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獵戶8(1 / 2)

幾人定下上京, 紀深就寫了書信讓信得過的同鄉捎回去。另一邊, 去衙門開了來年赴京趕考的舉子身份證明文書。

之後, 拜會了懷山先生, 說了自己要上京拜師求學,懷山先生就推薦了自己在京的同門師弟,還寫了推薦書信。

臨彆前, 紀深羞赧地說, “小子雖有意參加明年春闈之意,奈何學業不精,怕落榜難看, 故而,尚未確定是否參加春闈,還望先生保密。”

那位胡子花白的先生倒是很理解, 還笑了,“少年得誌, 還能像你這樣謙恭的, 也不多。老朽年輕時,也曾如此猶豫過, 不過,後來還是去考了,哪裡知道, 一考就中了!我那年才十六歲,比你還年少呢!”

說起當初的年少有為,老先生也是撫著花白胡子笑起來, 他建議說,“你且上京看看,也多拜會些文人士子,一邊也繼續苦讀。到春闈時,你再去問問我師弟,若是我那師弟說你可以一試,不妨去考一回,也是個曆練。至於,旁人問起,老朽就說不知。”

“多謝您了!”紀深連連拜謝。

當紀深一行人趕赴京城的時候,紀二老爺收到了同鄉帶回的侄子的書信,裡麵說,紀深深知自己學識不足,打算放棄明年春闈,又聽說州府名師多,打算拜會名師,就在州府住上一年,或者繼續求學,到哪個書院去讀書。

紀喻一看,分外高興,“哼!算他有自知之明!他這次能中,也是僥幸!若他再敢跟我同科赴考,看我怎麼收拾他!”

“他大約是看你考了解元,知道自己學識不如人了,所以,就縮起來了,想著要去書院了。也好,起碼這三年裡,他不會考科舉,我們也暫且不用費心管他。等我兒考中了進士,授了官,最好,再有個京官兒跟咱們結了親家!那到時候,再對付那小子,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紀二老爺說著,就好像兒子已經中了,還擁有了生殺予奪的權利。

進來的二夫人問明緣由,也是高興,“那正好,我兒高中,他還不就是那砧板上的肉?”

紀喻自信滿滿地說,“我想過了,待我做了官,就讓他給我做個幕僚,叫他替我操勞一輩子!往日裡,受夠他的氣了!”

“很是應該!”二夫人一拍大腿,也訴起苦來,“往日我兒沒開竅,咱家為了能成了官宦人家,一家子的供著他一個半大孩子,連我兒為了沾光,都要跟著他進進出出的。”

紀喻也是感慨,“是啊,往日旁人都說我是紀深的弟弟,日後,他會被人說,是我紀喻的堂兄。今後,這紀家,隻能讓外人聽見我紀喻,聽不見他紀深!”

幾個人正做白日夢,不知事情的發展已經脫離了他們的掌控。

紀深、方雲等人到了京城,現在客棧住下,紀深先去拜會了懷山先生的師弟——京城名士穆鐘。這位穆先生看了紀深的詩文,頗為讚賞,“年少有為啊,不錯,不錯。老朽看你這少年可以一試,不過,你考慮得也有理。你今年即便中了,名次怕不好,恐難進三甲。要我說,你下科再考也使得,再過三年,你更加精進了,說不定能考個好些的名次。”

紀深哪裡能等,再三年,萬一紀喻先中了,做了官,怕是家就分不了了,自己也要受製於他。

“學生想,先試試,今年不中,也曆練一番,三年後再考,更加有把握。”

他態度明確了,穆先生就對他說,“你若願意,便拜我為師,今後,聽我指點,我給你留了文章題目,你每三日來一次,我與你品評。”

紀深大喜,當時就拜倒,口稱“師傅”。

待他回家後,讓家人把拜師禮準備起來,又三日,一早沐浴焚香,前去行正式的拜師禮。這次,與他同行的,還有方雲和書童成旺。

成旺手捧著用匣子裝好的拜師禮及束脩,跟著主子進了穆先生的書房,把禮物放置在了先生的案頭。

穆先生也沒看,倒是對方雲的到來有點驚訝,“這位是……”

“這是我家阿姐,學生上次提到的救命恩人就是她。先生曾說起,若有這樣的奇女子,有機會要見一回。學生不才,就把阿姐帶過來了。”

方雲上前行個福禮,也把自己的禮物奉上,“見過先生,我身為阿姐,也該多謝先生。初見先生,沒有什麼好的,隻在路上射了一隻火狐狸,可惜皮子破了,隻做了一個毛領子,給家中女眷孩子冬天圍脖子用吧。”

先生接過來看看,倒是饒有興趣地摸了摸火狐狸尾巴,“好,果然是個好獵手!姑娘這身手不錯啊,不輸男子!更難得,古道熱腸,救人於為難,我這學生有這樣的義姐,甚好,甚好!”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