木的看著來往的客人和工作人員，一邊慢慢的喝，這具身體沒?記憶，?點要醉的感覺，真奇怪，明明也沒多少度數的。
酒杯最後被人奪走了，趙飲清抬頭，看一臉不讚同的孫律，他倒沒口出責備，隻在她跟前蹲下，輕聲說：“喝酒很難受的。”
“還好。”趙飲清瞟了眼杯子，“已經快喝完了。”
孫律將見底的杯子轉了轉，問她：“回去了嗎？”
雖然回去後沒事乾，留在這邊好像也無聊，趙飲清遲鈍的想了會，點頭：“回吧。”
“你在這邊等我，我去拿東西。”
孫律回包廂，擱了杯子，拿上趙飲清的背包，在周圍人的噓聲中退出來。
大廳，趙飲清癱在沙發上，眼睛正直愣愣的看著上方。
“走吧。”孫律說。
趙飲清緩慢的從沙發上起來，踉蹌了下，孫律及時撈住她的胳膊肘：“醉了？”
“沒，這麼一杯，不至俊！
雖然不勝酒力，臉上也燙的厲害，還不至刊親淼溝牡夭健
趙飲清說：“我的包。”
“我幫你背，走吧。”
兩人進電梯，趙飲清懶洋洋的靠在電梯上。
孫律從鏡子裡看她，女孩子紮了個丸子頭，脖頸白皙修長，臉頰帶粉，大眼睛這會水潤又迷離，整個人像清晨的第一顆露水，乾淨透徹，又?種初醒時慣?的迷茫。
趙飲清突然動了動，視線一轉，對上他的。
孫律愣了下，沒?轉開。
小小的空間內，兩人像打拉鋸戰一，誰都沒?先退開。
“叮！”
趙飲清先一步朝外走說：“了。”
孫律隨後跟上。
了室外，?陽西落，已經傍晚。
“很晚了嗎？”趙飲清搓了搓胳膊。
“還好，五點多，要吃了飯走嗎？”
“不吃了，中午吃的還沒消化。”趙飲清看著車輛往來的大馬路，“叫車吧。”
孫律“嗯”了一聲，兩人往外走了點，這邊車多，很快招停一輛。
孫律開門，讓她先進去，隨後坐她邊上。
車裡?很明顯的，長累月積攢的煙味，電台播報著城市車況。
趙飲清稍微降了點車窗，隨後靠在那邊發呆，木然的眼神越來越放空，最後緩慢閉上了。
車子偶爾晃動，她也跟著搖擺。
孫律坐過去了點，伸手墊在了她的腦袋後麵，不多時，趙飲清便睡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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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誌願的時候趙飲清發愣了很久，倒也沒想?複雜的東西，陷在B市這個名詞裡做取舍，最後還留在了這裡。
?晚孫律特意過來找了她一次，臉上?顯見的愉悅，以及某種無法言說的期待。
兩人在二樓的小花園裡呆著，風吹過，一天最舒服的時候。
趙飲清直接說：“選擇留在B市不因你。”
孫律放鬆的嘴角一僵，隨即冷淡的
“嗯”了一聲，說：“那個人在那邊上學還上班？”
“上學。”
“跟你一個學校？”
“不，跟你一個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