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的渣兄長(7)(1 / 2)

自己所施法術,徐渡竟化解得如此輕易。

柳子安吃了一驚,皺眉:“師叔屢次阻我,是護定了這妖孽?”

他不再維持表麵上的敬意。

徐渡搖頭:“為何非要說她是‘妖孽’?”

“說起來,顧菱才是與你分享同一血脈的人,她與你是親生兄妹,你又何必對她百般苛刻,倒像是仇人一般?”

“哼,我倒希望自己沒有她這樣的妹妹。”柳子安冷笑一聲,“血脈相連又如何,我輩尋求大道,所需一顆澄澈道心,顧菱她心術不正,也不知從哪兒學來些歪門邪術,好好一場比試,卻是要將依依置於死地。”

“分明是柳依依先對我下狠手,”顧菱忍不住從徐渡身後探出頭來,“柳子安,你是瞎的不成?”

柳子安怒道:“你——”

但他除了憤怒,卻是一時語塞,真要說起來,的確是柳依依出手在前。

“依依與你不同,她不過一時未控製好力度。”柳子安沉默半晌,解釋道,“可顧菱你,分明是存了一顆想殺人的心。”

顧菱冷笑一聲,正欲再說些什麼,徐渡卻側過身去,擺了擺手。

“看來,柳師侄是打算大義滅親了?”徐渡平靜地看著柳子安。

“正是如此,”柳子安點頭,“為我天璣門大義,這等心狠手辣之徒,自是不能留。”

徐渡輕輕一笑:“既然是為了天璣大義,那還望師侄,無論什麼情況,務必保持這份道心。”

柳子安一怔,不明白徐渡話中之義,但看見他意味深長的笑容,心底忽然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徐渡不再多說,隻是輕輕舉起拂塵,朝著地上一指,一麵輕聲念咒。

擂台上浮起了些細小紙屑,逐漸在半空中聚集起來,也不知徐渡施了什麼術法,竟然慢慢拚合起來。

拚成半張符咒,飄落進徐渡手裡。

“木靈符。”徐渡雙指拈住半張符,展示給柳子安,“這是從小柳師侄周圍聚集起來的,她先前用的方式不對,所以還剩下這麼多碎屑。”

柳子安心下一沉,他原以為隻有自己知道,就算被柳易看出來,料想他一定也會護著柳依依。

卻不想被徐渡發覺,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還原出來,這下便坐實了柳依依比試作弊的罪名。

木靈符是極其強大的符咒,千金難求,在場的不少弟子聽說過其名聲,看向柳依依的目光也都變了。

掌門之女,冰清玉潔,卻不想為了在比試大會獲勝,使用這等卑鄙下流的手段。

議論紛紛中,柳依依臉漲得通紅,眼眶裡慢慢浮起了淚花。

徐渡輕飄飄瞧了她一眼:“倒是幸好,小柳師侄修為不精,用符不當,這木靈符的威力大大削弱,否則隻需一擊,顧菱便當場斃命,哪裡還能抵抗這麼長時間?”

言下之意,柳依依竟連作弊也作不出門道來。

顧菱忍不住笑出聲來:“如此,倒還得感謝柳師姐,手下留情咯?”

她態度輕慢,語氣嘲諷,柳依依更是抬不起頭來,小聲啜泣起來。

柳易原本為柳依依診療,未想到事情竟如此發展,看向柳依依的目光帶上了些責備:“依依,你師叔所言,可是真話?”

他其實對符咒之事也有所察覺,但顧及情麵,也並未指出。但此時這事公之於眾,柳易身為掌門,自然不好當著一眾弟子徇私。

柳依依極少見到柳易這般嚴肅的樣子,慌了神,哽咽道:“女兒……女兒不是故意的,當時實在是太害怕了,這才……”

她嗚嗚地哭了起來,好像她才是受害的那一個。

柳夫人心軟,將她摟進懷裡,柳易也是歎了口氣:“你也是太糊塗,這是比試,怎可如此——”

話雖這麼說,可語氣裡卻也滿是無奈和縱容。

徐渡卻毫不動容,上前一步:“小柳師侄既然承認了,那便應當按門規處置,師兄,你認為呢?”

“這個……”柳易有些為難。

比試作弊不算小過,按門規,應當禁閉思過一年,再將身份降回到初等弟子。

前一條倒還好,降低身份卻是有些難堪。天璣門注重禮節,憑入門年份與師門決定資曆,資曆低的小弟子需向資曆高者行禮,還得負責其門派內的灑掃等工作。

柳依依身為掌門之女,從來隻有彆人向她行禮,若是真按門規處置,其他弟子固然不敢為難她,但該乾的活,改行的禮,一樣不少。

“爹,依依知道錯了……能不能原諒依依這一回?”柳依依慌亂起來,失聲痛哭,拽著柳易的衣擺。

柳子安見不得這樣,也急忙向柳易求情:“爹,依依她平日裡最是善良,這次定然不是故意的,說起來,是我送了這符咒給依依,她一時害怕,這才犯了錯……若是要罰,罰我便是。”

柳易麵色猶豫,遲遲做不出決定。

“柳師侄,一人犯錯一人擔當,你之前所堅持的道義,為何到了小柳師侄麵前便失了效?”徐渡並不打算讓他們蒙混過去,“你這般向師兄求情,又可有為他考慮過?”

“師兄他身為一派掌門,自當秉公執法,當著這麼多弟子的麵,你這般說辭,可是要慫恿他破了門派規矩……如此一來,我天璣門掌門人的威信何在?!”

徐渡話音冷淡,擲地有聲,好似靈力凝結出的冰棱,敲打在每一個人的心上。

“我……”柳子安想反駁,卻無從辯白。

若用情理辯駁,他之前剛說過“大義滅親”的話,豈不是生生打自己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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