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2 / 2)

穿成純愛文師尊 謝霜華 20663 字 5個月前

“若此人是我的弟弟,自然是如此。”阮聞略想了想,點頭應道。

江望書皺起眉來,說:“你心中有人選了嗎?我對你們皇室不熟悉,真找起來是不如你的。”

“這是自然。”阮聞點點頭,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一副害怕隔牆有耳的模樣,壓低聲音對江望書說:“我五弟平日裡最愛結交朝臣,又養了好些門生,其中不乏有修士與一些精通奇門異術之人。”

“你五弟有心奪嫡?”江望書問。

“麵上是自己無心奪嫡,隻願輔佐大哥,可大家瞧著他那動作也能看出來他的野心如何。”阮聞說著,歎了口氣,說:“大哥是極好的人,五弟怎麼下得去手。”

“還有彆人嗎?”江望書問。

“本沒有了,但方才江仙師說六弟不大對勁,我想也該算上六弟才是。”阮聞若有所思,搖搖頭說:“再多的,就沒有了,其他的皇子都太小,想來與這件事是沒有關係的。”

江望書點點頭,一手敲擊著桌案,一手摩挲著腰上宮絛的穗子,眯起眼來,說:“宗室子弟呢?”

“端王叔野心朝野皆知,父皇卻因救駕之事屢屢忍讓,隻要不過分,都不會出手打壓他。”阮聞知道江望書並不熟悉這些人,便開口稍微講了講,又說:“可端王世子前不久才著了道,瘋瘋癲癲見人就咬,還跑去了山崖邊,失足掉下去直接摔死了。”

“那個十三歲的宗室子弟,就是他兒子?”江望書挑眉。

阮聞點點頭,又解釋說:“雖說端王叔一向有野心,可他總不能為了撇清自己,向親生兒子下手吧!”

“雖說虎毒不食子,但有些人瘋起來,你可不知道他們能做出什麼事。”江望書輕笑,搖了搖頭。

阮聞還是覺得不至於,說:“江仙師都說虎毒不食子了,這端王叔想來不會是凶手的。”

“凶手肯定不是你們皇室中人,至少主謀不是,我瞧著就是有人又被利用了。”江望書嗤笑一聲,想起先前的成雙老妖和秦鉤吻。

阮聞見江望書這麼說,眼睛一亮,追問道:“江仙師可是知道什麼?”

這問題問得好。

江望書將先前秦鉤吻的事告訴了阮聞,又問他怎麼看待此事。

“既是雲仙師能爭取浩然盟盟主,那這浩然盟可得好好整頓整頓,至少把那細作給揪出來。”阮聞一聽便知道浩然盟有問題,說話間還有些憤憤。

雲塵看了江望書一眼,又看向阮聞,忽然笑了笑。

見雲塵笑了,江望書有些好奇地看去,問:“笑什麼?”

“原先還奇怪,以四皇子的謀略,爭奪儲君之位也是沒什麼太大的問題的。可如今一瞧卻是知道原因了,這四皇子的性情,可不適合摻和他們一些你害我來我害你的事兒。”雲塵解釋道。

江望書聞言,看了阮聞一眼,回憶一番方才他的神情,也笑出聲來,點點頭:“確實如此。”

被二人這麼說,阮聞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彆過眼去,試圖掩飾此時的尷尬。

大約聽阮聞說了此時宮中的情況如何,江望書便問接下來先做什麼。

原本還當阮聞會火急火燎地要他們先把人揪出來,可沒想他竟是叫江望書二人先去禦花園走走散散心。

瞧著半點也不像先前害怕被變成屍人的四皇子,走出門的時候還被江望書取笑了一番。

阮聞剛要紅著臉反駁,卻是瞧見皇帝身邊的大太監往這邊走來。

“齊督主怎麼來了,可是父皇有什麼吩咐?”阮聞上前一步,抬手示意對方免禮,問道。

大太監笑著說:“四皇子,皇上聽說兩位仙師到了,讓您趕緊帶兩位仙師到養心殿去。”

