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簽到第24天(2 / 2)

這母子、主仆三人腦回路能不能正常點!

薛才人心中鬱鬱,一口氣沒上來然後真的暈了!

等她再次醒來,就看到李衍坐在床邊,手裡捧著一碗藥,笑眯眯的瞧著她。

許美人已經不知所蹤,唯有兩個伺候的宮婢和白芷守在門外。

薛才人麵皮一抖,額角又緊繃起來,弱聲問:“十一皇子怎麼還在這?沒隨你母妃走嗎?”

李衍小腦袋搖搖:“不走,伺候薛娘娘。”

薛才人額頭青筋突突的跳:“我不需要伺候,十一皇子走吧。”

李衍堅持:“不走。”

薛才人語氣近乎哀求:“走吧?”

李衍像是聽不懂話,舉起藥勺:“薛娘娘喝藥。”

薛才人要崩潰了:“十一皇子,你要怎麼才肯回去?”

李衍不說話,抿唇看著她手上戴的鐲子。薛才人心頭一凜,想起皇後娘娘送李衍珠寶首飾的事……

這孩子不是喜歡這個吧。

比起首飾,顯然命更重要。

薛才人一咬牙從手上退下鐲子塞到他懷裡,李衍不動,眨巴著眼看著她。

這是嫌少?

薛才人再也繃不住了,從枕頭底下摸出一百兩銀子強硬的塞到他手裡,淚流滿麵的請求道:“十一皇子,您快走吧。我沒能多照顧您幾日,還讓您為我憂心,甚是愧疚。這點銀子,您拿去玩兒?”

李衍抱著一袋銀子認真思考了兩秒,然後奶聲道:“好吧,那薛娘娘要認真吃藥哦。薛娘娘要是想我,就讓人去找我呀。”

薛才人:找個屁,她還想多活幾天!

終於把人送走後,她長長舒了口氣,靠在床榻邊上扶額閉眼。就在她將睡未睡時,房門突然吱呀一聲又開了。

小團子歡快的嗓音猶如魔音入耳,激得她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薛娘娘,薛娘娘……”李衍噠噠的又走到床邊,仰頭看她。

薛才人往床裡縮了縮,聲音裡都是絕望:“你怎麼又回來了?”

李衍奶聲道:“薛娘娘好,我有東西送給薛娘娘。”

薛才人:“什麼?”

李衍小手在懷裡掏了掏,薛才人神經緊繃的盯著,一個小小、鮮豔的香囊嘩啦一下被拉了出來,高舉著垂在了她的麵前。香囊的緞麵上繡著一枝含苞待放的冷梅,細聞之下還有香氣流散。

李衍語氣有些炫耀道:“我娘繡的香囊,我做的香丸哦。十哥也有,薛娘娘也有。”

薛才人眸子微轉:她似乎,確實見到過十皇子腰間係著一枚香囊,隻不過繡麵上繡的是一隻金元寶。

十皇子戴著有一段時日了吧?

十皇子有,她也有,然後他們兩個都病了。

十一皇子還好好的。

這裡麵似乎能做點文章。

李衍見她一直沒接,歪著頭問:“薛娘娘不喜歡嗎?”

薛才人勉強扯出一絲笑,接過那香囊:“怎麼會,薛娘娘喜歡得緊。十一送我香囊,我再回贈十一一樣東西吧。”她指著窗台邊上的一隻雕花花瓶道:“就那個吧,等晚些時候我讓人送過去可好?”那花瓶又大又沉,顯然不是個小孩兒能拿得動的。

李衍顯然不太滿意那花瓶,抿著唇不搭話。

薛才人:先前給了一百兩已經是極限了,再多不能有了!

櫃子裡藏著的、剩下的銀兩,以及首飾是絕對不能動的。

一大一小就那麼乾瞪眼對峙著。

李衍:哎,沒簽到滿三十天掏不空薛才人的老底了嗎?

他慢悠悠在腦海裡扯出係統麵板,點了補簽,係統立刻叮咚一聲響【滴,檢測到宿主即將在薛才人住處進行補簽,一兩銀子補簽一天,宿主確定補簽嗎?】

他果斷確認,然後用薛才人送給他的銀兩連著補簽了五天。係統又是一聲響【滴,檢測到宿主已經在薛才人住處連續簽到三十天,獎勵生命值20,紋銀一百兩,雲母屏風一座、金步搖一根、白玉耳鐺一對,絞絲銀鐲一對、蜀錦帷幔一床……秋千架一隻。】

係統聲音落下的那一刻,榻上的薛才人語調一轉,朝他道:“十一皇子是不喜歡這個花瓶嗎?要不薛娘娘再送你一些其他的?”然後不等李衍回話,就朝著門口的宮婢、太監道:“來呀,把我藏在櫃子裡的銀子,金步搖、絞絲鐲全部拿來送給十一皇子。”邊說著還邊扯下自己耳朵上的一對白玉耳鐺,又指著匆匆進來的宮婢道:“把床上的新安的帷幔也給十一皇子送去,還有進門的那個屏風……”

