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當團寵的第五十天(1 / 2)

最先注意到異常的,是不死川實彌。

他與蝴蝶香奈惠聯手對戰上弦二童磨,不要命的打法和攻勢,一如他的呼吸法風格般冷硬淩厲,暴烈得毫不留情。

可在精靈被血繭包裹時,不死川實彌心口那塊最柔軟的位置卻突兀地痛了一下。

像有針紮了一下。

冥冥之中,仿佛是有什麼東西在浮出水麵,又仿佛是有什麼東西被再次從身邊奪走。

很不對勁的感覺。

是血鬼術嗎?

他收攏心神,蹙緊雙眉。

不死川實彌手中的日輪刀揮出一道道青色風刃,攻擊未曾停止,彩虹色眼眸的鬼卻應付得遊刃有餘。

直到對麵的鬼像是感知到什麼般眼睛一亮,用閒聊般的姿態說,“呐呐~雖然你們這麼弱小,但我也還是想要好好地和你們說說話呢!你們——”他笑吟吟,“還記得阿綺嗎?”

聽到這被他放在心上小心翼翼對待,唯恐褻瀆的名字被鬼輕易地說出口,不死川實彌臉猛地一冷,下頷收緊。

他又是揮出一刀。

烈風裹挾著刀刃直至童磨的麵前,聲音冷得發寒,“雖然不知道你這混蛋是從哪裡知道這個名字的——但是你的廢話太多了!給我去地獄說吧!”

“啊呀呀,雖然也有點詫異為什麼上弦二會提起我的故人~不死川也像認識她似的……但是,我也很生氣哦!”

蝴蝶香奈惠笑得柔軟又溫暖,如織綢般細膩的長發彆著的蝴蝶頭飾在輕盈扇動翅膀,栩栩如生。

但她手中桃紅色的刀刃,卻一次次地劈向童磨,花般的柔軟下藏著刀本身的鋒銳,“你這種鬼呐,是不配和人類友好相處的哦!”

童磨明明可以做到反擊,卻隻是一次次躲開他們的攻擊。

他像被其他的東西吸引去了注意力,手持兩把金色鐵扇抵擋,蓮花瓣冠帽下那雙哀憂的眉毛與嘴角彎起來的弧度,形成嘲諷般的表情。

童磨的動作宛如劃水,慢吞吞的,難得的消極怠工。

他亮晶晶的眸子像等待主人撫摸的小狗,時不時看看半空,回答得可可愛愛,“彆這麼凶嘛~我隻是很好奇哦!好奇著,明明你們一直想見到的人就在你們可以觸及的地方

,卻不願意多看看她呢~”

他每說一句話,每說一個字,都隻能成為崩斷不死川實彌腦袋中理智的弦的重量。

這家夥……是在嘲諷他還是在欺騙他?這麼拙劣的手段,他早就被騙過一次了!

絕不會被恥辱地騙第二次!

不死川實彌胸口積攢著怒火,暴怒得仿佛被侵占領土的獅子。在鬼殺隊的製服包裹下,那具年輕的軀體陡然間爆發出更強大的力量!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噓,不要吵。”鬼輕描淡寫地打斷他,用金色的蓮花扇打開了他的攻擊。

童磨狀若悲傷地流淚,嘴角的弧度卻越發燦爛,“無慘大人馬上就要帶走她了~好好看看吧,這最後一眼。”

不死川實彌沒有回答,麵容凶狠地衝向他,銳利刀鋒交織成捕捉獵物的網,兜頭罩下!

童磨再次側身避開蝴蝶香奈惠和他的攻擊,好心地說,“唉,我已經很仁慈了~如果再不看看,可能你們這輩子就會埋葬在這裡,以後永遠都看不到了哦?”

注意到兩位柱憤怒的目光,童磨歡快地搖著扇子感歎,“沒辦法~誰讓你們人類總是這麼弱小到不自量力呢!”

“弱小”二字,直接戳在了不死川實彌的心臟上。

像是跳動的心臟上破了個缺口,源源不斷地往外泄著失去理智般的憤怒。又被不死川實彌克製地收回。

是啊,他是很弱小。

不能像鬼一樣再生四肢,不能擁有無窮無儘的體力,就連獲得力量的方法,也沒有鬼那樣走途徑走得輕而易舉。

但是不死川實彌胸口那股不甘的憤怒與無儘的痛苦,正是逼著他不斷往前走的動力。

所以他按捺住,沒有生氣。

他隻是握緊刀柄,再次如暴風般衝向童磨!

