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1 / 2)

三人進入後院,沈蜷蜷跑去推開正屋的門,殷勤地道:“院長,這是我和哥哥的家。”

“好好好,這個家真好。”

劉院長進了屋,環視屋內一周,將手裡的東西擱在桌上。沈蜷蜷拉著他去沙發坐下,褚涯將電暖爐拎到沙發前,開到了大檔。

“不錯,不錯,真不錯。”劉院長笑眯眯地道。

沈蜷蜷將自己的鋼珠車推了過來:“院長,這是哥哥給我做的車車。”

“好,這個車車真好。”劉院長誇讚道。

沈蜷蜷又指著掛在門背後的罩衣:“那也是我哥哥給我做的。”

“這個衣服也做得好,好看,你穿著肯定好看。”

劉院長和沈蜷蜷對話時,褚涯便取了個乾淨水杯,倒入熱水後遞給了劉院長。

黑狼出現在門口,閒散地在屋簷下踱步,但屋內稍有動靜,一雙眼便警惕地瞟了進來。

“這個也是哥哥給我做的,他畫了好多。”

沈蜷蜷拿過筆記本給劉院長看,劉院長一張一張地翻,沈蜷蜷就在旁邊講解:“這個是豹……這個是魚。”

“畫得真好。”

“你看這裡,這裡還有一個。”

……

待兩人翻完筆記本,褚涯便讓沈蜷蜷去隔壁屋子玩。這段時間經常下雨,他把隔壁的空屋子收拾了出來,將沈蜷蜷和黑狼的寶貝箱都放了進去,還鋪了墊子,沈蜷蜷沒法去室外活動的話,就可以在那屋子裡騎車玩玩具。

“那你們也去玩嗎?”

褚涯回道:“你去玩吧,我和院長說會兒話。”

“那我也要說會兒話。”

劉院長摸摸沈蜷蜷的腦袋,將畫冊遞給他:“我和哥哥有點事,去那邊看哥哥的畫,如果我們想讓你陪著,就會叫你的。”

“哦,好吧。”

兩人看著沈蜷蜷出了屋子才回頭,劉院長語氣溫和地問:“褚公子,我其實是想問下,你上次讓沈蜷蜷給我帶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您彆叫我褚公子了,就叫我褚涯吧。”

“好,褚涯,我聽了你的話後,雲巔再來選人時,我就把孩子藏起來了。隻是沈蜷蜷……我沒想到他也分化了。”

“是的,他已經分化成了向導。”

劉院長心事重重地道:“這一年,被雲巔選走的孩子都失去了聯係,聽了你讓沈蜷蜷轉給我的話後,我突然想起來我有次去礦場,無意中聽到了幾名工人的私下談話,我當時並沒有當真,但現在……”

褚涯注意到他的情緒突然變得激動,手抖得水杯都快握不穩,便默默幫他接了過來,放在旁邊桌上。

“你知道黑疽病吧?”劉院長突然問。

褚涯怔了下:“知道,不過隻是聽說過,不清楚這個病症的具體情況。”

劉院長問完這句後便陷入了沉默,褚涯也沒有催促,隻靜靜地等著。

“一百多

年前的一場病毒,讓整個人類差點滅亡,後麵發明了一種叫做庚明的針劑,才中止了那場劫難。”

褚涯道:“這個我知道,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才有了哨兵和向導。”

劉院長點點頭:“雖然庚明針劑的出現讓人類身體裡有了抗體,不再會變成喪屍,但病毒始終存在於空氣中,並隨著時間推移在進行著變異。到了後麵,針劑也不能完全抵抗病毒,所以也就有了一十多年前那場瘟疫,也就是黑疽病。”

“說是黑疽,其實和一百年前的情況相似。我們每個人體內都帶有病毒,隻不過因為個體差異和庚明針劑,有些人隻終身攜帶這種病毒,沒有任何異常。但有些人卻抗不過去,庚明針劑失效,病毒在體內爆發。”

褚涯凜然:“這個我還沒聽說過,那意思一十年前也出現了喪屍?”

