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福安9(1 / 2)

徹底失去了曾經互訴衷腸的美人, 可憐的駙馬小心靈受到了重擊, 他無法接受事實, 就隻有借酒消愁。

那以後的有些日子裡, 譚佩就屢屢出去買醉,醉醺醺的回來後,有時候還把明月清霜當成月奴訴一回衷腸, 弄得明月清霜也越來越嫌棄他。

這人不好好吃飯, 也不正常休息,還傷春悲秋,沒幾天, 就又病了。

方雲聽到這消息,就覺得自己的任務進度應該又推進了。但是,她又不禁開始反省, 知道人家犯相思病就心情舒適,是不是沒有同情心。

過了兩個月, 譚佩終於正常了, 他覺得自己為了個青樓出身的無情無義的女子如此醉生夢死,其實有些丟臉。

不過, 他正常了,方雲就得活動活動了。不然,日子過得太舒服了, 人都懶散了。方雲知道駙馬心情好了點,就想給他找點事情做。於是,她辦了個賞花宴, 請了京中的貴女們來府裡赴宴,順便讓人到教坊司“借”了紅菱出來,席間為大家彈唱。

紅菱出現的那一刻,駙馬譚佩本來百無聊賴地在花園一角喝著悶酒。當闊彆已久的美人突然出現,抱著她的琵琶開始彈唱。那柔美的歌聲響起,所有人都安靜了,靜靜地欣賞。譚佩呆呆地看著紅菱,那本來以為已經拋在腦後的癡迷又重新被喚起。

紅菱一曲歌罷,方雲讓人賞了一匹綢子給她,把人打發走了。

其他人讚歎一回,也就罷了。唯有駙馬譚佩卻是癡癡地看著紅菱離去的方向,魂都跟走了似的。

於是,譚佩在走出月奴給的情傷後,又把紅菱給想起來了。

他開始偷偷去見紅菱,訴說相思之苦,“我真的放不下你,那日在賞花宴上,又見到你的時候,當時……我恨不能馬上到你跟前去。若不是滿院子的賓客在,我定要好好與你說一番話的。”

紅菱是不願再招惹駙馬的,而且,現在捧她的貴人越來越多,不差駙馬這一個。更何況,在她和駙馬了斷之後,這人又去招惹了青樓女子,還在京裡鬨出好大笑話,聽說那青樓女自己求去,駙馬還追了一天,後來人家嫁人了,不願跟他回來。

紅菱自有了金嗓子,追捧的人多了,也添了好些傲氣,總覺得迷上自己的男人就該忠心耿耿的。這駙馬先前為了自己神魂顛倒的,可被自己拒絕了後,轉臉就迷上其他女人,還鬨出更大動靜。人家不要他了,才退而求其次,又回來招惹自己。紅菱心裡惱怒,哪裡還願意搭理這人。之所以出來跟他說話,也是為了讓他死心。

紅菱說道,“駙馬爺,聽說您喜歡一個青樓的叫月奴的姑娘,為了她都被皇上訓斥了,人家出嫁,您還親自去送嫁,想來也是對那姑娘情根深種。此刻,您跑來說對我日思夜想,奴家可是不能信呢。”

本來,紅菱的意思是戳穿譚佩的謊言,叫他知難而退。誰知道,譚佩光撿自己愛聽的聽,他驚喜道,“紅菱,你也想著我,是不是?不然,不會打聽我的消息。你放心,月奴已經走了,嫁人了,礙不著我們倆。”

紅菱忍不住翻個白眼,不客氣地說,“駙馬爺,我可真沒打聽您的事情,隻不過您的風流韻事傳遍京城,人們都在議論駙馬的風流和公主的寬仁,奴家想不到,都難啊!”

想起月奴,譚佩臉上又覆上了一層憂傷,“那也是苦命女子,命運比你還坎坷,若是她還在,我定帶她來認識你,你們好一處說說話。”

這下紅菱可是嗤笑出聲了,“駙馬爺,您拿我跟婊-子比呢!那可不合適。我們教坊司可是官辦的,裡麵的姑娘也是賣藝不賣身的。而且,我們都是為了官宴歌舞彈琴,尋常百姓還見不著我們呢。這也是公主麵子大,不然,我們教坊司的姑娘輕易是請不出來的。您拿我和那種女人比,是羞辱我嗎?日後,駙馬爺還是不要來了,免得旁人以為我跟那種女人一樣,慣會勾引男人呢!我可是今後要嫁到好人家的,名聲要緊得很!”

說完,紅菱一擰身,進去了。

留下譚佩在原地犯傻,他一開始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地就生氣了。原地傻站著想了一陣子,這位駙馬爺好像終於明白了,原來紅菱計較的是身份。她覺得自己作為教坊司的歌女,身份不能月奴那種青樓女子可以攀得上的。自己說了什麼?好像說了,可惜不能帶月奴來與她一處說話。所以,紅菱就惱了?

這女人的心思真是難猜,難不成這教坊司的女子還鄙視青樓女子?那不都是歡場之人嗎?有多大分彆呢?譚佩想明白了,但是並不理解,隻覺得紅菱如今名氣愈發大了,脾氣也愈發大了。

“難怪聖人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之則不屑遠之則怨。”譚佩抱怨一聲,就走了。

隻是譚佩是個才子,有文人墨客的通病,那就是心思細膩,多愁善感。等他晚上回府,臨睡時,就想起了白天的事情。

想來想去,他又覺得,紅菱不是無情,而是多情。若不是青睞自己,為何要在意自己曾與月奴相好的事情。再回想白日情景,他覺得,紅菱是嫉妒了,對,就是嫉妒了!嫉妒自己曾喜歡過旁人。

譚佩起身把牆上的月奴畫像摘下來了,佳人已去,這畫像,也可以摘下了。舊人不忘,如何親近新人?難怪紅菱惱恨,自己想想,捫心自問,也確實可惱。

過了兩日,譚佩自以為收拾好了心情,可以去見紅菱了。誰知道吃了閉門羹,紅菱不見他。但是,譚佩並不氣餒,倒覺得紅菱頗有傲骨,確實比月奴的溫柔小意更值得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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