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獵戶18(1 / 2)

這下巡防營的人也拿不準了, 若是人家家務事, 他們就未必要趟這個渾水了。

見巡防營的人在觀望, 紀深走過去, 施禮道,“各位官差,小生是本次進京趕考的舉子, 我二弟也是舉子, 還是解元,素來人品端正,這個下人雖然是我二弟身邊的, 但是,要說他是受我二弟指使,我是一個字都不信的。還請各位官差, 將其帶去衙門,由大老爺們發落。”

奶娘還拽著紀深的袖子, 小聲道, “少爺,馬上就要科考, 咱們就彆節外生枝了。送去給二房發落吧。”

紀深卻沒有聽她的,也小聲說,“是可忍, 孰不可忍。”

劉伯趕緊給了領頭的官差幾兩碎銀,“這奴才向來滑頭,還在挑撥主子關係, 實在可惡,官爺隻管拿了去,秉公執法就是。”

那官差把銀子不著痕跡地揣懷裡,帶人走了。

王三當晚沒回來,二房就覺得大事不妙,次日,被大理寺傳去問話的時候,紀喻氣急敗壞,堅決否認指使之罪,隻說聽了大哥的勸告,裁了些不用的家人,誰知被打發的下人竟然報複,挑撥兄弟關係。

這事驚動了大理寺卿,畢竟當事人兩個都是兄弟,還都是馬上就要應考的舉子,這要考上了,那可是天子門生,不可草率。

沒有明確證據之前,也不能因為下人一句話就頂罪,所以,他們就先放了紀喻,案子先讓捕快去詳查。

而紀喻也是嚇壞了,他雖然有了錦繡文章的金手指,可是人生閱曆卻並不豐富,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他們原以為王三伶俐,腿腳快,扔了火把就跑,那些人慌亂中救火,誰能想起去追他?

可哪裡知道,人家一家人都睡得晚,火把一進院子,立刻就被滅了,而侯府派去的護衛腿腳快到飛似的。王三那麼伶俐的人居然會被抓!而且,就那麼不湊巧被巡防營看見,把他抓進了衙門!

這事要鬨大了,天賜文采還有什麼用啊!總不能到牢裡去寫文章吧!而且,科考在即,萬一被奪了舉人功名可怎麼辦?!那就全毀了!

此刻,紀喻心亂如麻,他怕了!也悔了!早知如此,還不如忍了紀深,他也未必今科能中。現在,自己不放過他,最終拖累到自己。

如之奈何?

紀喻想起了郡主,郡主對他有知遇之恩,多次流露出欣賞之意,還說過有難處就跟她說。於是,紀喻立刻在路過車馬行的時候,租了個馬車,趕去了郡主府求助。

雖然紀喻極力撇清自己,把自己說得清白得跟那白蓮花似的,可是,閱人無數的郡主,還是聽出了些彎彎繞。

京城裡兄弟反目,互相記恨的,時有發生,這紀喻才貌雙全,人也伶俐,嘴甜會說話。可是,要說多有風骨,郡主也不信。

郡主實在是被前麵兩個丈夫弄怕了,再不敢招惹這有風骨,不肯折腰的才子了。這紀喻雖然諂媚了些,可是,總比冷心冷情,不理自己的強吧。

紀喻說了一堆,再看郡主,依然優雅地搖著團扇,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也不說同情,也不說憤慨,好像都沒認真聽似的。

他有些忐忑起來,紀喻突然變成才子,頗有些恃才傲物。但是,到了京城,尤其是到郡主府這幾次,他才發現,這世上真正尊貴的人是什麼氣度,又過著什麼樣的日子。

他也多少明白了,哪怕他有了天縱奇才般的文采,在大人物眼裡,其實也不算什麼,這位郡主若即若離,忽冷忽熱,弄得他心裡七上八下的。這到底是願意幫還是不願意幫啊。

“郡主?”紀喻有些忐忑地問,“郡主,小生不知該怎麼辦了。郡主您見多了大世麵,京中的大人也都給您麵子,……小生愚鈍,求郡主指點。”

“哎~”郡主幽幽地探口氣,繼續搖著扇子,“大理寺那地兒,本郡主可不熟。我也就是在皇親貴族裡麵,還有些臉麵,這六部大人,我可不熟,大理寺卿,……好像也沒什麼交道。怕是幫不上什麼忙啊。”

紀喻到底是個十八歲的少年郎,沒經曆過什麼真正的磋磨,這次,眼看要被那王三拖下水,那是要坐牢的。

而且,他也沒把握繼續去糊弄堂兄,人家沒有把人交給二房處置,而是直接送官,那是要鬨大!是要毀他前程了!看來,長房那邊的人,是不好說話的。求他們?不可能!與其求他們,還不如求郡主呢。

想到這裡,紀喻就離了座位,跪在郡主麵前,“那惡奴誣攀於我,隻怕大理寺還要來提我!那小生,還如何備考!郡主高義,幫我一回,日後,他日,我有了錦繡前程,自然報答郡主。”

郡主終於不搖扇子了,她尋思一回,開口了,“我倒有個法子,不知你肯不肯。”

“肯,自然肯!”紀喻看有門,甭管什麼法子,先過了難關再說。

郡主正色道,“如果大理寺再要去提你過堂,到時候,讓我去要人,我是要不出的。不過,你要是住在這裡,我倒是可以厚著臉皮,護住你,不讓他們驚擾你。這理由嘛,就是春闈將至,待考完再說。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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