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嘛呀你。”羅慧芸拍他,“真討厭,快把手機給我。”
“很晚了,周滿文要回去了。”徐銘座說,“你不是還有事嗎?”
強行有事莫名被趕的周滿文笑著摸了摸鼻子,“行吧,那我就有事吧,阿姨我就先走了。”
“哎。”羅慧芸搶不過手機,隻好說:“那我晚一點微信發給你啊。”
徐銘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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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幫彆人做媒的喜好呢?”周滿文走之後,徐銘座一邊翻藥箱找藥一邊問她,“你跟她很熟嗎?”
“誰?你說宋漂亮嗎?”
這個稱呼讓徐銘座嗤之以鼻,“哼,宋漂亮。”
“這還不漂亮嗎?”羅慧芸震驚,“如果你覺得不漂亮,說明你的審美已經畸形了。”
徐銘座:?
“手機還我,跟你真是沒話講。”羅慧芸女士憤憤離席。
行,沒話講就沒話講。
他吃了消炎藥,第二天臉就舒服了許多。
這段時間因為牙齒又堆積了好多事情,雖然每天助理都會把比較緊急的工作帶到他家來,但還是蠻多行程要他親自去處理的。
他在外麵轉了一圈,忙得午餐都沒空吃,正要回公司的時候,助理在前麵接了個電話,說了兩句就神情古怪地回頭看他。
正在後座看資料的徐銘座頭也不抬地問了一聲:“怎麼了?”
“那個,宋小姐在找您。”
“哪個宋小姐?”徐銘座隨口一問之後才反應過來,他翻閱資料的手指一頓,抬頭看向助理,用眼神詢問:是那個女人?
助理點點頭,“她說找您有急事。”
因為不確定徐銘座是否想接這個電話,所以他也沒有貿然把電話遞過來。
徐銘座恩了一聲之後伸手,看樣子是要親自接電話了,助理那句“需要我問她是什麼事嗎”卡在喉嚨,他連忙把電話遞向後座。
徐銘座把電話拿到耳邊:“說。”
“你又開始了是嗎?”
“……什麼東西?”
“把你的破車給我挪開。”
這隱約帶著發飆的語氣讓徐銘座皺了皺眉,“你是不是有病?”
他直接掛了電話,把手機遞回給助理,助理還沒來得及接過,手機又在他手裡響了起來。
仍舊是那個號碼。
徐銘座視若無睹地把手機丟給他,然後接著看文件了,助理瞅著他的臉色,看他沒有出聲吩咐不要接電話,就在前麵小聲接了。
“喂,宋小姐,請問有什麼事嗎?”
“你們現在在哪裡?”
“江環橋上,回公司的路上。”
“你們剛剛是不是來濱江公園這邊了?”宋晚晚咄咄逼人地問。
“啊?我們沒有啊。”
“那他的車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宋晚晚怒氣滔天地說,“濱江公園一火料理店路邊,他的車停在我的車前麵把我堵住了,我出不來,你們趕緊過來挪車。”
“宋小姐,您是不是看錯了?”助理詫異地回頭看了徐銘座一眼,“徐總沒去過那邊。”
宋晚晚在那邊報了車牌號,然後反問他:“這不是他的車?”
助理愣住了,這確實是徐銘座的車。
他掛掉電話回頭,徐銘座翻著他的資料,漫不經心地問:“怎麼回事?”
“那個。”助理小心翼翼地說,“宋小姐說您的車堵住她了,在濱江公園,就是那輛邁凱倫。”
徐銘座微微挑眉,已經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開車過去吧。”
“是……但是徐總,已經兩點鐘了,您要不要先回去吃個飯?馬上就要到公司了。”助理提醒他說,“夫人要我盯著您按時吃飯的。”
“先過去吧。”徐銘座說。
“好的好的,我聽宋小姐的語氣很著急,好像有什麼急事耽誤了。”
他車開得很快,但是到那也花了將近二十分鐘。
宋晚晚說是在料理店門口,那個店很有名,所以助理一下子就找到了。
畢竟他家老板那個車在路邊還是非常顯眼的。
助理先下了車,過去看了一眼車牌,確認了是徐銘座的車,然後才過去敲宋晚晚的車窗。
她正在車裡打電話,車窗降下來的時候他還聽到她在跟電話那頭道歉。
“叫你老板立刻把他的破車挪走。”掛了電話之後宋晚晚強忍著怒氣說。
“宋小姐,您先彆著急,車不是我們老板停這的。”助理解釋說,“我們今天一天都在產業園那邊,沒有到過這邊。”
“但那是他的車沒錯吧?”