她挨個點過去,東西之多令人咂舌,雖都不甚貴重,可那是西苑僅剩的值錢物件了。

所有人都覺得薛才人這是病魔楞了,這送東西的架勢,怎麼像是下一刻就要病死,在分派遺物呢。

薛才人身邊的大宮女有心阻攔,反而被她剮了一眼。

當李衍帶著一堆東西浩浩蕩蕩的回到偏殿南苑時,許美人都驚呆了。

疑惑問:“十一不是去送香囊給薛娘娘嗎,怎麼帶了這麼多東西回來?”

白芷欲言又止,最後才道:“主子,薛才人估計是病糊塗了。覺得自己不行了,才把這些東西全送給十一皇子了。”

若是薛才人聽到此話,定要臭罵她一通: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天知道她原本隻是想送一隻花瓶出去的,怎麼就稀裡糊塗吧所有的東西都送出去了?

她的銀子,她僅有的幾件首飾啊!

往後窮得都不想出門了!

薛才人猛灌一口藥後,暗自咬牙:再等等,再有幾日,她就能平步青雲了,誰還在乎這些破爛玩意!

許美人覺得薛才人應該也是病糊塗了,她正要張羅著讓人把東西送回去。李衍就拉拉她衣袖,奶聲道:“不還。”

一百兩多銀子,他能兌換一百多天的命呢!

許美人蹙眉看著兒子:“為什麼不還?”

李衍:“薛娘娘壞,開窗,十哥生病。”

許美人驚訝,追問:“十一怎麼知道是薛才人開的窗?”順嬪查了許久也沒查出點眉目來。

李衍:“窗戶下,腳印,薛娘娘的。”

許美人這才記起兒子對腳步聲極其敏感,想來對腳印也很注意。

如果真是薛才人,她為什麼要害十皇子?

許美人想了一圈,忽然想到一種可能,瞳孔猝然放大:薛才人是想害十一,恰巧十一那天晚上去她那睡了,結果十皇子被殃及了?

可是她和薛才人無冤無仇,薛才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還不待她想個所以然出來,外頭有宮婢匆匆來報,說是主殿的十皇子不太好了。人一直高燒不退,都燒糊塗了,順嬪哭得撕心裂肺,太醫都來了好幾個。

李衍驀然抬頭,小眉頭幾乎打結:十哥在騙他,真的沒吃藥?

小屁孩還真是嫌命長啊!

他用力拽著他娘的袖子,伸手要抱,指著主殿的方向焦急催促:“十哥!”

許美人有些糾結:順嬪原本就覺得十皇子生病和她有關,這會兒過去,肯定討不到好。

但麵對兒子急切的眼神,她的這些顧慮又都打消了,抱著人往外走。

白芷連忙跟了上去。

還沒到主殿,老遠就聽見順嬪悲戚的哭聲。等母子兩個到了十皇子的屋外,柳嬤嬤伸手把他們攔了下來,語氣很不好道:“許美人,十皇子不勞您過來看,您請回吧。”

許美人正踟躕間,順嬪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讓十一皇子進來吧。”

李衍掙紮著下地,然後一腳跨進屋子,朝著床榻靠近。

順嬪讓開一個位置,抹著眼淚道:“鈺兒要見你,你就在這兒陪他說話,喊他吧。”

榻上的十皇子已經燒糊塗了,雙眼緊閉,睫毛亂顫,揪住被子一直在說胡話。一會兒嗚嗚咽咽的哭,一會兒喊十一。

太醫在旁邊神色凝重道:“順嬪娘娘,今夜過後,若是十皇子還高燒不退,隻怕不太妙。”

順嬪哭的更大聲了。

李衍伸出小手握住十皇子滾燙的手,軟糯糯的喊了兩聲:“十哥。”

十皇子手心裡抓實了,人突然就安靜下來。但還是雙頰酡紅,閉目不醒,比先前消瘦了不止多少。

太醫開了藥讓小太監去抓藥,又把順嬪喊到一邊,交代注意事項。

李衍趁著無人注意,從係統商城裡取出液體退燒藥給十皇子喂下。

十皇子不肯咽,李衍摁住他脖頸上的一處穴位,強迫他把藥吞了下去。

等順嬪再轉過頭來時,他就乖乖坐在床邊,眼淚汪汪的看著十皇子。

順嬪心裡總算有了點安慰。

李衍眼淚也不是作假,他確實有點擔心。儘管知道係統給的退燒藥比這裡的任何一種藥材都管用。但這裡畢竟是奪嫡文啊,風寒死個皇子最正常不過了,何況十皇子也才四歲。

此刻,李衍無比後悔開局就把那破手遊黑了,沒有繼續玩下去。

不然也能更清楚的知道這後宮中個人的利益關係,和各個皇子的大概結局。

他現在是兩眼一抓瞎,隻剩下擔心了。

李衍在床邊守了個把時辰,人就有些犯困。他順勢趴在了床頭,挨著十皇子睡著了。

旁邊伺候的宮婢怕他著涼,小聲詢問順嬪:“娘娘,要讓許美人來把人抱走嗎?”

