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結局)(1 / 2)

第章

路聽琴在藥師穀暫且住下。他每日都問問厲三外界的情況,按時接受厲三的把脈、喝藥。

藥物不能阻止魔氣侵蝕的程度,可以緩解外在不適的症狀,饒是如此,路聽琴依然覺得愈發困倦,好像睡不醒似的,每天睡去都擔心會起不來。

“他們回了嗎?”路聽琴在今日把脈時,慣常向厲三問道。

“還要等等。”厲三按著他的手腕,“現在睜眼,困嗎?”

“困。”路聽琴如實說道,“心口也有點疼。”

“我不能再增加藥性了。”厲三皺眉道,“接下來,你要忍忍。”

“沒關係。”路聽琴安慰道,“不礙事。”

厲三又囑咐幾句,便出去照料靈獸和研究藥方。

路聽琴身後靠著一個兔球抱枕,懷裡抱著一個,閉著眼睛發起呆。

他現在過得很舒服,睡在溫暖的被褥裡,知道在藥師穀除了厲三不會有彆人闖進來。無聊時可以出門看看銀狼、白鹿,厲三會抱著各類兔子過來。偶爾黑貓在外麵遛彎回來,也會進門討摸。

奶橘就睡在他身邊的竹籃子裡,雖然晚上大大小小的鼾聲吵得他睡不著覺,路聽琴也不願讓她離開。他陪奶貓玩了幾天,等估計奶橘心裡對於他突然失蹤的陰影消的差不多,又準備提起功課的事。

“呼呼……”奶橘四腳攤開睡著,鼾聲此起彼伏。

路聽琴等著等著,靠在榻前睡了。

他在一陣刺痛中驟然驚醒,心口好像有錐子在鑿,牽動著神經陣陣發顫。

路聽琴閉目忍了半晌,疼痛稍緩後,聽到奶橘的鼾聲停了一陣,輕聲叫道:“阿挪。”

奶橘打了個哈欠,舔了舔爪子,“嚶?”

“你起來,看一看我胸前有沒有黑霧冒出來。”

“黑霧?沒有,聽琴你難受嗎?”

“沒事。”

路聽琴手臂微顫著,拎起奶橘的竹籃子放到地下,“去找厲師兄隨便要幾本書,回來念給我聽,好嗎?”

“嚶,話本可以嗎?阿挪不想念正經書……”奶橘的鼻尖蹭著路聽琴的手。

“……可以,但書不分正經不正經,知識是能夠獲得樂趣的東西,不能和枯燥聯係在一起。你這個說法是從哪學的,待會跟我好好說一下。”

奶橘尾巴炸成毛團團,一邊往外撒腿跑,一邊叫出聲,“嚶嚶嚶,知道了嚶嚶!”

後來,路聽琴在阿挪錯字連篇的中,一門心思糾正讀音,忘了心口的鈍痛。

再一日,厲三幫他看診。

“他們回了嗎?”

“再等等。”厲三把路聽琴的手腕放回被子,幫他將被子蓋好,“很冷嗎?”

“有點。”

“我把炭火燒熱了,這樣會熱嗎?”

“還可以再熱一些。”

路聽琴迷糊著說。他頭很重,胳膊一陣一陣發冷,心

口依舊疼著,好像待在一個冰窟裡,骨頭裡每個縫隙都是冷的,指尖尤其冰涼。

厲三這次沒有馬上走,他趁奶橘睡得正香把竹籃子搬到外麵的房間,又拿了幾個湯婆子塞進路聽琴的被褥中,等到路聽琴緊促的眉頭微微鬆開,才走出門拿出傳音符。

路聽琴沒有睡著。他知道厲三的動作,但太過疲憊做不出回應。他朦朦朧朧地察覺到,這種狀態就好像前些日子,他無所謂求生,單純等死時的樣子。

魔氣發作時胸前會往外溢出黑霧,玉牌也會浸出師祖的靈力。此時他算不上發作,隻是身體衰敗,單純快走到了儘頭。

路聽琴撐不住困意,失去了一會意識,再恢複對外界的感知時,他感到有人用溫熱的手握著他的腕子。

“重霜?”路聽琴道。

“再堅持一會。”厲三把完脈,探了探路聽琴的額頭,“有惡心的感覺嗎?”

“暈、累、疼,”路聽琴說出一會話就要歇一會,他胸口中好像堵著什麼,明明沒吃任何東西,卻惡心欲嘔,“多少天了,重霜呢?奪舍要不了這麼久……師兄不要擔心,直接告訴我就是……”

“不要默認,他會被奪舍。”厲三扶著路聽琴起來,向他乾涸起皮的嘴唇遞出湯匙,“喝點水,不是藥。”

路聽琴和著喉嚨中的血腥味一起咽下這口溫水。

厲三道:“不跟你細說,是怕你擔憂,他還需要一點時間。”

“他沒有被奪舍?”

“沒有。”厲三道。

“但也沒有好消息……”路聽琴喃喃,“是進行中?他沒有切分魂魄吧,他現在是什麼地步,安全嗎,師父能幫到他嗎?”

厲三拍了拍路聽琴的頭,“師父說,你的腦子,給點信息就轉。”

路聽琴開口要說話,喉嚨一陣發癢,禁不住一陣咳嗽。

厲三扶著他坐直了一點,幫他擦去嘴角的血跡。

“不要,著急。”厲三說,“著急也沒用。”

“師兄,我書房的書架底下有個木盒,裡麵有一張水墨畫,落款路聽琴……咳咳,那不是我畫的,等嵇師兄他們回來,你幫忙找出來,給嵇師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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