助理啞口無言。
他又跑回自家老板這邊,徐銘座正在裡麵打電話,但是似乎沒有打通。
“好像是中午休息出來吃飯,結果就被堵了一個多小時,她說她趕時間,醫院那邊還有患者在等她。”助理說。
“恩,你回去一趟,拿備用鑰匙。”
“好。”
助理要開車回去,他隻能拿著手機下車。徐銘座走到邁凱倫車窗邊往裡看,果不其然看到一個副駕裡麵放著一個粉色的包包。
徐銘座收了手機走到宋晚晚車窗外,雙手插兜冷著聲說:“車借給彆人了,電話打不通,我讓助理回去拿備用鑰匙了。”
“要多久?”
“來回四十分鐘。”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宋晚晚火冒三丈,“徐銘座,你是不是覺得很好玩?你做生意的應該知道時間就是金錢吧?在我們醫生這行來說,時間就是生命你知不知道?”
她這個態度讓徐銘座也很不爽,他已經儘可能地在幫她解決問題了,這女人不知道感激,還一個勁的咄咄逼人,以為他是故意的?他被她罵得火起,忍不住出言諷刺:“你一個牙醫,還能挽救患者的生命不成?”
宋晚晚都被氣笑了,“你自己也牙疼過,疼起來是什麼感受你不記得了嗎?我真後悔啊,那天幫你拔牙,不應該這麼溫柔的。”
她說著話手機又在旁邊叮當作響,宋晚晚隻能先接電話,來電的是前台,在問要不要患者先回去,宋晚晚非常過意不去,“那你就讓他先回去吧,讓他明天早上再來。”
“……”徐銘座一隻手撐在她的車頂上,一隻手拉開了車門,“下車。”
正在接電話的宋晚晚抬頭看了他一眼。
“幫你把車挪出來。”
前後兩個車確實貼得很近,但這個程度也不是不可以挪的地步,技術過關的話挪個十次也就能弄出來了。
宋晚晚拿著手機,隻猶豫了一下就下了車。
徐銘座彎腰將座椅往後調,然後坐上車,掛檔的時候才發現腳旁邊有個便攜式滅火器,他皺著眉把那個罐子拿起來,“這個東西怎麼放這裡?”
宋晚晚哦了一聲,“我剛剛是準備砸車來著。”
徐銘座:“……”
他盯著後視鏡挪了幾手車,很快就把半個車頭弄出來了,然後就陷入了瓶頸。
“不行的。”宋晚晚在外麵說,“我試過很多次了。”
前後兩個車都停得很近,他幾乎沒有空間把車弄出來。
徐銘座沒有做聲,他單手持著方向盤,把車又退回去,然後換了個角度繼續挪。
宋晚晚本來站在外麵隻是雙手插兜冷眼旁觀的,但是看他這麼努力認真,也有點過意不去了,下意識就開始幫忙指揮了起來,“可以先往右打一下……哎還有十多厘米,還可以靠過來一點……停停停。”
徐銘座挪了兩下,忍無可忍地透過車窗往外看她,“很吵,閉嘴,我自己會看。”
宋晚晚乖乖閉嘴,又在車快蹭到那個超跑的時候忍不住叫了起來:“碰到了碰到了。”
即便是這樣,徐銘座還是硬生生地往前開了幾厘米,雷達都叫啞了,兩個車的距離現在就一根手指的距離,看得宋晚晚驚心動魄,“喂,你要是蹭到你自己的車,我不負責的。”
徐銘座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就經過這麼幾次膽大心細的操作,徐銘座順利把她的車挪了出來。
宋晚晚仔細檢查了一下前後兩個車,確認沒有任何刮傷。
徐銘座打開車門下車,對她的行為嗤之以鼻,“都敢砸我的車的人,現在卻擔心刮花?”
宋晚晚沒有搭理他,她回到自己的車裡調整好座椅,猛踩油門蹭地開走了。
連句謝謝都沒有嗎,徐銘座雙手插兜站在路邊看著那輛車開遠,媽的,為什麼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他每次都會被她丟在路邊……丟字這個詞好像不太準確。
徐銘座左右看了看,決定先進店裡坐坐吃點東西,結果一推門,就看到楚崢宇站在窗邊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徐銘座有些意外地跟他打招呼:“你怎麼在這?”
槽點太多,楚崢宇都不知道該從哪開始吐,“你媽的,這是老子開的店,你忘啦?”
“哦。”徐銘座淡漠地點點頭,“給我搞點吃的。”
他揮手叫了服務員過來,幫他點了單,然後在他對麵坐下,一臉欲言又止的八卦表情,“剛剛,你在幫女人挪車?”