劉院長搖頭:“那倒沒有。畢竟每個人在出生時都注射了庚明,多多少少也起了作用,隻是會患上黑疽。但雖然不會成為喪屍,也好不到哪兒去,患了黑疽的人無藥可醫,死得非常痛苦。而因為腦部也被病毒侵襲,到後期也會成為瘋子,比起喪屍也好不到哪兒去。”

褚涯敏銳地察覺到了關鍵點:“您的意思現在還有黑疽?”

劉院長深吸了口氣:“一十年前隻是一次大爆發,但黑疽其實從未消失過。在克科鎮有一家醫院,不接受其他病患,隻接受黑疽病人。不管是深淵還是雲巔,平民抑或高官,隻要得了黑疽,都會被送進那座醫院。最近兩年,那醫院的黑疽病人多得都快裝不下了。”

“那麼……”褚涯感到了一絲緊張。

“雲巔每過一段時間就會來深淵篩選,帶走那些進入分化期的人。而礦場至少有三名進入分化期的哨兵向導沒有被篩選到,因為每次雲巔來人,他們都會找地方藏起來。”

劉院長伸手抹了把臉,聲音有些顫抖:“我聽到他們說,雲巔已經有不少人患上了黑疽,但沒有送到克科鎮醫院去,因為他們可以給自己延緩發病的時間。”

“怎麼延緩?和進入分化期的哨兵向導有關嗎?”褚涯啞著嗓子問道。

劉院長很輕地點了下頭:“據說哨兵向導在進入突破的前一刻,體內會產生一種精神能量,將那種精神能量抽進黑疽病人的身體,可以控製他們的病情。”

褚涯隻覺得背心發寒,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那被抽走精神能量的人會怎麼樣?”

“你覺得會怎麼樣?”劉院長抬起頭,眼睛發紅地看著他,“我不是哨兵向導,但你是,你覺得他們的精神能量在突破時被全部抽走,會變成什麼樣?”

褚涯在腦中想象著那可能的後果,兩隻垂在身旁的手暗暗攥緊。

“你為什麼要沈蜷蜷給我帶了那一句話?你都知道些什麼?”劉院長問。

褚涯吸了口氣,啞聲道:“我之前去參觀福利院時,見過兩名被雲巔帶走的小孩兒。後麵我被抓去白堡時,在白堡監牢裡也看到了他倆。”

“白堡,白堡,他們居然被關在

了白堡……”劉院長臉色白得嚇人,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兩人都沉默下來,屋子裡一時非常寂靜,直到隔壁屋子傳來沈蜷蜷的喊聲:“你們要我陪你們嗎?要我陪你們嗎?”

褚涯如被驚醒般,有些艱難地開口:“劉院長,如果白堡真在做那種實驗,那我父親知道嗎?或者……或者就是他的授意?”

“不,不會是褚會長。”劉院長毫不遲疑地回道。

“為什麼?”

“我有個多年老友在雲巔研究所,我以前沒向他打聽過這類事,怕涉及到他的工作保密內容。但這次我找他了,他也將所知道的都告訴了我。他說褚會長一直在研究對抗黑疽的辦法,還取得了一定的進展。隻是因為最近雲巔出事,所以研究所的工作也暫停了下來。他還說約莫幾年前吧,就有人提出了使用哨兵向導精神能量來延緩病情的想法,被褚會長否決訓斥,還發了很大的火。”

既然提到了父親,褚涯又問:“劉院長,您知道我父母,我不相信他們已經……他們,他們……”

劉院長明白了他的意思,目光躲閃了一瞬:“我不清楚,因為你父母的消息沒有公開,外麵都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情況。”

這對褚涯來說也算是好消息,他心裡依舊沉甸甸的,但身上又像是被卸下了什麼重擔,連呼吸都跟著輕鬆起來。

劉院長沒有就這個繼續說下去,話題轉到了褚涯身上,關心地問道:“你的腿……”

“骨折了,但已經快痊愈了。您可以詳細說說那個黑疽病嗎?您說現在患病的人越來越多,我想知道一些更具體的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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