維持得極好的呼吸平緩而絲毫不斷,正如同風。看似無形,其實無處不在。

童磨完全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他隻是興致勃勃地還想再說什麼,喉嚨猛地一顫。

一抹鮮豔的血跡緩緩溢出嘴角,胸腔宛如被攪動般陣陣發痛。

哎呀,不妙。看來是那位大人不滿了~童磨識趣地住嘴,終於開始認真地對付兩位柱。

但他仍然忍不住地分了些餘光給空中的那兩道開始分離的身

影。

阿綺——

隻是想著這個名字,喜悅就如同纏裹的絮絲般微弱地牽連緩慢跳動的心臟。

「係統檢查到已養成角色·鬼舞辻無慘在接近,請宿主注意!」

「係統檢查到已養成角色·累在接近,請宿主注意!」

接近真實感的疼痛讓俞綺一點點地白了臉,然後扭曲著身形倒在精靈身上,像被無形的手硬生生扯開成兩半。

“淦!!!不就是演個戲嗎!有必要連痛感都百分之百模擬嗎!”

俞綺受不了地倒抽冷氣,“好疼好疼好疼好疼……”

17520:「能開口嗶嗶叭叭說廢話,說明你還有力氣。」

俞綺倒是無法反駁,鼓著腮幫小聲說,“雖然是比不上後遺症那麼痛——但我還是很討厭啦!痛這種東西,就算習慣也不可能喜歡。”

她邊用矮人的馬甲遊走戰場,還要操心天使和魅魔的打鬥,白著臉在腦子裡細細地謀算著,劃分每一寸恰到好處的行動。

「傀儡師的木偶」製造出來的精靈軀體作為她的依附,被她無力地壓著。

俞綺全身乏力,四肢軟綿綿的,就連17520再三警告鬼舞辻無慘靠近也無動於衷。

來吧來吧來吧!

她甚至有點詭異地期待,鬼舞辻無慘終於再次見到她會是什麼反應。

黑色卷發的男人在高樓上出現了。那是離俞綺最近的地方。

像是感覺到他的位置,魅魔的紅色絲線包裹的血繭,慢慢地靠近了他。

像是奉上一份禮物。

他戴著白色的禮帽,紅梅色的眸子傲慢而輕蔑地掃視花街混亂的一切。

鬼殺隊隊員應對著鬼,一個比一個狼狽。身上的傷口可以恢複如初,他們臉上的疲色卻越來越濃。像是倦懶的陰影,吞噬掉了他們的精力。

鬼舞辻無慘高高在上地望著這一切,心中近乎憐憫地想,人類總是這麼無用,又為什麼要來反抗他呢?

他不再關注地麵上的戰局,眯著眼睛看著麵色煞白,不斷地喘息的少女。

鬼舞辻無慘對俞綺施舍般的伸出手,用命令的口吻道,“回到我的身邊。”

俞綺渾身都是汗。她用保護般的姿態,牢牢抱住了虛弱的精靈,那雙璀璨的眼睛注視他,毫不示弱,“不要。”

她的眼睛明明是那

種烏黑的顏色,是清清的泉水般柔和的色澤,可其中的溫暖宛如天日。

鬼舞辻無慘失了下神,然後他慢慢地意識到,他被拒絕了。

不可置信的心理讓他的額角暴起了青筋,對太陽打心底裡升起的厭惡讓他簡直想挖掉那雙漂亮的眼睛。

可是鬼舞辻無慘又突然想起來,他那無聊弱小到連回憶都不願意多回憶的過往。

病弱蒼白的少年,終日躺在病榻上,無法正常地走動,無法正常地出門。

他總是待在那方潮濕的小院裡,與陰暗為伴,終日見不到太陽。

可在少女來後,他得到了他的太陽。因為她眼中的笑意,比陽光還要溫暖安寧。

鬼舞辻無慘的情緒出乎意料地緩和了下來,卻有些不願意承認,繃著臉,臉上滿是煩躁。

他陰沉瞪視俞綺,又有些無可奈何般撇開眼,冷笑了一聲,將一腔怒氣全部傾倒在了戰場上的鬼身上。

“彆磨磨蹭蹭的,快點解決他們!這點事都辦不好,一群沒用的廢物!”

冷冰冰的聲音在所有鬼的大腦中回蕩,伴隨著撕裂細胞般的痛意襲來。

上弦們微微詫異,很快就習以為常這種手段,下弦們卻經受不住這種過於粗暴的催促,慘叫著在地上翻滾。

鬼殺隊們頓時意識到他們的不對勁,下意識地尋找著四周,而後——

“鬼舞辻無慘!那是鬼舞辻無慘!!!”不知道是哪個隊員對著無慘的方向大叫,驚恐而憤怒,“他在那裡!”

這聲尖銳的呼喊打破了僵持的局麵,惹得鬼舞辻無慘的麵色越來越差。

發現自己的位置暴露後,他揮了揮手,有些不耐煩地召回了上弦鬼,“算了,你們先回來。”

上弦鬼們的心思各異,注意力早早就被牽走,自然沒有什麼和柱打鬥的興致,很快就回到了鬼舞辻無慘的身旁。

柱們不自覺地看了過去——

然後,一道熟悉的身影讓他們不敢置信地定格了視線。

為什麼?

為什麼會是她?

他們不是沒有猜想過外來者口中的那個眷者小姑娘是誰,剛才也在暗暗擔心她的安危,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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