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2 / 2)

青梅 舒雀乘 10346 字 5個月前

秦淮月沒法,嘟著嘴,小聲埋怨道:“姐夫你可真快。”

任緋雖是低頭看手機,但冬青瞧見她藏不住的幸災樂禍,她眨眨眼,對李晴雪說:“回去注意安全。”

她說話,任緋抬頭:“明天見啊晴雪。”語氣是說不上的輕快。

幾人相繼離開,剩下裴即白和冬青兩人站在門口,靜默無言。

冬青摸了摸耳後,主動打破平靜:“你車在哪?”

裴即白:“你在這等會,我去開過來。”

冬青也沒想到原本有的四個人,最後會隻剩下他們倆,她點頭,說:“好。”

裴即白車是輛黑色的奔馳,不便宜,中規中矩的車型,很符合他。

車停下來,她原本想打開副駕駛,想到他已婚的身份,往後挪動幾步,開了後排的門。

後門開的那刻,裴即白回頭,問:“你要坐後麵嗎?”

冬青調笑:“這不是不方便嗎,很多有家室的男人副駕駛都碰不得。”

她在後排坐定,係好安全帶,抬頭:“新婚快樂,一直忘記跟你說。”

裴即白視線歸於前方,抬頭從後視鏡看了眼冬青,低頭,再次抬頭透過後視鏡看向冬青,叫了她:“冬青。”

“嗯?”冬青從後視鏡裡看到

他的眼睛,疑惑於他突然叫她的原因。

裴即白將車啟動,車往前駛了段路,他才問:“你住哪?”

“深南路那邊的月亮灣。”

“好。”

又過了良久,他突然說:“沒有新婚快樂。”

冬青原本靠在車窗的頭,緩緩抬起,不懂他這句話是何用意。

是婚後不快樂,還是其他,她沒這個立場深想。

“我沒有結婚。”車左轉,駛上北環,“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下。”

冬青看著他的側臉,沒有喜悅,隻覺得喉嚨發堵,她能追問什麼呢?

她沒法問,也不敢問,更不想問。

她手放在膝蓋上,掩眸凝視,輕聲說:“抱歉。”

裴即白沒接話,狹小的車廂裡安靜得讓冬青有些難受,裴即白或許也意識到這點,騰出一隻手,選了個電台。

電台正在放歌,隻放了一段前奏,冬青下意識地說:“《ラヴァーズ》?”

“你看火影?”裴即白問。

冬青頭靠在車窗上回答:“不看。”

她不看火影,但是她知道他初中時是火影迷,她對動漫沒什麼概念,為了與他更有共同語言,依葫蘆畫瓢靠著在他家的印象記下了那幾個動漫人物。

熱血動漫她提不起勁,卻因裴即白囫圇吞棗追完整部,劇情說了什麼她隻大概有個印象,但是裡麵的歌,她偏偏記下。

“我看到高中,後來我媽把書一把火燒了個乾淨,說影響學習。”提到自己過去的愛好,他話多了幾句。

說這句話時,他語氣聽不出喜怒,但冬青覺得他是難受的,她還記得她那滿滿半書櫃的漫畫書。

他是真真切切喜歡過,卻又被生生剝離。

冬青盯著椅背,喃喃道:“可惜了那些書,”話到一半,又覺悲觀,轉口安慰,“不過現在有電子版了,火影也結局了,結局挺好的。”

“是,”裴即白笑,“所以後來把電子版看了個全。”

話是這麼說,冬青察覺到他語氣裡的遺憾。

“那些書是不是絕版了?”冬青問

“嗯,有些我想辦法買回來了,有些已經買不到了。”

“你是真的喜歡。”

“挺喜歡的。”

話題到這,冬青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轉口問:“馮姨,還好嗎?”

裴即白沒有立刻回答,在條岔路問:“往左嗎?”

冬青往窗外看去:“對,左邊。”

“挺好的。”裴即白這才回答她的問題。

“這樣啊,”冬青不知該再繼續說什麼,畢竟這麼多年沒見,身邊的圈子早就不同,她想了想,尷尬接了句,“我爸身體也挺好,對了,我上次回去見到阿婆了,阿婆還好嗎?”

“都好的,阿婆念起過你。”

“那我有時間回去見她。”

簡短的聊天後,車廂裡慢慢沉寂,最後隻剩歌聲,冬青本就感冒,加上車裡開著冷氣,意識開始逐漸渙散,靠著窗戶。

迷迷糊糊好像聽到裴即白的聲音:“冬青,你後麵有枕頭。”

她迷迷糊糊的應了,卻沒動作。

等她醒來,車已經熄火,停在小區裡,她脖子上套了個藍色的U形枕,取下擱在身後,她抬手摁了摁額頭,透過玻璃往窗外看。

裴即白站在小區花壇旁的垃圾桶邊抽煙,猩紅的煙頭忽明忽暗。

原來他也抽煙,這是冬青的第一反應。

她開門下車,打量了下周圍的環境,離她家還有一小段距離,但她不想說,打算道謝告彆。

裴即白看到她的那刹那將煙摁滅,丟進垃圾桶,朝她走來,問:“醒了嗎?”

“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沒多久。”

“怎麼不叫醒我?”冬青問。

裴即白沒回答這個問題,繞到主駕駛,打開門,從裡拎出個塑料袋,在裡頭翻了翻,拿出一瓶水擰開,遞給冬青。

冬青接過,餘光察覺他沒停的動作。

“伸手。”

冬青下意識伸手,手裡還留了個瓶蓋,另一隻手捏著礦泉水瓶:“怎麼了?”

裴即白從她手心拿過瓶蓋,掩在瓶子上,從袋子裡拿出藥盒,抽出鋁箔片:“消炎藥,一次三顆,感冒藥一次兩顆,一天倆次。”

五粒藥落在她手心,冬青覺得是溫熱的。

她愣怔,有那麼一晃神,她好像看到兒時模樣的裴即白,與同樣的自己。

她耳邊響起過去他故作成熟的稚音:冬青,你病了,你要好好吃藥。

“病了,就要好好吃藥。”

這兩句話透過時光的縫隙,重合在一起,冬青的心絞著發痛。

就是這樣,這時有時無的星點暖,才會讓她如同飛蛾撲火般,撲向那光源吧。

“裴即白,為什麼?”她聽見自己問。:,,,,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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