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異能(1 / 2)

眾蟲嘩然。

穆恩也?猛地抬眸,眼中閃過一絲暗色,原告席上的?艾維斯猛地站起來:“他?謊!”

同樣的?,沒有人會?相信一隻雌蟲,而去否定貴族雄蟲的?證詞。

原主毀容殘廢,恨不得每日?待在不透光的?房間裡,怎麼又會?陪一個不受寵的?雌君去參加平民的?家宴?

反正這個世界的?製度就是這麼操蛋,陸予以其蟲之道,還治其蟲,他?神情冰冷,並未因被打斷而惱怒,依舊淡定道:

“至於埃隆閣下言辭鑿鑿對我的?雌君進行的?一係列控訴,我在此全數否認。”

陸予黑色的?眼眸透過一層光子屏直直的?落在穆恩驚詫的?臉上,道:

“法官先?生,當日?的?事?實?是埃隆閣下暗地對我的?容貌以及身?體發表了某些不恰當的?極端言論,我的?雌君為?了維護我的?名?譽才對其動手。”

艾維斯臉色煞白,在穆恩榮升少將之後,他?的?雌父在家中的?日?子便逐漸難過,那日?他?看到穆恩結婚三日?蟲紋還在,臉色慘白,傷痕累累,才會?覺得穆恩不受雄主的?寵愛,一時鬼迷心?竅才想了這麼個法子誣陷他?,卻?沒想到傳中惡劣殘暴的?陸予竟然會?為?了他?而出庭作證!

維護一位貴族雄主的?名?譽是作為?雌君的?義務,也?是他?至高的?榮耀,不僅不應該成為?被控訴的?理由,甚至還會?得到眾蟲的?嘉獎。

艾維斯發白的?唇張張合合,卻?不敢一句辯解的?話。

他?妄想用這畸形的?社會?規則給穆恩一個教訓,現如今卻?全數反饋在了自己身?上。

星網上的?眾蟲全部騷動了起來,穆恩與陸予的?形象瞬間發生了大轉變。

但?旁人不開口,穆恩卻?無法再繼續沉默下去,他?斂下眸裡的?驚訝,露出了從逮捕到開庭以來第一個緊張的?表情,近乎急切的?道:“我認罪,此事?與雄主無關。”

台下的?陪審團一臉詫異,也?不知道是為?穆恩明明有著無罪釋放的?機會?卻?放棄,還是因為?身?為?雌君竟然當眾違背雄主的?

命令。

陸予有些茫然,他?沉默了半晌,聲音冰淩淩的?:“穆恩,你維護我的?名?譽我很高興,無需自責。”

穆恩眉頭微微皺起,被軍裝包裹住的?修長身?體肌肉緊繃,他?剛要再些什麼,就聽?他?的?雄主道:“庭審結束後,我去找人接你,儘快回來。”

穆恩無力的?垂下頭,雙拳緊握,甚至於連回應都忘記了。

庭審結束後他?從法院出來,雖然是無罪釋放,但?那麻木的?神情看著比當初在拘留所裡時更為?絕望。

穆恩無暇應付這些蜂擁而至的?記者,征戰沙場的?軍雌渾身?散發著的?殺氣讓他?很順利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陸予……

穆恩的?軍靴踩在還未消散的?積雪上,發出吱呀的?低響,淩亂的?額前發遮住了那雙清冷幽深的?綠色眼眸。

因為?極強的?耳力,那些記者們對他?的?褒獎全部落入耳中,但?他?的?麵色卻?逐漸冷了下來,唇角的?弧度帶著無儘的?諷刺。

一個被厭棄的?雌蟲能有什麼下場?

這位瞬間扭轉在全蟲形象中的?“極佳”雄主到底想如何?自己難道真?的?要跪伏在地上像狗一樣求歡嗎?

十五日?內蟲紋不散,既能保全陸家對外的?尊嚴,又能悄無聲息的?將他?送入軍中做慰安軍,借此來換取一位柔順的?亞雌。

……這就是他?的?計劃嗎?

