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三千的渣頂流(22)(1 / 2)

蘇夢染呆呆看著箱子裡的東西。

是一套衣物, 淺色的男式襯衫和西褲, 染著深紅的血跡, 已然乾涸。

這套衣服, 她曾見徐渡穿過。

事實上在徐渡失蹤前一日,他身上穿的,似乎就是這兩件。

蘇夢染臉色煞白, 額頭上冒著冷汗,連失聲驚叫的力氣,仿佛也遠離她而去。

她勉強想讓自己鎮定下來, 可是指尖還是不受控製地發顫。

“隻是一件衣服……說明不了什麼。”蘇夢染無力地彎了彎唇角。

可是慘白的臉色,明晃晃地出賣了她的逞強。

徐渡坐在她身旁,看到這套沾血的衣物,對寄件人心裡大致有了數。

可是他的用意何在?無論如何也說不通, 總覺得這件事情背後, 額外隱藏著玄機。

徐渡盯著箱子裡的衣物,忽然看到了襯衣下方, 露著信封的一角。

“喵嗚——”

蘇夢染回過神來, 看著布偶貓忽然立起來, 伸出爪子, 探進箱子裡, 將衣物扒拉開, 露出了一個白色的信封。

她心頭一跳,趕忙從箱子裡撈出來,撕開封, 顫顫巍巍地將信紙展開。

白色信紙上隻有兩句話,顯得整張紙的布局空蕩蕩的,透著詭異的氣息。

“想要知道真相,今晚十點,寒楓路178號。”

“一個人過來,報警或是找人商量,就再也彆想見到他了。”

徐渡也在看這張信紙。

字體歪歪扭扭,乍一看,就好像剛開始學寫字的小孩寫出來的樣子,可是仔細看下去,會發現字體均不同程度地往左上角偏去。

顯然是為了掩飾筆跡,用左手故意寫出來的。

來者不善。

蘇夢染捏著信紙,猶如石化了一般,半晌才回過神來。

她顯然也知道這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雖然隻有兩句話,卻宛如綁架犯一般的語氣。

報警,萬一徐渡還活著,性命還捏在對方的手裡怎麼辦?

蘇夢染也沒有彆的人可以商量,她在圈內也有幾個還算談得來的朋友,可歸根結底,還沒有親密到,可以把人家卷進這麼危險的事情裡。

其實最好、最保險的辦法就是置之不理,真要說起來,徐渡同她,就是上下級的關係;更何況,以她現在的人氣和地位,就算僅靠自己,未來的事業也是一片坦蕩。

於情於理,她都沒有為之赴湯蹈火的必要。

她完全可以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

可是蘇夢染就是做不到。

那日她說過傅子楠永遠也給不了她想要的,說完後自己也是悚然一驚,如夢初醒。

她從未那般清晰地意識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可惜偏偏隻有失去後,才終於從那混沌懵懂中,逐漸回味過來。

蘇夢染站起身來,平靜地將信紙揣進自己的口袋。

她先將屋子簡單地收拾一下,然後背上平日裡最喜歡的包包,在裡麵放了一把小刀。

徐渡看著她忙活,心漸漸沉了下去。

他踱步到了她的身邊,咬住了她的褲腳。

蘇夢染微詫,看著腳底下的貓咪拉扯著她,似乎不願意讓她離開。

它在阻止自己嗎?

蘇夢染蹲下來,對上它那雙深藍色的眼睛。

“雪碧,你在擔心我嗎?”她輕輕拍了拍貓咪的腦袋,“其實我也知道,這一去,就沒準再也回不來了……可是,我沒有選擇。”

“我是一個很怕孤獨的人,我沒有親人,朋友很少——一個人孤孤單單,無牽無掛,那和死了有什麼區彆?”

“我不想自己後悔。”

徐渡看著蘇夢染難得平靜的表情,怔然無語,然後看著她微微一笑,將自己抱了起來。

“不過你放心,雪碧,我會把你安排好的。”她喃喃道,“謝謝你陪伴我這些天,到了新主人的家裡,也要像在我麵前一樣乖乖的,她一定會對你好的。”

蘇夢染把貓咪寄養在了助理的家裡。

當時徐渡忙於支線任務的事情,便將一部分事務分攤給了一個小助理。

這個女孩子工作認真,性子實誠,和蘇夢染關係很好。可是蘇夢染現在遇上的事情卻不能同她說,不僅於事無補,恐怕還會嚇壞了這小姑娘。

草草處理完這一切,她根據信紙上的地址,叫了一輛車。

徐渡看著她慢慢消失在夜色中。

他從小助理家的陽台上躍了下去,跟在後麵,一雙眼睛在夜色裡散著幽幽的光。

*

寒楓路178號。

麵前坐落著一棟彆墅,私人住宅,周圍的環境異常清幽。

蘇夢染低頭看了看表,距離十點,還差十分鐘。

她緩緩走上前去,鐵門半開著,輕輕推開,發出鋼鐵材料特有的低鳴聲。

蘇夢染在正門口停下了腳步。

房門也是半掩著的狀態,顯然是為了來客做好了準備。

她抿了抿唇,一把推開虛掩著的門。

玄關處的長廊閃著昏黃幽暗的光,沒有人,仿佛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驚醒此處的寂靜。蘇夢染莫名覺得有些冷,上臂慢慢爬起了一粒粒雞皮疙瘩。

“有人嗎——?”她清了清嗓子。

沒有人回答她。

蘇夢染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轉了個角,走進了客廳。

這房子裝飾得複古典雅,各類家具與飾品看上去就知價格不菲。可以看出,這裡的主人,似乎是個喜好奢華的人物。

可又不知為何,他仿佛還偏愛著晦暗的光線,使這房間內幽幽暗暗,看著活生生是個鬼屋。

不過蘇夢染之前也有拍攝過靈異片的經曆,更何況她也是做好了覺悟才會過來的。

因此度過了一開始的慌亂緊張,蘇夢染逐漸鎮定了下來。

“出來吧。”蘇夢染冷笑了一聲,“少在哪兒裝神弄鬼,我大概也猜到你是誰了——”

她並不笨,對於那件血衣的來源,聯係著這幾日的經曆,大致也有了猜測。

話音剛落,羊絨地毯上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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