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支持~
PS:宰14歲前的背景都是私設!!!
短暫錯愕後,小男孩把手伸到了綱吉麵前。
綱吉微微歪頭,疑惑不解。
“吃吧。”
綱吉:“???”
“如果不疼,可以把我全部吃完,骨頭都不要剩下。”
綱吉心臟揪了起來,他抓緊了胸前的衣服,眉頭緊蹙,心臟酸酸漲漲的很難受。
哥哥明明看著他,眼裡卻沒有留下他的影子。
清光他們的眼睛是死的,哥哥的眼睛卻是空的。
空空蕩蕩,似乎任何東西都無法在他的眼中留下痕跡。
綱吉目不轉睛的盯著小男孩,手指怯弱的蜷縮了一下,又伸直了,他抓住了小男孩襯衫的衣角。
見小男孩沒有揮開他的手,綱吉高興地揚了揚眉。
想到小男孩的話,綱吉不解:“我為什麼要吃哥哥呀?”
小男孩目光幽幽:“不是你說我很好吃嗎?”
綱吉漲紅了臉。
“我、我、我說錯了。”
綱吉收回抓住小男孩衣角的手,兩根食指碰在一起相互晃動,一會兒看著小男孩,一會兒盯著地麵。
“剛才的話隻是、隻是突然就從嘴裡跳出來了。我、我想問的是,你沒事吧?”
小男孩笑了笑,笑意淺嘗輒止,不達眼底。
“脫口而出的話才是你的真心話。”
樹影在小男孩身上投下一片陰影。
“你是吃人鬼嗎?”
“才不是呢!清光說了我是人類。”
小男孩微眯了下眼,眼中陰暗滋生,他直直地盯著綱吉,似要將綱吉看穿。
被這樣的目光注視著,綱吉不自在的扭動著腳趾,站立難安。
小男孩扭過頭繼續看著河對岸的森林,沒有說話。
綱吉悄悄地打量了一下小男孩,視線停在他的手腕上,躊蹴片刻,說道:“哥哥,你在這裡等我一下哦,就一下,我很快回來!”
綱吉踏著木屐,噠噠噠跑遠了。
小男孩視線追隨著綱吉的背影而去,綱吉“咚”得一下摔在了地上,哭唧唧的揉了揉屁股,又爬起來繼續跑。
短短一截路,他竟然摔了好幾次。
小男孩看綱吉的目光已然變成了看
某種奇怪生物了。
把他當成吃人鬼,我也變蠢了嗎?
小男孩在心裡想著,轉而又繼續盯著河對岸的森林。
形單影隻而又小小的身影仿佛隔絕了世界。
半個小時後,噠噠噠的木屐聲由遠及近。
小男孩斂下眼,幽幽地掃了過去。
綱吉僵在原地,被對方看得心裡發毛。
他縮了縮脖子,提起小木箱:“傷、傷口要包紮,不、不然會生病噠。”
“不用管。”
小男孩收回目光,往後一躺下,陽光刺得他有些睜不開眼,他慵懶地眯了眯眼,乾脆直接閉上了眼睛。
手腕上的傷,他並未放在心上。
或者說,這種傷於他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綱吉皺了皺眉,沒在意小男孩的話,他在木箱裡找到了酒精、紗網、繃帶。
這些以前媽媽教過他。
想到沢田奈奈,綱吉紅了眼圈。
還能見到媽媽嗎?
綱吉眸色黯淡,他揉了揉有些發癢的鼻子,拿起酒精看向小男孩。
“可能會痛痛哦。”
“我討厭痛。”
綱吉聞言,手足無措的立在原地,酒精到底是倒還是不倒呢?
綱吉看了看小男孩手腕上的傷,眼神逐漸堅定,他暗暗點頭又靠近了小男孩幾步。
見小男孩沒反應,他拿起了小男孩沒什麼肉隻剩下骨頭的手,小心翼翼的就像是對待世界珍寶似的。
他和珍寶一點都不搭。
小男孩抬手擋住了原本就閉著的眼睛,那雙鳶色眸子裡有著怎樣的情緒卻是無人知曉。
酒精傾灑在了他手腕上,刺痛讓他咬緊了牙關,額頭上也冒出了許多冷汗。
綱吉一抬頭就看到了對方發白的臉色,從這個角度看,仿佛對方的肌膚白得透明,血管、經脈都隱約可見。
像是感同身受般感受到了對方的疼痛,綱吉眼裡漫起了水霧,他湊了上去。
“呼~呼~”
小男孩揉了把眼睛,抹掉了額頭上的汗水,裝作沒感覺似地問:“你乾什麼?”