“齊督主來得巧,我這正打算帶兩位仙師去見見父皇呢。”阮聞也是應變很快的,聽了大太監的話,絕口不提他們隻是打算出去走走,隻說他們一開始就想去見皇帝的。

大太監在宮中混了許多年,自然也是人精,沒有揭穿阮聞原先根本不是這個打算,隻點點頭說要與三人同去。

“還望齊督主先行告知,這養心殿中還有哪位在裡邊呢?”阮聞壓低聲音,朝著大太監笑了笑,塞了張銀票到他懷裡。

大太監也跟著笑,手上動作也快,直接將銀票收進袖中,說:“六皇子在呢,就是六皇子跟皇上說的,二位仙師到宮裡來了,卻不先去見皇上,隻直接到了四皇子宮裡。”

“這二位仙師頭一回來,自然是先到我宮裡收拾收拾再去見父皇最為妥當,這六弟如今怎麼越發頑皮,就會這一套信口胡說的。”阮聞皺起眉,有些苦惱地看向大太監,說:“齊督主是父皇的左膀右臂,待會兒可得在父皇麵前多多美言,莫要叫人連我這閒散皇子都不放過。”

這麼一套話說下來,大太監才不信他真的是一閒散皇子,隻當他是有心奪嫡的,方才與那六皇子爭鋒相對。

跟在後邊的江望書聽著二人說話都覺得累,與雲塵對視一眼,突然想起先前的幻境。

許是因為幻境中隻有雲塵一人,竟是沒這麼多幺蛾子。

隻不過這小子在幻境中卻是真的長歪了,看起來還挺惡劣。

“師尊也想起來了,是不是?”就在江望書打算挪開眼的時候,卻是聽得雲塵如此說。

原是相安無事的,結果雲塵一說這話,二人不免回想起先前的不愉快來。

“你是聰明人,知道什麼該提什麼不該提。”江望書神色一冷,卻也不好太過絕情,隻出聲提醒他。

雲塵點點頭,擺上一個笑來,說:“師尊說得是。”

幾人這樣說著話,便到了養心殿外,守門的小太監一見大太監領著三人過來,上前與大太監耳語一番,便退了回去。

阮聞沒什麼反應,倒是江望書有些好奇地瞥了小太監一眼。

小太監被江望書這麼一看,更加低垂著頭,瞧著還有些哆嗦。

惹得江望書有些奇怪,心說自己這麼嚇人的嗎。

大太監先進了殿內通報,叫三人在外邊等著。

江望書知道這些太監不僅有皇帝的人,還有其他皇子、嬪妃或是宗親的人,在這裡聊起要緊事是不大明智的。

而且阮聞現在已經夠難了,若是在養心殿外等候的時候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可是叫人抓住了把柄。

雖說江望書是個修士,不大懂他們這宮城裡邊的彎彎繞繞,但浩然盟那幫混蛋的彎彎繞繞也不比他們少,想來也不會有太大差彆。

沒一會兒,便見那大太監出來,笑著對阮聞說:“四皇子,皇上請您帶著二位仙師進去。”

“有勞齊督主了,我這就帶二位仙師見見父皇。”阮聞也跟著笑,不好在養心殿門口塞錢,便在路過的時候壓低聲音說:“我那兒新得了個洛洲鳳和縣燒的琺琅春燕瓷瓶,齊督主若是不嫌棄,這幾日可到我宮裡賞玩一番。”

大太監當即明白了阮聞的意思,壓低聲音說:“勞煩四皇子掛念,六皇子正在裡邊說您前些年四處遊玩的事兒呢。”

