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橋側過頭看了一眼柳芊芊又迅速收回，閉上眼很快睜開，對柳芊芊扯起嘴角，看上去有些勉強，回答道：“我沒有看見。”
在她偏過頭看向柳芊芊的時候，柳芊芊才注意到戚橋的臉色與往日截然不同。她紅潤的嘴唇泛著病態的蒼白，仿佛被蒙上陰影，變得暗淡下來，再不複往日的元氣。
“你臉色怎麼這麼不好？”
戚橋心想，擦了這麼多粉之後臉色能好麼，這顏色都趕得上石灰刷牆了。她內心對柳芊芊的話很受用，連柳芊芊都沒看出她是化了妝，真以為她臉色不好，不枉她在廁所磨蹭這麼久。
“真的麼，我還沒發現。”戚橋聽完柳芊芊的話，順勢將手移到臉上，麵露驚慌，仿佛之前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是在柳芊芊提醒她之後她才注意到。
“是的，特彆白，是慘白那種，你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戚橋直接垂下眼睛，深黑如墨的睫毛輕顫，猶如蝴蝶輕微扇動翅膀，臉色有些掙紮，勾起嘴角露出苦笑，看起來欲言又止:“……是老師布置的習題太難了，我想不出來心裡就很不舒服，應該是這個原因。你彆擔心。”
“原來是這樣啊……”柳芊芊對戚橋的話將信將疑，總感覺她有所隱瞞。但兩人沒好到是彼此推心置腹的好友的地步，她沒好意思再問，隻記下了這種讓她覺得有點奇怪的地方。
她見戚橋這樣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有些擔憂:“你身體不舒服的話，明天還能和我們一起出去玩麼？我剛剛聽彆人說，陸謹言安排我們出海玩，坐他的遊艇。他自己的遊艇耶！你不去也太可惜了。”
戚橋坐過船，遊艇倒是沒坐過，但也從網絡上耳濡目染知道一些奢侈東西，遊艇就是其中之一，可以說是很有錢的人才會玩這個，畢竟保養費就是百萬起步的，一般人負擔不起。
這是個裝逼犯啊，戚橋腹誹。
她當然能去，而且是必須去，她都念著這個可以接近攻略對象的機會好久了，怎麼會放任它從手裡溜走，但難受的模樣還要裝一裝的，她旋即扯起嘴角，假裝勉強笑了笑，“身體沒有問題，你放心吧。而且這是我來之後第一次遇到的集體活動，錯過也太可惜了。”
這樣一副強顏歡笑的模樣落在了教室另一邊的卷毛眼裡。卷毛見狀，心裡罵罵咧咧，他明明沒乾什麼，揍都沒揍她，和對待楊少天比起來簡直是春風拂麵了，她這一副衰樣擺給誰看呢。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心中的底氣慢慢消失，心中的破口大罵轉為了嘟嘟囔囔，腦海中回想著她手腕上的一圈紅痕。
……女生就是嬌氣。他扭過頭，一臉氣勢洶洶，“陸哥，還要不要給她一點顏色看看。”
旁邊的陸謹言正拿著手機，臉被籠罩在幽幽的藍光裡，手機頁麵是聊天軟件。
哥:【你在學校安分點，對蕭家的那個女兒好一點，我最近和蕭正有一個合同要談，你這裡彆出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