“呼呼就不疼啦。”
綱吉認真地說著,蓋好酒精瓶蓋將其放到了木箱裡,又從木箱裡拿出了紗網,纏在傷口上。
小男孩手上的肌肉顫動了一下,綱吉見此,又呼呼的吹了吹。
溫熱的氣息拂過傷口,有些灼
熱。
纏好紗網,綱吉又纏了幾層繃帶,這才如釋重負的擦掉了額頭上的汗水,收拾好醫療木箱。
“好啦。”
小男孩看著自己包成粽子的手腕,十分懷疑傷口會捂得加重傷勢。
雖然他想要乾脆的死掉,但一點都不想增加傷口帶來的疼痛。
回去還是老老實實的去醫院吧。
綱吉坐在地上,揉捶著小腿,抬眸。
“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呀?我叫沢田綱吉。”
“津。”小男孩一頓,撐起上半身看向綱吉。
陽光在綱吉眼裡留存了光芒,那雙眼睛光彩四溢,星輝燦爛。
但綱吉澄澈真誠的目光卻略微灼傷了他,他扭過頭盯著水麵,身上的陰暗散了一點。
他想了想,說道:“太宰、太宰治。”
“太、太宰、治。”綱吉艱難地重複著太宰治的名字,反複念了幾遍,才眉開眼笑,“我記住哥哥的名字啦~”
“傻子。”幼宰嘀咕。
“什麼?”
幼宰沒回應,隻是安靜地凝視對岸的森林。
綱吉見此,識趣的沒有說話打擾幼宰,而是將兔子玩偶放在了一塊平整的石頭上晾曬。
他自己也坐在旁邊,一邊曬著太陽,一邊盯著幼宰,一點都不覺得膩煩。
隻要不是一個人,哪怕在恐怖的森林中,綱吉也一點都不害怕。
隻要有人陪著,就算沒有說話,他也不會覺得孤單。
那些隱隱約約的私語也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討厭一個人呆著。
即便他什麼都不懂,這點願望卻十分強烈,就像是他另一個想要回家的願望一樣強烈。
但清光他們很忙,他們也一直在不嫌麻煩的照顧他。
所以他不能告訴清光他們,那會給清光他們帶來困擾和麻煩。
可是、好想和清光他們好好地相處啊。
因為我們才認識不久,所以沒辦法變成和媽媽一起生活時的那樣嗎?
綱吉撐著臉頰,蹙眉思考。但他腦子裡裝的東西太少了,思考了半天卻是一個答案都沒有。
“啊欠~”
綱吉揉了揉鼻子,搓著自己的手臂。
身體的冰涼,讓他有些冷。
這時,一塊黑布從天而降蓋在了他的頭上。
綱吉與黑布奮戰了好幾回合,才將黑布扯開。
一看,他
才發現這不是黑布,而是一件外套。
綱吉看向幼宰。
“把濕衣服脫了再穿上。”幼宰的聲音裡透露著一絲小孩子氣的彆扭。
“嗯嗯。謝謝哥哥。”
綱吉麻利地脫下濕衣服,套上了幼宰的外套。
綱吉投射在地上的影子,與他保持著同樣的動作。
綱吉向前走了幾步,那影子也朝前移動,收回了探向樹蔭的小腳,乖巧地待在綱吉的腳邊。
幼宰本就比綱吉高,外套穿在他身上,也剛好到了大腿處,能夠保暖。
“剛才回去怎麼沒換衣服?”
幼宰無聊的敲著石頭,狀若無意的問道。
綱吉突然反應了過來,啊了一聲,隨即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忘記了。想著哥哥在這裡等著,還要處理傷口,就忘記這件事了。”
“果然是傻子。”
綱吉嘟了嘟嘴,不高興:“綱吉才不是傻子。”
幼宰背過身背對著綱吉,他的肩膀小幅度的顫動著,似乎是在偷笑。
綱吉眨了眨眼,不明白幼宰是怎麼了,隻好悶悶地坐了下來,等待著濕衣服曬乾。
時間一晃,太陽開始西下了。
綱吉捏了捏衣服,他的衣服已經乾的差不多了。
綱吉換上自己的衣服,又將幼宰的衣服還給了幼宰。
“謝謝哥哥。”
幼宰隨意地接了過去,又扔到了一旁,袖子掉在了水裡,很快就浸濕了。
綱吉掃了眼袖子,又瞥了眼西下的太陽,好奇道:“哥哥,快要天黑了,你不回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