“多謝齊督主。”阮聞笑眯眯的,略一頷首,便抬腳朝殿內走去。

大太監回頭掃了那些守門的小太監一眼,輕咳一聲,也沒說話,那些小太監便明白他的意思。

江望書笑著搖搖頭,心中覺得有趣,這頭一天來也不知道要看多少出戲。

這後麵想來有好些日子要住在宮裡,更不知道還有什麼好戲要演給他們看呢。

現下方才臨近中秋,殿內便燒起了炭,一進去便有一股暖氣撲麵而來。

幸好江望書二人是修士,能用靈力調節體溫,否則可有得熱了。

六皇子正坐在榻前為皇帝捶著腿,皇帝則懶懶躺在上邊,瞧著那臉色並不是很好,想來是病了有些日子。

看到皇帝這個狀態,江望書心裡倒是明白那人為何要現在動手了。

皇帝明顯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輕。

甚至可以說時日無多。

皇帝至今未曾定下太子,這些皇子宗親的,便都動作了起來。

這個幕後下黑手的人,便受了那位先生的蠱惑,做出了這樣的事。

要知道,並非每個人都是傻子。

什麼上天降下懲罰的說法一聽就是有人故意傳出去的。

江望書猜想,若是此人成功登上皇位,怕是民間又有傳言,將這位皇子或是宗親傳得神乎其神,仿佛就是來拯救阮氏,力挽狂瀾的人。

這些東西,當年浩然盟不是沒有玩過,江望書雖說不愛與外界接觸,卻也多少知道一些。

好歹雲鶴仙門算是浩然盟其中一員,自然是時常卷入其中。

江望書也算被浩然盟那些混蛋惡心過。

“來了?”

皇帝閉著眼,一手拿著煙杆,正抽著煙,隻微微懂了動嘴皮子。

“兒臣叩問皇上聖躬安。”阮聞規規矩矩地跪下來行禮。

江望書可不打算入鄉隨俗,隻是按著修真界裡門中弟子見掌門的規矩,雙手於胸前小一段距離交叉,動作帶著幾分隨意,略一彎了彎腰,連幅度都不大。

雲塵自然也是如此,在這些事情上,江望書做的決定,雲塵很少會去反駁。

“朕安不安,你不知道嗎?”皇帝沉聲道,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但這說的話可是叫阮聞一激靈。

“父皇得天庇佑,便是如今受小人蒙騙而不安,不日也會好起來的。”阮聞沒敢起來,隻垂首答著話。

皇帝原也不是完全閉著眼睛,方才江望書二人的禮自然也瞧見了。

修士比之普通人自然是不同的,更何況是那赫赫有名的江九星!

皇帝自然不會因為這些小事為難他們。

“行了,起來,沒得叫貴客看了笑話。”皇帝瞥了阮聞一眼,抬手示意六皇子不必再捶腿,指了一個位置,說:“坐。”

六皇子聞言,站起身來,先行了個禮方才緩緩退到那個位置邊上,坐了下來。

那位置離皇帝不算太遠,卻也不算太近。

而阮聞,卻是坐在了皇帝的右手邊。

至於江望書和雲塵二人,本就無意聽他們你來我往地說那些聽了就頭疼的話,自然挑了遠一些的位置坐。

“二位仙師大老遠地跑過來,辛苦了。”皇帝將煙杆遞給身邊的大太監,擺擺手示意他出去。

大太監也沒耽擱,垂著眼接過煙杆,便徐徐退出。

江望書轉頭看向皇帝,說:“不辛苦的,本就是要來的。遊曆途中與四皇子相識,本說好了日後得了空便聚一聚,一塊兒好好喝一杯,沒想分彆之後卻是忙了許久,近日才算是得了空。”

