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獻媚 棠眠 6610 字 6個月前

得了滿滿一籃鮮桃,晚玉分了幾個給王嬸家,剩下的擺在了林灃垣眼前,讓他曉得為了讓他吃點好的,她勞心勞力漫山遍野去找果子。

林灃垣的感動溢於言表,晚玉趁熱打鐵,讓他給她切了一盤,以及催著他去給她找木頭找毛料。

“畫畫一兩支筆哪裡夠,再說表哥你也要寫字,外頭賣的又貴又不仔細,不如你找了木頭,我平日無事給你磨杆子,製幾隻毛筆出來。”

做毛筆算是風雅事,林灃垣見晚玉身體一日好過一日,也想她有個事做著彆胡思亂想,就沒什麼異議。

“阿露你量力而行,若是做不好也沒甚關係。”

把找來的東西交給晚玉,林灃垣特意說了一聲。

晚玉乖巧點頭:“筆尖不一定做得好,磨幾根杆子出來還是行的,表哥你快去看書,彆在這些閒事上耽擱時間。”

林灃垣應了聲就回了房看書。

臨近科考,他同窗與老師都給他來了信,讓他回書院好好複習,但他放不下晚玉,晚玉也說離不開他,所以他隻能在家複習。

既然是在家複習,他隻能加倍努力,不能鬆懈半分,讓師長與晚玉失望。

拿到了製毛筆的東西,晚玉沒動手,而是繼續拿紙練她的畫。

原主認得字,但相比林灃垣的日日練字,原主隻是小時候粗粗練過。

原主手指跟手腕沒經過訓練,讓她下筆的時候,時常意到了,運筆卻被手指的靈活度限製,出現些小瑕疵。

這些都是得靠時間慢慢習慣用筆慢慢磨的。

在家中耗了兩日,晚玉再去鎮上沒讓林灃垣帶她,而是跟王嬸商量了時辰,帶著兩幅畫上了牛車。

書坊的老板是個蓄須的中年男人,穿著儒士袍,上次晚玉跟林灃垣來他還記得,所以晚玉拿畫來寄賣,他以為是林灃垣的畫。

“馬上要科考了,你哥還有這樣的閒暇心思?”

接過畫展開,還沒等晚玉說話,老板訝了一聲,“這不是那個林秀才畫的吧。”

他與林灃垣的老師是朋友,曉得那位的路數,斷然教不出這樣的畫作,若這是林灃垣自悟的,那他老師往常早就拿出來炫耀了。

把畫拉近了一些:“這紙我還認得出,就是上次你們來我這兒買的宣紙。”

見老板仔細看著畫,明顯在觀摩畫作的章法和技巧,但嘴上卻說著紙,晚玉暗罵了聲油滑。

她在現代也遇到過這種人,懂一些又懂得不多,覺得有些字好畫好,也不開口直接說,要先知道作者是誰,若是有名之人就不吝誇讚,要是不出名的就開始挑毛病。

“老板厲害,這畫的確不是我哥哥畫的。”

“那是?”

“上次我跟我表哥買紙,就是幫著這位畫師帶的。”

晚玉說出了她早就想好的說辭,“老板你知道咱們鎮離京城近,不少京城的貴人都喜歡在咱們這附近置產。”

這事老板清楚,他這書坊生意不錯,除了靠鎮上的讀書人和青山書院,還有就是這些偶爾會來避暑,閒住的人家。

“你說這畫是貴人畫的?”

老板皺著眉,雖然這畫的技巧新鮮,但說是貴人畫的他可就不信了,貴人的畫作哪有往他這小地方寄賣的說法。

“這我就不知道了,這畫是東湖附近那戶人家的下人讓我幫忙送來,總不會是下人畫的吧。”

“那當然不可能,這畫工下人哪畫得出來。”

一幅雀上枝頭,一幅碩果累累,形和色都沒得說,最重要的是也不知道作畫的人是怎麼畫的,能讓鳥雀和果子靈巧異常,躍然紙上,畫法獨特與市麵上常見的不同。

不再追究畫是誰畫的,老板放下畫紙:“林秀才的表妹,這畫那家下人可說售價幾何?”

“我雖然不知道畫畫的人具體是誰,但聽那老伯的意思,作畫的人是在這地閒得無聊,做幾幅畫試試水,希望有意趣相投的知己欣賞。”

晚玉表情輕鬆地笑了笑,“說是為了找知己,不是因為缺銀子賺銀子,名章印的不是常用的,而是另取的字號,店老板你看著收就行,不過可彆太便宜了,他可承諾了我二十文跑腿費。”

“你的跑腿費自然少不了。”

老板回了一聲,人沒因為晚玉的話輕鬆,反倒是為難了起來。

有一個心裡價位還好,這種不說價格的,他的收價少了就是得罪人。

都說是懂畫的知己了,隻吝嗇給幾兩銀子的那叫什麼知己。

猶豫了半晌,等到晚玉重新上牛車,原本身上揣著的兩張畫變成了二十兩訂金。

原本她的想法也就是畫賣個二十兩就差不多,但這個書坊明顯比她想的有門路。

想到她走時,老板給她各種交代,讓她好好給賣的畫的家人說,說什麼裝裱的費用,還有尋賣家要功夫,話裡話外都怕讓作畫人覺得他怠慢。

明顯是理智不信這畫是貴人畫的,但腦子又幻想畫著畫的人極有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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