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花魁x女帝2(1 / 2)

鬱祁泠瞟到那人頭上的冕旒, 瞬間反應過來這是誰,心裡一驚來不及思考,就直接一把將人推出去。

岑紫瀟被她推得一踉蹌, 背後撞上了柱子, 有些吃痛。

鬱祁泠不知所措的朝那人看去,含著淚的眼眶不自覺的睜大。

並沒有將那人的臉看得對清楚,但心底卻被狠狠觸動了一下, 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好像是似曾相識,好像又是些彆的感覺。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本看恐懼在這一瞬莫明消散了些。

她……

岑紫瀟抬眼朝鬱祁泠看去的一瞬,也有了同樣的感覺,愣愣的看著眼前這人。

該用什麼形容詞來形容她呢?這女子一身青色羅裙,有些臟, 臉上擦傷累累, 明顯是被□□打腳踢過的痕跡。她雖眼含淚水, 卻又無比堅韌, 仿佛高嶺雪山上的一朵花,頑強不屈。

好美,岑紫瀟不禁感歎。

鬱祁泠很快從觸動中回過神,不自覺的咬著唇, 手攥成拳緊盯著眼前這人。

“大膽!竟敢對陛下無禮!”柳公公尖眼瞪著鬱祁泠, 大聲嗬斥道。本來還想再訓斥幾聲,卻被岑紫瀟示意停嘴。

“我救了你, 你怎麼這般看著我?”岑紫瀟看著鬱祁泠,聲音柔和,自己都沒意識到, 她的語氣竟帶著幾分委屈的味道。

就像是出於本能的,畢竟這是她習慣了六十年的事:做鬱祁泠的小嬌妻,對鬱祁泠撒嬌,對鬱祁泠發/騷,在鬱祁泠麵前不由自主的放低姿態。

岑紫瀟的這句話讓鬱祁泠稍稍的錯愕了一下,她甚至懷疑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將人認錯了,再打量了她身上的龍袍,這才確認,這人正是大岑朝的皇帝,一個十惡不赦的暴君。

害怕再次湧上心頭,鬱祁泠不禁咬著上唇,雙拳緊緊攥著,全然一副防備的模樣。

看她這副怕極了的樣子,岑紫瀟才回想起來原主是個殘忍暴戾的昏君,整個皇宮怕是沒有人不怕自己,想起剛才遠遠就看到鬱祁泠想要撞死自己的樣子,心裡後怕了起來,若是自己再跑得慢

些,恐怕現在已經任務失敗了。

女主竟怕這昏君怕到想要自殺的程度?岑紫瀟皺了皺眉,開口勸道:“人活這一世不容易,我猜想你定還有許多想做的事沒做成,你卻想這麼輕易就自儘?”

岑紫瀟一下子有些嚴厲的勸著,她不知道自己的這句話一下子點醒了鬱祁泠。

鬱祁泠愣住,今天因為重重打擊,自己竟失了心智,想要自儘。

自己竟然自私的想要拋下生命,卻忘了還有父親被困在牢中,等著自己去救他。難道自己想讓父親獨自一人老死在那陰暗潮濕的牢中麼?這樣想著,鬱祁泠鼻頭不禁又酸澀起來,後悔愧疚自責的情緒通通湧上心頭。

岑紫瀟見她皺著眉想哭的樣子,以為自己又把人給嚇到了,聲音更軟更柔了些:“你莫要怕,朕不會對你做什麼,你隻需安住在這皇宮中,想做什麼便做什麼,開心起來忘掉那傷你心之人,可好?”

岑紫瀟柔和的語氣讓鬱祁泠愣了一下神,她回憶著,好像自從進了百花樓,沒人在用這種柔和的,不參任何汙穢和雜念的跟自己說話。

不過她很快便清醒過來。怎麼可能呢?身在皇宮怎麼可能自由自在,這些隻不過是眼前這人的花言巧語罷,自己的結局,隻會同那無數女子一般,被她折磨至瘋,亦或死。

一陣悲涼湧上心頭。

鬱祁泠沉默,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

一旁的宮女和太監都在為鬱祁泠捏把汗,這技女是怎麼回事,竟敢不回陛下的話,若是陛下惱了下一秒翻了臉,在場所有的人怕是都要遭殃。

一小宮女實在害怕,扯了扯鬱祁泠的袖角,鬱祁泠轉頭看去,隻見那小宮女嚇得快哭出來,顫抖著聲音小聲乞求道:“小姐,你快回陛下的話呀……”

看著那小宮女那可憐模樣,鬱祁泠僵硬轉過頭,剛想說什麼,卻眼前一黑,栽了下去。

幾個宮女眼疾手快的將她扶住,岑紫瀟也驚了,趕緊上去扶她,道:“趕緊宣太醫!”