“原是這樣,我這皮猴一般的老四給仙師添麻煩了。”皇帝看了阮聞一眼,倒也沒有不高興,甚至還點了點頭,仿佛心情還不錯。

阮聞沒插話,他知道皇帝最討厭自己與旁人說話的時候有皇子插嘴。

皇帝覺得這樣的皇子就是單純想在自己麵前表現自己,目的性太強,不比偶爾叫他發現一些小亮點的皇子來得討喜。

“四皇子聰慧非常,又為人真誠豪爽,怎麼會添麻煩。”江望書不介意幫阮聞一把,便笑著說。

雲塵一直沒說話,這樣的場合,有自家師尊出麵,他自然不會再湊到人家麵前去。

但雲塵不開口,無奈旁人卻是不肯叫他一直安安靜靜待在邊上。

“這位仙師就是江仙師的首徒吧?”皇帝看向雲塵,問。

“正是,皇上好眼力。”江望書心裡突然想到什麼,瞥了六皇子一眼。

他可沒忘記方才雲塵還懟了六皇子一句。

這六皇子要是記仇,特地在皇帝這兒想法子下絆子也不是不行。

“素聞雲少主是最仙風道骨的,遠遠瞧著如劍仙一般的人,不用猜便知道是雲少主了。”皇帝笑嗬嗬地,又說:“聽說雲少主劍術了得,我家老六最是仰慕你的劍術,想著這幾日有沒有機會向你討教討教呢。”

“沒機會。”雲塵也不給麵子,轉頭看了六皇子一眼,便直接拒絕。

除了江望書,在場所有人都沒想到雲塵會直接拒絕。

原本還當雲塵會拐彎抹角地將此事推掉,可轉念一想,江望書又覺得六皇子這樣的人似乎並不值得雲塵去費心思拐彎抹角地拒絕。

“既然這樣,看來是老六這小子與雲少主沒有緣分了。”皇帝笑起來,也不惱。

六皇子臉色有些難看,但礙於在皇帝麵前,卻不敢怎麼發作。

江望書瞥了六皇子一眼,說:“修士耳力極好,方才路過一家茶樓的時候,還聽二樓最靠近街邊的那件雅間裡的客人說……”

這話引得眾人都朝江望書看去,連阮聞都有些好奇。

這茶樓裡聽說什麼的事,先前江望書可沒告訴阮聞。

江望書又瞥了六皇子一眼,看得六皇子有些慌亂,與江望書的目光一接觸,便渾身一顫。

“六皇子想來也想知道說了什麼。”江望書笑了笑。

“不,不想的。”六皇子眼神躲閃,連連看向皇帝,生怕皇帝追問。

皇帝也是從皇子走過來的,什麼人沒見過,這六皇子的模樣一看就是有問題。

如此一想,皇帝臉色變了,罵了一句:“混賬東西,到底做了什麼,叫仙師頭一天到京城來就在外邊聽人說起你乾的好事!”

“父皇,兒臣沒有,兒臣隻不過是時長到酒樓裡吃東西賒賬罷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啊!”六皇子眼珠子一轉,想著自己拋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便可以叫此事揭過去。

皇帝聞言一愣,冷哼一聲,罵道:“明日趕緊給我還上,皇室的臉都叫你丟儘了!”

“哦?可不是這件事呀。”江望書故作驚訝,笑出聲來,說:“我怎麼聽說的事,可是六皇子養了一隻藏獒,放出去橫衝直撞,咬死了不少人呢。”

六皇子的臉刷一下變得蒼白,仿佛能預見自己接下來要遭受什麼樣的苦難,顫抖著身體猛地抬起頭去看皇帝。

“父皇明鑒啊!”六皇子沒辦法,隻能哭嚎著這話。

皇帝也是人精,自然知道江望書不會騙他。

二人頭一天來京城,雖說是認識老四的,可他們壓根不知道什麼皇子如何如何,哪裡會特地編謊話來騙他。

“明鑒個屁,你給我滾回去把那畜生送走,再好好閉門思過,待朕查過了再來收拾你!”皇帝雖說病了,可罵起人來中氣十足,就是罵完還得咳個半天。

想這罵人還挺消耗壽命,江望書都想叫他不要罵了。

不值得。

這邊鬨出了這樣的事,皇帝也沒心思與二人聊旁的事,便擺擺手讓他們先回去了。

臨走的時候皇帝交代有什麼需要的就讓人去找,不必拘束。

江望書一一應下,跟著阮聞回去,路上還略略觀察了一番,想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

為了防止對方今夜就動手,入夜之前,江望書先在阮聞這兒布了好幾個法陣,打算明日再檢查送來的吃食。

法陣是有警報功能的。

這日深夜,江望書感受到法陣的靈力波動,猛地坐起身來。

來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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