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很難相信,你這樣一個人竟然是個官迷。”
華佗也不惱,抱著雞頭啃得香甜,笑道:“當官不好嗎?”
“你去當官,不是平白浪費了一身醫術?”
“哈哈哈!笑話!小老兒不眠不休能救幾人?若為一縣之尊,隻需免收苛捐雜稅便能活一縣百姓。若為一郡太守,不動兵戈便能活十縣生民。若為一國之相,行仁政平兵戈,能救天下何止千萬?”
陳叢嗦儘雞架骨頭上最後一點肉絲,感覺有點蛋疼。
到底踏馬誰是穿越者?
這老貨怎麼搶自個台詞?
當然。
誌存高遠是好事,但陳叢並不看好華佗的誌向。
因為專業不對口。
理想崇高是一回事,能做好是另一回事。
陳叢跟著曹操雜七雜八地學了那麼多,治兵用謀聽了七七八八,每回聽到為政便打瞌睡。
為何?
因為**從來隻有取和舍,壓根沒有標準答案。
得到什麼是誌向、是抱負,失去什麼是代價。
就好比曹操早前問過陳叢一個不算問題的問題。
此時陳叢又將這個問題拋給了華佗。
“爾為一郡太守,治下生民十萬餘,良田兩萬頃,大治三載。問賦稅幾何?”
華佗脫口道:“朝廷早有定製,自當十五稅一。”
陳叢勾了勾嘴角:“彆急,眼下有黃巾十萬為禍,朝廷難以自顧詔令各地自建義軍平叛,問你賦稅幾何,征調鄉勇幾何?”
華佗抓耳撓腮片刻:“十稅一,征調帶甲之士萬人。”
“哦?十五稅一予國,增收自留,算你大治畝產三石,則三載自留糧草三十萬石,若要帶甲萬人,人均不過三十石,維持甲士糧餉尚有不足,如何帶甲?”
華佗皺眉良久,答道:“甲胄兵器自有郡府出資。”
陳叢複問:“錢從何來?”
“那便征調帶甲之士兩千。”
陳叢笑:“兩千帶甲破十萬黃巾?你也真敢想,搞半天您才是大漢軍神呐,那什麼盧植、皇甫、朱儁都沒你會用兵。”
華佗惱了:“那你說如何?”
陳叢丟了骨頭,優雅地嗦嗦手指:“不知道啊。”
“不知道?”華佗瘋了,出題的人不知道答案,還一臉理所當然?
陳叢拍拍華佗肩膀,嬉笑道:“我說不知,是因為我懶得知道。你不知道,是因為你不想知道。”
事實就
是如此。
為政從來沒有既要又要。
要麼,向下兼容。
征重稅,像什麼十稅其三,十稅其四,什麼口賦、算賦全拉滿。
有足夠的錢財支撐,外募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