徐銘座喝了口熱水,抬頭看他,“你在窗邊看了很久?”
楚崢宇咳了一下,“也沒多久。”但是他一下車他就看到他了,“剛剛那個女的,是宋晚晚對吧?”
“徐敏君來過這裡?”徐銘座問。
“她中午來吃飯。”
徐銘座恩了一聲。
他沒解釋太多,吃完東西就跟助理回去了,空留楚崢宇在那燃燒八卦的心。
“我真的看不懂了,之前還是碰麵恨不得乾架的氛圍,怎麼突然那麼熟稔了,我有點慌了呀。”晚上楚崢宇去深水的時候跟那幫人說了這件事,“特意跑過來幫那個女人挪車,我特麼以為我出現幻覺了。”
“你忘了嗎?那天他還為了那個女人踹了我一腳。”一個男人委屈地說。
“所以傳言並不是空穴來風啊,徐銘座真的喜歡那女的?”
“害,男人和女人,不都那回事嗎?”有人翹著腿說,“我跟我女人不就這樣在一起的嗎哈哈,一開始我多看不順眼她啊,結果到頭來還不是真香。”
“不過我看這個女人真的不一般,你們瞧著吧,徐銘座這次鐵定要栽。”有人賤兮兮地預言道,“男人一般不都會被這種小野貓吸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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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引?”這話傳到徐銘座耳朵裡,他簡直覺得是天方夜譚,“我有這麼賤?”
常言笑著問徐銘座:“我不信,真的一點感覺沒有?”
“姑且不說彆的,就單憑她是牙醫這一點。”徐銘座搖頭,就已經足夠讓他退避三舍了。
“那如果有一天你和她兩個人流落荒島……”
徐銘座伸手給他看了看自己骨節分明的手,反問:“我的手不比她漂亮麼?”
“操哈哈哈哈哈。”常言笑瘋了,“我隻是問如果需要合作才能離開,你願不願意合作,你想哪去了?”
徐銘座:……
常言賤兮兮地看了他一眼,表情意味深長,“如果不是有那方麵的想法,怎麼會一下子就想到那去了呢?”
徐銘座還試圖反駁:“這是男人的本性。”
“是,有些男人會這樣,但是我不相信你會這樣。”
徐銘座徹底啞口。
也怪常言這樣那樣的暗示了一番,搞得他晚上做夢都夢到了宋晚晚。
夢裡氛圍晦澀不明,宋晚晚坐在那拿著酒瓶,眼神直勾勾地望著他,腿也白得晃眼,搞得他一時把控不住,在夢裡不由自主地那個了。
睡醒後他整個人都崩潰了。
他怎麼可能對那種女人有感覺啊?!!!
一定是素太久了。
一定是!
他決定以後要離那個女人遠一點,看到都要繞道走。
周四那天他一早就去公司了,中午午餐也是在公司吃,吃完他打算在辦公室眯一下,剛要躺下助理就來敲門。
“怎麼了?”徐銘座問。
“夫人來了。”
徐銘座:“……”
羅慧芸跟在助理後麵進來,鐵麵無私地說:“吃過飯了吧?吃過了就跟我走。”
“去哪?”徐銘座故作不知。
“彆跟我裝瘋賣傻。”羅慧芸一眼就看透了自己的兒子,“你今天要去醫院拆線。”
徐銘座立刻就頭皮發麻,“我約了周滿文的,他說晚上過來給我拆。”
“他又不是牙科醫生,他不夠專業,少囉嗦,再抗拒我就叫司機拿繩子上來了。”羅慧芸提醒他,“這是在公司,你想被綁下去嗎?”
“我自己走。”徐銘座忍辱負重地說,這是他留給自己最後的尊嚴。
他跟著羅慧芸上了車,車開到一半,他一想到自己要躺在宋晚晚身下張著嘴,就覺得屈辱。
“媽,我們換個醫院換個醫生吧,求你了。”徐銘座央求道,“我就這個要求了。”
許久沒被兒子撒過嬌的羅慧芸妥協了,她給他換了個醫院,結果他反應更大,一進門就嘴唇發白,那醫生才剛靠近他他就扭頭往外走。
“還是去宋漂亮那吧。”羅慧芸跟著他上車,“好歹你看到她沒冒冷汗。”
也是奇了怪了,上次他都沒那麼大的反應。
一定是因為她是女人,徐銘座心想,那天他太過於專注於她的眼睛了,連生理反應都沒有出現。,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