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藏寶圖(1 / 2)

寒門貴子 地黃丸 5499 字 5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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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濡和魯伯之得到消息後先後趕來,徐佑已經把整個西市走了大半,他平易近人,沒有架子,不拘小節,真正的和廣大民眾打成一片,展示了非常正麵和積極的形象,可以說僅僅這次巡視造成的影響力,足以大幅度的縮減楚人和涼人之間的鴻溝,也抵得上大將軍府成百上千的掾屬們辛辛苦苦工作數年的成效。

得民心難,得民心也易,老百姓不是傻子,誰把老百姓放在心上,老百姓就會把他高高的舉起,任風吹不倒,任雨打不伏!

這是最強大的力量!

“七郎,遇刺無小事,不可掉以輕心。我建議把劉氏全家秘密抓捕,交給冬至審訊,對外則宣稱回鄉去了,可避免引發朝野物議。”

何濡覺得徐佑親自出馬收買西涼人心的做法很妙,但那都是做給百姓看的表麵文章,現在該演的戲演完了,隻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老劉頭全家抓起來,威逼他開口供出幕後主使即可。

“我既然允諾放了他,再食言而肥,失信於人事小,失信於己事大,況且從來沒什麼神不知鬼不覺,隻要做了,必定會反受其咎,千萬彆忘了,民心不可欺,民亦不可欺!”

這是徐佑和何濡最大的區彆,何濡為達目的可以沒有底線沒有原則,行事肆無忌憚,隻看結果,不問過程。但徐佑更有所堅持,有所為有所不為,正是這種堅持讓兩人形成奇妙的互補的關係,一個可為人主,一個可為謀主,不至於走向對立的極端。

魯伯之道:“那人既然敢指使老劉頭行刺,就不怕他會受刑招供,估計對所謂恩人的身份一無所知,審之無益,反而貽人口實,埋下禍端。”

何濡聳聳肩,道:“所謂雁過留痕,隻要老劉頭供出他們交往的細節,總有法子找到蛛絲馬跡……不過,七郎所言不無道理,說不定這人正等著咱們把老劉頭抓起來,再故意散布風聲來汙蔑七郎的名聲……罷了罷了,算他命好,遇到七郎這樣愛民如子的大將軍,饒了他就是!”

這話聽著揶揄,徐佑也不和他計較,道:“其實不需要老劉頭的口供,我知道是誰在背後搞鬼!”轉頭去問清明,道:“冬至那邊有消息了嗎?”

“截至昨夜,祝元英還沒鬆口!”

“真是鐵打的骨頭!”

徐佑讚了句,雖是對手,可祝元英能熬到現在當真讓人意外,尤其他還是不會武功的普通人,這份忍耐力沒幾個人比得過,道:“派人去通知冬至,今夜帶他進城,我也該和這位祝先生再好好談談了!”

回到大將軍府,譚卓問起遇刺的事,徐佑打趣道:“吃了碗合口味的好麵,見了個不怕死的涼人,算是不虛此行。對了,沮渠烏孤怎麼說,答應了沒有?”

“以大將軍給他開出的條件,實在沒有不答應的道理!”譚卓很難得的說了句笑話,道:“並且張掖公聽話的很,出府後直接回家去了,連西市都沒敢去湊熱鬨。”

眾人大笑,魯伯之撫須道:“盧水胡畢竟也有刺殺大將軍的嫌疑,他還是彆去的好,這個關頭,容不得半點閃失……”

其實真要栽贓,去或不去,都沒有意義,但低調些不張揚總歸是好的,徐佑打算讓沮渠烏孤接手涼州,必定會引起朱智的反彈,博弈之中,把柄更少的那方才能獲勝。

當夜冬至從定城秘密押解祝元英進入長安,之前留他在定城,是想在那裡布局設伏,吸引六天的人前來營救,畢竟長安守衛森嚴,可能六天有心無力,誰知在定城等了這麼久,六天還是沒有動作,反倒是長安這邊出了亂子。

“祝先生的氣色還不錯,比我預料的要好些!”

後堂之內,祝元英換洗了乾淨衣裳,頭發也束到了腦後,沒有捆綁,跪坐在蒲團上,單從臉上看不出動過刑的痕跡,但隻要仔細觀察,就知道這個人的心誌已經到了接近崩潰的邊緣,隨時都可能決堤。

“托大將軍的福,吃得香,睡得著,自然氣色差不到哪去。”祝元英的嗓子由於受刑太過完全毀了,如鏽跡斑斑的斧頭慢慢的劃過皸裂的鐵板,聽著讓任抓心撓肝,很不舒服。

“如此就好,我還怕冬至手重,傷到了祝先生。”徐佑笑容不變,仿佛沒聽出來祝元英的嗓子出現問題,水刑的後遺症,避免不了的。

祝元英聽到冬至的名字,眼眸不經意的聚斂,可想而知,這短短幾日,冬至給他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陰影。

“白日在長安西市,我遇到了刺殺……”徐佑突然直奔主題,凝視著祝元英,觀察他任何細微的變化。

果然,祝元英的身子在那瞬間緊繃起來,隻是幅度極小極小,若非徐佑明照萬物,也基本難以察覺,他淡淡的道:“所幸大將軍無恙!”

徐佑心裡有底,道:“刺殺我的人,是個老態龍鐘的廚子,不會武功,家世清白,他知道殺不了我,但還是義無反顧的拿著全家老少的性命來冒險。祝先生,你可否告訴我,他背後是誰人指使的呢?”

祝元英漠然道:“身為階下囚,如何知道天下事?”

“祝先生謙虛了!這樣吧,我來說說推論,如果不對,請祝先生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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