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了海岸邊站著的那個人，那雙原本就漂亮的眼眸瞬間就明亮起來了。
原本四肢劃動水麵已然覺得有些許疲乏，此刻身體裡又像是有新的力量灌注進來一般，他重獲動力，加快了遊動的速度。
與此同時，他後麵的幾個哥哥姐姐也隱約看見岸邊站著一個人。
他們聲討論著，“那邊站著的那個人，是不是就是澈喜歡的人？”
“不知道啊，有點看不清楚。”
“而且我們以前也沒見過那個人類，就算能夠看得清楚，這一時半刻也認不出來啊！”
“應該是澈喜歡的那個人。你們看，澈遊動的速度都加快。”
……
他們為了防止被澈發現自己的蹤跡，特意離得遠了些。
所以在澈已經大概看清岸上那個饒時候，他們還是連顏若的樣子都沒看見。
隻是看著澈這激動的樣子，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
“真是弟大不中留啊！”
他們的感歎澈並不知道。
這個時候，他眼裡心裡也隻有站在岸邊的那個人。
明明幾個時辰前兩個人才見過麵，可澈覺得從未有那一刻的思念像如今這般強烈。
或許是因為他剛剛才知道的自己的心思，如今麵對顏若的時候心境不同，有些感覺也自然是不同。
澈看見顏若的那一瞬間，其實顏若也看見了他。
太陽剛剛爬上海平麵，晨光初灑大地，將一切的灰暗都輕輕吹散。
海麵上水波推動，波光粼粼。
澈背對著初升的太陽，瀟灑自如的在海中遊動著。
那一刻的他，就像是從光裡走出來的一樣。
顏若早就知曉他是人魚，這個時候忍不住去想，如果澈的尾巴還沒變成雙腿，那在海裡遊動會怎麼樣？
魚尾拍打海麵，尾巴上的鱗片反射著陽光，又有這湛藍的大海作為背景板，那畫麵應該會很美吧？
“澈——”
顏若伸手將澈從海裡拉上來，就看見他通身濕漉，頭上的發絲緊貼那白皙的麵容，又微微淌著水的模樣。
她剛剛見澈遊得那麼快，還以為他在水裡遊動應該是很輕鬆。
可這一刻看著他急促呼吸著，額頭上淌著的液體不知是海水還是汗液的時候，才知道一切其實並沒有自己想象中得那麼輕鬆。
“是不是很累，先歇一歇吧。”顏若這樣道。
澈大口喘著氣，目光一直沒從顏若身上移開。
他盯著她看，看著看著就忍不住露出了一個傻笑。
真好啊！
他剛從海裡回來，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她。
恍惚中，給他一種感覺，不管他去哪裡，她都會靜默著等待自己回來。
心臟就像是驟然被蜜糖包裹。
“你笑什麼？”顏若有些不明所以，“我臉上有什麼臟東西？”
澈立刻搖頭。
沒有臟東西，還是和以前一樣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