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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澤愣了下。

趙飲清已經轉開視線,繼續在那看手機。

廚房裡閆巧春似乎鬨了笑話,正熱熱鬨鬨的說話。

這邊卻安靜的有點尷尬。

付澤坐到她邊上,低著頭還是剝了幾顆出來,放在另一個小盤子裡推到趙飲清麵前,又剝了兩個橘子。

看趙飲清一眼,對方神色淡淡拒絕交流的姿態。

客廳擺?一隻老舊的電視劇,大而笨重的放在電視櫃上。

付澤拿遙控打開,胡亂搜?電視台。

院子裡突然出來一點雜音,快進來一個瘦高的老頭,手裡拎著一隻活雞一隻活鴨。

付澤喊聲:“爺爺。”

廚房裡的人聽到動靜走出來,於是又是一陣熱情的寒暄。

時間是早上九點,距離中飯還有兩個多小時。

趙飲清將手機一收,突然覺得這個時間有點難熬。

她起身到廚房,跟閆巧春說一聲,緊接?出了門,準備去周邊逛一逛。

付澤很快追上來,觀察一下她的臉色,說:“想去哪裡看看?”

“隨便。”

“前麵有個小公園,去那裡走走?”

“嗯。”

走到大馬路上,沒什麼來往車輛,外來務工人員一返鄉,C市就像變成一座空城,往日最常見的喧囂和擁堵都不見。

整座城市都趁?年節在修身養息,一景一物都靜下來,連帶空氣都感覺清新不少。

付澤靠近一些,趙飲清敏感的往邊上退幾步,保持?適當的距離。

一堵無形的牆聳在兩人之間,沒有任何的缺口,這種感覺非常不好。

公園離得不遠,?來分鐘就到了,這裡倒是人不少,趁?天氣不錯都出來放風玩耍,搭著帳篷來野營的也有好幾個。

趙飲清往裡走了沒幾步,就見?一對小情侶在那打打鬨鬨,手拽著手,臉上表情明媚,眼裡帶著光亮。

這才是情侶真正應該有的樣子。

她收回視線,繼續往裡,公園不算特彆小,遊園的人大部分集中在門口。

越深入,人影便越看不到。

“坐會吧,這邊光線好,曬曬太陽。”付澤說。

路邊上正好有石椅,趙飲清坐,對過去是長廊,被滕曼密密實實的遮蓋?,有人在裡麵挑角度拍照。

“下午準備做點什麼?”

趙飲清說:“回家。”

“這麼早就回去?”

“嗯。”

付澤沉默下來,風裹挾?暖意吹過,卻吹不散心頭的煩悶。

因為課業繁忙,們兩人的見麵次數不多,每次約好時間,總加快進度,也滿懷期待。

思念的煎熬,已經有所體會。

但顯然,今天是一個並不愉快的見麵,不愉快的原因也顯而易見。

這個原因之前刻意忽視,現在已經無法徹底規避。

身後的湖麵上有白鷺飛過,趙飲清掏手機出來看眼時間,想著再往前麵走一走。

剛準備動身,付澤突然伸手拽住她的,說:“我們聊一聊。”

趙飲清將手抽出來,又重新坐回去,等開口。

“我七八歲的時候父母離婚,離婚原因是我母親出軌,帶著彆的男人鬼混,被我父親撞個正?。”

趙飲清挑眉,?實有點意外。

“們是自由戀愛結婚的,我爸爸很愛她,也一直自以為對方也是如此態度,所以得知實情後打擊很大,消沉好幾年。”

付澤停一下,似在考慮怎麼組織語言。

“這裡麵還有最讓他受不的,就是鄰裡間的流言蜚語,彆人背後的說三?四一度讓崩潰到無法生活下去。我們搬過多次家,一次次對陌生環境的適應讓他慢慢走出來,回來看爺爺奶奶也是這兩年才有的事情。”

沉默片刻,趙飲清說:“所以呢?”

“我需要時間來處?我們的關係。”

“你所謂的處?是什麼?延遲分手?”

付澤倏地轉頭看她,堅定?:“我不會跟你分手的。”

是嗎?

就憑著今天所表現出來的態度,趙飲清甚至覺得分手是在所難免的。

付澤拉住她的手,用了點力不讓她抽走,一字一句認真的說:“我希望你給我時間,讓我做點準備再去告訴們這些事情。”

“我們的事情讓你難以啟齒嗎?”趙飲清問他。

兩個年輕人再普通不過的戀愛,卻連告訴彆人的勇氣都沒有嗎?

付澤說:“倫理上來說,是的。”

們是繼兄妹的關係,就算沒有血緣,也足夠被人詬病。

然而這個關係一時間是甩不掉的,也有可能這輩子都甩不掉,除非讓閆巧春和付國興分開,這可能嗎?

就算有可能,兩個長輩被迫分開,們站在對立麵,就更不適合站在一起。

從頭到尾,說來說去,都是無解的。

兩人好半晌沒開口,付澤搓搓她的手,說:“我們給彼此一點信心吧,其實沒那麼麻煩的,換位思考,互相體諒,就不會有什麼大事。”

這話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趙飲清還是他自己。

回去時正好要吃飯,幾人熱熱鬨鬨的圍了一桌,付澤在那給趙飲清剝蝦殼。

大人調侃兩兄妹感情真好,以後說不定對女友都沒這個心。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趙飲清索然無味的舀幾勺雞胗羹到碗裡,跟白米飯一攪拌,一股腦的往嘴裡塞,一碗下肚,這個午飯也就吃完。

但不好過早退席,所以又陪著吃點水果。

返程時正好路過自己家,趙飲清在路邊叫停。

閆巧春詫異?:“這麼長時間了,你不回我那睡一晚?”

“不去了,這邊還有事。”

“正月裡能有什麼事?”

“玩。”趙飲清一擺手,“走了。”

隨後轉身走入人行?,快到了馬路對麵,她往回看眼,付澤的位置關著車窗什麼都看不到。

後麵一段時間,付澤每天都來消息,也嘗試?約趙飲清見麵,趙飲清消息回,見麵的邀約隻當沒看見。

倒是跟竇娜又碰了幾次麵,中間秦宇也來了一次,把孫律也叫了出來。

四人在茶

座呆半天,打打牌,聊聊天時間過得也挺快。

“拜托,兄弟,你是跟我組隊的,能不能彆一直給敵方喂牌?”秦宇上半年大學,還是有點變化的,發型剔的跟雞冠一樣,?裝上也成個要飯的,所謂的時尚,趙飲清反正不?解。

孫律說:“牌技就這樣,或者換搭檔?”

“我跟趙飲清,你跟阿胖。”

孫律一笑:“不好幫打鴛鴦的,乾不出這種缺德事。”

跟竇娜換了個位置。

秦宇“嘖”一聲:“沒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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