順嬪橫了那宮婢一眼,警告道:“彆多事!”

宮婢呐呐不說話了。

等李衍再醒來已經回了自己屋子裡,吃完晚飯後,他感覺頭有點重,聲音也悶悶的,應該是被傳染了。他從係統裡拿出感冒藥吞下,想著睡一覺就好了,這一睡就睡到天光大亮。

醒來時,摸了一下額頭。沒有發熱,但人還是難受,像是悶在罐頭裡的魚,呼吸有些困難。

他啞著嗓子喊白芷。

白芷急匆匆來了,聽他嗓子不對勁,連忙問他怎麼了。

李衍甕聲甕氣道:“難受……”

白芷頓覺不好:“定是著涼了,順嬪就是故意的,明知您身體不好,還任由您趴在外頭睡。這下好了,您又要遭罪了!”

李衍:“娘。”

白芷:“主子方才就去了薛才人處,您等著,奴婢讓人去喊美人回來,順帶請太醫。”

說完她立馬出門吩咐,宮婢一聽李衍病了也很緊張,立馬去尋了許美人。

許美人昨晚想了一晚上薛才人為何要開窗害她兒子,今日一早原想著去探探口風的。但西苑的下人告知她薛才人一早就去了順嬪那。

薛才人病著,有什麼急事一早就去找順嬪?

她隱有不安,才回到南苑就聽說李衍不舒服。著急中,正要進屋,就聽見身後有人喚她。她回頭,衛皇後身邊的周嬤嬤帶著兩個粗壯的太監朝她走來。

待走近了,也不行禮,傲慢道:“許美人,皇後娘娘讓您帶著十一皇子過去鳳棲宮問話,您收拾好就跟奴婢去吧。”

許美人心中一凜,很快就鎮定下來,為難道:“周嬤嬤,十一皇子不舒服,我一個人同你去可行?”

周嬤嬤擰眉,高聲重複:“皇後娘娘說了您同十一皇子就是同十一皇子,病了抱著就是,許美人莫要為難奴婢!”

對方太強硬,最後無法,許美人隻能讓白芷抱著李衍,一同往鳳棲宮去。

此刻,正是眾宮妃向衛皇後請安的時刻,許美人同李衍進去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母子兩人身上。但很快注意力又被跪在大殿中央,聲淚俱下的順嬪分去了。

順嬪哭得肝腸寸斷,邊哭邊指責:“皇後娘娘,鈺兒的身體一直很好,自從佩戴了十一皇子送的香囊就開始生病。至今已經病了大半個月,人都燒糊塗了。太醫說若是高燒遲遲不退,隻怕就不行了!”

“昨夜臣妾整理鈺兒的東西,發現那香囊夾層裡藏了鈺兒的生辰八字,那生辰八字背麵畫了鬼怪的符咒。薛才人同臣妾說,那是借命消災的符咒。許美人狠毒,是想把十一皇子的病痛轉嫁到臣妾的鈺兒身上啊!”

“求娘娘為臣妾做主!”

在坐的嬪妃們全都心驚,看向許美人同李衍的目光都有些不可思議。

倒是阮貴妃慢悠悠喝了口茶:“本宮倒是不知道薛才人還懂符咒?”

跪在地上的薛才人難掩病容,咳嗽兩聲解釋道:“臣妾原也是不知的,隻是自從十一皇子去了臣妾那,臣妾就開始病重。臣妾的貼身大宮女瞧見十一皇子送給臣妾的香囊,懷疑裡頭有古怪,才拆開了來,然後就發現了寫著臣妾生辰八字的符咒。她入宮以前,在村裡見過這種害人的法子,就告知了臣妾。”

說完她用力磕了個頭,聲音悲切道:“臣妾病重是小,但十皇子是皇嗣,容不得許美人如此謀害,請皇後娘娘為我等做主啊!”

衛皇後鳳眸淩厲的掃過來,看向還站著的許美人,喝問:“許美人,薛才人和順嬪說的可是實情?她們二人告發你利用巫蠱符咒害人一事可屬實?”

許美人跪下,緩緩磕了個頭,聲音雖柔當有力:“皇後娘娘,臣妾冤枉!”

她伏在地上的手微微顫抖,低垂的眸子也染上幾分慌亂:這天終究是來了!

趙娘娘說的宮鬥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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