岑紫瀟將鬱祁泠橫抱起,往寢宮走去。

這女子雖比自己高上半個頭,但身子握起來卻十分瘦弱,就連岑紫瀟這種不常鍛煉的人抱起來都還算輕鬆。

岑紫瀟把鬱祁泠抱至床上,將她的頭輕輕放在枕頭上。

隻見她緊閉著雙眼,嘴唇發白,滿臉都是被傷到的痕跡,顯得無比的脆弱,又有一種病態之美。

這就是美強慘嗎?

岑紫瀟來這三天,見過宮裡好些個被原主從各地搜刮來的美人,她們見到自己的時候都是先一愣,然後掩飾掉眼裡的恐懼,各種諂媚的討好自己,但她們的嬌媚、騷氣沒有一樣比得過自己,閒得十分刻意,做作。岑紫瀟每每碰見都覺得有些反胃,雞皮疙瘩都要起來。

而鬱祁泠卻不一樣,有股溫柔的倔強。

岑紫瀟臥在床邊仔細端詳著鬱祁泠,這張臉……仿佛……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太醫很快趕來,跪坐在床邊,替鬱祁泠把了一會脈,表情一下子變得凝重,思索了一會,顫顫巍巍的轉過身,朝一旁站著的岑紫瀟叩頭,道:“回稟陛下,此女子怕是身上多傷,日日操心勞神,傷心過度且絕望導致的暈倒。”

岑紫瀟皺起眉頭,剛想問如果醫治,隻聽那太醫像是豁了出去,聲音顫抖著:“望陛下心懷憐憫,且尚能為我大岑積福啊!”

岑紫瀟不傻,很快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這個太醫,怕是誤會了鬱祁泠身上的傷是自己折磨至成的。

岑紫瀟有些無奈,但這放在原主身上尚也正常。

不過…這老太醫倒是個勇士,竟敢在暴君麵前說這種話。

“朕知道了,”岑紫瀟說道:“快說如何能將她治好。”

太醫說出這那番話,本是報了必死的決心,她太了解這位皇上了,若是有人敢說出一句她不愛聽的話,那死是必然的。

現在…竟然……太醫顫顫巍巍的抬起頭,對上岑紫瀟的眼睛,身子一抖,趕緊回道:“隻需處理好身上的傷口,開些藥方,靜養些時日便可。”

岑紫瀟點點頭,示意他起來,雖說自己現在是皇帝,但比自己年長的

老人給自己下跪,她還是覺得不適應。

“那老臣回去開些藥,命人送來。”

“嗯。”岑紫瀟點點頭。

太醫離去,半個時辰的時間,便將藥送來。

現在已過戌時,丫鬟熬藥需要些時辰,岑紫瀟想著先幫她將身上的傷上了藥。

不知道為什麼,岑紫瀟一點也不想外人瞧見鬱祁泠的身子,便命那些宮女太監通通退下。

岑紫瀟摸索上鬱祁泠腰間的係帶,眯著眼睛一下子便扯下來,她自己都沒注意到,這動作,熟練得好像是做過無數次一樣。

係統開啟屏蔽模式前,感慨了一句,果然就算是腦子失憶了,身體也還是有記憶的?

岑紫瀟專注的幫鬱祁泠脫著衣服,全然沒注意那人已經緩緩睜開眼睛。

“不要!”鬱祁泠猛的坐起身,強烈的眩暈感讓她差點又暈過去,隻是她強撐著,將被子胡亂的裹在自己身上,顫抖著身子,死死盯著眼前這人。

她…想乾什麼?鬱祁泠不自覺的想到了某些汙穢之事。

岑紫瀟被她嚇得一下子站起來,退後了兩步。

“你莫怕,朕隻是想幫你上藥。”岑紫瀟連忙柔聲解釋,滿臉的無辜的拿起床頭桌前的藥瓶給她看。

上藥?鬱祁泠眼睛顫顫的看著那瓶藥,一下子更加慌張了。

她好歹是在百花樓裡過了三年的人,深知許多人都喜歡在行床第之事時用寫助興的藥……更何況是這荒淫無度的昏君……

岑紫瀟剛想湊近,鬱祁泠就猛得搖頭,緊緊捂著被子,聲音已然帶上了哭腔,“不要!不要!不要碰我!求求你不要碰我………”

岑紫瀟見她如此抗拒,一下子納悶,又委屈,

“朕隻是想幫你上藥,什麼時候說過要碰你了?

“不要…不要……”鬱祁泠像失了神,盯著藥瓶滿眼的惶恐。

岑紫瀟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她許是誤會了這藥。

她這副樣子,岑紫瀟心裡有些疼,在百花樓的這三年,她應該常常都是如此擔驚受怕的吧。

“若不上藥,你身上的傷發炎

了可如何是好,還有你臉上的傷,這麼漂亮留了疤就不好了……”岑紫瀟緩緩的在床邊蹲下,小心翼翼的跟她說著,又將藥瓶裡的粉倒出一些在自己的手上,用舌頭舔了一小口。嘴巴裡的味道苦得她皺眉,卻還是儘量柔著聲音:

“這隻是尋常的創傷藥罷了,太醫說你身上有許多傷口,我便想著幫你上藥,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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