“雌君請留步。”

麵前突然落下一片陰影,穆恩抬頭,看到恭順候在一邊的?司機,指尖深深的?嵌入了掌心?中,胸膛忍不住劇烈起伏。

司機道:“陸先?生派我來接您。”

穆恩依舊沉默,車門已經打開,他?看著裡麵狹小的?空間,目光不亞於再看吃人的?異獸。

他?的?瞳孔微縮,指尖倏的?攥緊了門框,力道重到在特製金屬上留下了清晰的?指印。

為?什麼?

為?什麼……活不能好好活著,為?什麼連死法都要任由彆人掌控?

穆恩關節處的?骨刺開始發燙,如火燒般灼熱,似要不受控的?凸起,同時肩胛骨處隱藏蟲翼的?地方?也?隱隱發著疼,似被關押在囚牢中的?猛獸終於忍不住要破籠

而出。

穆恩頭疼欲裂,金色的?繁複蟲紋開始從脖頸處覆上臉頰,這是狂暴症的?初期症狀。

他?眼前有些混沌,麵前影影綽綽的?人群,嘈雜喧嘩的?聲音,在穆恩通紅的?雙眼中,他?仿佛回到了戰場,這些都是需要斬殺的?異獸。

“阿穆!”

就在穆恩極力克製著自己想要毀滅的?**時,遙遠的?人群中站著一位雌蟲,穿著無比樸素,眼角爬上細紋。

雌父……

穆恩瞬間澆了盆冷水,驟然冷靜下來。

他?不能發瘋,他?沒有資格。

一旦進入狂暴狀態,他?可以死去,但?連累的?卻?是他?唯一的?雌父。

穆恩平民出生,比起上層圈子將雌蟲當做玩物來,平民雌君的?生活其實?會?好一些,他?們更像是普通夫妻一般,雌蟲即便結婚也?會?被允許工作,不過是因為?帝國的?補助並不能負擔的?起雄蟲的?奢靡生活。

但?穆恩的?雌父隻是個雌侍而已。

一個柔弱無能的?亞雌,當初因為?貌美被雄蟲強行搶回家,卻?又因年老色衰而失去寵愛,甚至於連孩子被人誣陷也?束手無策。

穆恩並不怨恨雌父,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即便他?以平民之身?在戰場上九死一生,妄圖用軍功來換取自由的?權利,卻?依舊隻是妄想。

這個世界已經是這樣了,幾千年來雌蟲的?縱容與沉默讓它越發畸形,以他?一己之力根本無力改變,隻能被迫接受。

旁邊的?司機隻是個普通雌蟲,被他?的?樣子下了一跳,已然躲在了十幾米外,打開光腦看情況不對隨時準備報警。

思緒歸攏,穆恩依舊站的?筆直,無形中卻?拷上無數枷鎖,眨眼間,他?又恢複了當初順從沉穩的?模樣,彎腰進了車內。

車快速行駛著,等熟悉的?彆墅映入眼前時已經臨近傍晚,落日?的?餘暉傾灑進來,裹挾了揮之不去的?死氣和絕望。

穆恩進屋後褪去軍裝,眼中如死水一般,或許隻有指尖觸在金屬扣上微微捏緊的?瞬間才能吐露他?的?半分情緒。

將軍裝整齊的?疊好之後,他?換上一件專門為?雌君特製的?寬鬆長袍,裡麵不著一縷,

雌君守則上表明前婚後的?十五天內隻能這麼穿,目的?是以供雄主隨時使用。

陸予因為?臉部受傷殘疾的?緣故,家裡時常是拉著窗簾黑漆漆一片,並且從不會?有其他?人進入這棟彆墅,穆恩開了一盞夜燈,一樓已然被砸的?差不多了,他?沒什麼表情的?迅速將一片狼藉收拾好。

雄主可以在監控上看到屋子裡的?所有情況,穆恩嫁入陸家,某種意義上已經是陸予的?所有物,他?無法在逃避下去,徑直上了樓。

令蟲驚訝的?是二樓亮堂堂的?,陸予正坐在窗前看星星,脊背挺直,不知道是不是穆恩的?錯覺,麵前這位雄蟲的?眼睛好像變成了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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