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2 / 2)

上流假象 範月台 4776 字 5個月前

莫綰蹲到他旁邊,手撐起下巴,偷覷他的側臉:“乾嘛要怕?”

“對呀,乾嘛要怕。”他笑起來很帥氣,高眉骨深眼窩,有股正當年的風華陽光,與平日不動眉板著臉的肅殺截然不同。

“你來城裡了,還有人欺負你嗎?”莫綰又問。

當年在村裡謝嶠沒少被人欺負,他營養不良瘦得可怕,有個跛腳的母親,一事無成的酒鬼父親,所有條件呼嘯出一個原始的信號:欺負他不用付出代價。

即便是和欺負他的人力量懸殊,謝嶠都會奮死反抗,每次打架都像野獸廝殺。

“現在誰還敢欺負我?”謝嶠握緊拳頭,手臂肌肉繃硬了給她看,“摸一摸,厲不厲害?”

“真壯,太可怕了。”她抱著膝蓋,也沒摸他引以為傲的肌肉。

“有什麼可怕的,力氣大了好,刷鞋都刷得比彆人乾淨。”他握著鞋刷,故意加快速度,泡沫像蒲公英一樣揚起,落在莫綰的頭上。

莫綰被他逗笑,指尖輕輕點過他的胳膊,“這麼壯,要是來我們工廠的話,可以去搬皮料,可賺錢了。”

“傻瓜。”謝嶠低低地笑,被莫綰碰過的地方不知不覺發燙發麻,莫名打了個顫。

他最終還是沒能帶莫綰出海玩,她要上班,一本正經說要掙錢。

謝嶠上了遊艇,眼花繚亂看著這些有錢人享受的花樣。

遊艇上有直升機停機坪、遊泳池、日光浴場、按摩浴缸,男男女女推杯換盞,悠閒自得吃喝玩樂。

他在遊艇上重複著枯燥的安全檢查工作。謝雲縉給他打了幾個電話,說艇上的都是謝家的大客戶,要照顧周全,不能出任何差錯,尤其是安全問題。

接完電話,他站在甲板上,聽著頂上甲板的歡聲笑語,沒由來的空虛。

胸中一片死寂沉沉,身子變得很輕,仿佛沒了重量,隨便一陣海風都能把他刮到無人在意的旮旯裡。

他知道船上這些人都瞧不起他,他是被革除在外的“野種”,他們嫌棄他沒文化沒素質,一個保鏢而已。

謝嶠坐了會兒,給莫綰打視頻電話。

正好是午飯時間,剛打過去她就接了。手機晃動著給他展示廠裡食堂的午飯,就兩個菜,煙筍炒肉和土豆絲。

謝嶠恍惚間眼睛刺痛,像眯了沙子,澀得他想流淚。

強烈的憤懣見縫就鑽,他失控地嫉妒船上這些人,他們能安樂享受,莫小年卻隻能在工廠打工,這太不公平了。

“強子,我吃完了,要去休息了,等下還上班。”莫綰的聲音因電流傳輸而有些失真,話語散在風中。

謝嶠從沒想過自己情緒會這麼敏感,他移開鏡頭,迅速擦掉眼角細細的淚痕,“好,那你去休息吧,我過幾天就回去了。”

從遊艇這一趟回來後,他心情低落到極致,乾什麼都索然無味。

越是比較,越是覺得莫綰過得可憐。

她在工廠忙碌的身影,隱隱投射成了他剛進城闖蕩的模樣,一樣窮困潦倒,一樣被人看不起。

胸中像悶了一口沉石,沉得他透不過氣,堵得他暗氣暗惱。

他必須要做點什麼才能發泄出這股怨氣,必須要塞給莫綰一些好東西,才能讓自己好受些。

他買了不少衣服包包首飾,走謝氏集團的賬戶進行報銷。他以前就經常這麼乾,買什麼都找公司報銷,謝雲縉通常不會計較這點三瓜兩棗。

莫綰下班回到家,謝嶠站在門口玩手機,腳下堆了一堆袋子。

“強子,你回來了呀,遊艇好玩嗎?”

“我是去給人當保鏢的,又不是去玩。”謝嶠催她開門,東西都提進去。

他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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