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受傷,那是不是找到醫生治療就會好了呢?
所有負麵情緒一掃而空,綱吉心情頓時明媚了。
綱吉記得,村子的南邊,靠近村尾的那座山下就住著一位醫生。
前段時間,他與幼宰一起在村子周圍亂逛的時候,他們有一次就從那位醫生的住處路過了。
不過那個時候醫生沒有開門,是不在家嗎?
綱吉心裡念著,小跑著朝著村尾的房子而去。
綱吉噠噠噠跑了沒多久就摔倒了,他眼裡漫起了水霧,但沒哭,隻是扁了扁嘴,又爬起來繼續跑。
一路摔倒,綱吉總算是到了。
醫生居住的宅子在村子裡也算是十分顯眼。
與一眾普通的住宅不同,那是西式二層洋房。
鬱鬱蔥蔥的爬山虎爬滿了外牆,像是為房子披上了一層綠色的外衣。
兩棵巨大的楓樹坐落在洋房兩側,將洋房置於樹蔭之下,陽光艱難地穿透了密葉也隻是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點。
綱吉站在門口,心生退意。
許是因為楓樹遮擋了陽光,光是站在門口都感覺涼颼颼的。
這棟洋房像極了擇人而噬的惡鬼。
綱吉咽了口唾沫,想到了清光他們,又在心裡給自己鼓了鼓勁,敲響了門。
“醫生!醫生!您在嗎?”
“嘭!”
門被粗魯地打開了。
綠發紫眸的少年站在屋裡的陰影處,惡狠狠得瞪著綱吉。
“我們傍晚才開門!臭小鬼!”
“竟然敢打擾珠世小姐的休息,不可饒恕!”
“噫——”
綱吉嚇了一跳,不由後退一步,卻歪了腳,一個屁股墩坐在了地上。
綱吉下意識捂住了嘴巴,怕得不敢發出一個音節,他眼淚汪汪地看著陰影處的少年。
愈史郎看清楚了綱吉,眸色微變,略一皺眉,眼裡充滿了敵意:“你。”
“愈史郎,有緊急病情嗎?”
珠世從裡屋走出來,她身上穿著藍紫色的和服,和服上綻放著紅色山茶花。
珠世溫柔的紫眸越過愈史郎,看到綱吉,她眼中劃過一絲驚訝。
“珠世小姐,沒有緊急病情。隻是一個不知分寸的臭小鬼罷了。”愈史郎站直身體,臉頰染
上一點紅暈,心想:今天的珠世小姐也十分美麗。
見到珠世,綱吉的目光就不曾從她身上挪開,他暖棕色的眼裡水光晃動,哽咽:
“媽媽.....”
“哈?!”愈史郎一把抓住了綱吉的衣領,麵目猙獰,“不要給我亂叫啊!臭小鬼!”
“愈史郎。”
珠世不讚同地看著愈史郎。
愈史郎趕忙鬆手。
“是,珠世小姐。隻是這家夥太失禮了。”
“咳咳。”綱吉咳嗽了幾下,眼角被浸濕了。
不過,他的目光並未從珠世身上移開。
珠世留意到綱吉的目光,淺淺一笑,向綱吉伸出了手。
“你先進來吧,外麵太危險了。”
綱吉見此,害羞得紅了臉,但還是像怕走丟了一樣,緊緊地抓住了珠世的手。
這惹來愈史郎快要吃人的目光,但珠世看過來的時候,他又恢複了正常。
一旦珠世移開視線,愈史郎就用著死亡視線盯著綱吉抓住珠世的手。
綱吉雖然心裡怕怕的,但也沒有鬆手。
珠世給他的感覺十分像媽媽,和珠世在一起他特彆安心,有種媽媽就在身邊的感覺。但綱吉知道,珠世不是媽媽。
好想媽媽呀,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媽媽呢?
媽媽見到我,是不是依舊不認識我?
綱吉咬住下唇,眉頭緊蹙地垂下頭,像極了被拋棄的可憐小狗。
身在福中不知福,可惡的小鬼!
見綱吉這個樣子,愈史郎憤憤地哼了一聲,隨手關上門。
不過在關門前他往外麵看了一眼,又猛然看向跟在珠世身後的綱吉,眼裡滿是驚駭。
這小鬼到底是怎麼在烈陽之下走到這裡的?
愈史郎心思百轉,趕忙衝到了綱吉和珠世麵前,揮開了兩人相握的手。
“愈史郎?”
珠世不解地看向他。
綱吉抱著自己的手,怯怯躲避著愈史郎駭人的目光。
“珠世小姐,這小鬼不對勁!你看看外麵,今天有太陽,他竟然毫發無傷的來到了這裡!”
愈史郎指了指窗戶,話落後才想起窗戶早就被他關得死死的,窗簾也都拉攏了,陽光彆想進來一縷。
“總之,這個小鬼很奇怪,我們要小心一些,說不定他是鬼舞辻無慘派過來的鬼。”
珠世聞言,看向綱
吉。
綱吉一臉茫然,對於愈史郎的話,一個字都沒有聽懂。
珠世心裡一動,冒險問道:“你知道鬼舞辻無慘嗎?”
“珠世小姐!”愈史郎對於珠世的冒險行為十分不讚同。
珠世衝愈史郎輕輕搖了搖頭,目光再次放在綱吉身上。
“鬼、鬼舞...慘?”
綱吉努力想要念出這個名字,但他沒有記住這個名字的發音,隻能斷斷續續的冒出他零星記得的發音。
“是鬼舞辻無慘。”
愈史郎翻了個白眼,暗想這個鬼怎麼不太聰明的樣子
“那是誰呀?”綱吉眨了眨眼,“我為什麼要認識他呀?”
愈史郎一臉不信,珠世卻若有所思,問道:“你有沒有其他的感覺?”
綱吉頭上冒出一個問號。
“珠世小姐,這小鬼果然不對勁,我們不要管他了吧。就這樣把他扔出去,讓他去曬太陽。”
珠世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