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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能窺見的,不過是長久平靜和溫和的外表下偶爾流露出淡淡的失神,或者像此刻一樣。

不過是眸光輕輕一動罷了。

“哎,我不是這個意思。”若陀這樣一鬨甚至有點愧疚了,說,“我的意思是你積極一點啊,怎麼說……哎,罷了罷了。”

若陀歎了口氣,對鐘離說:“你們的事我終究隻能提出建議,決定權還是在你手上。不過你要想清楚啊,時間過了就是過了,經不起耗的。”

鐘離一言不發。

“好了,今天浪費你太多時間了。”若陀伸了個懶腰,拍了拍桃心木桌,懶懶地往外走去,“我先走了。”

若陀走到門邊,正打算推開門,忽然聽鐘離有些疲憊地說:“你說的對。”

若陀摸上門把手的手一頓,轉身看向鐘離“咦”了一聲。

鐘離停了下,揉了揉太陽穴,對若陀說:“讓魈過來吧。”-

魈在璃月集團已經工作了將近十年了。

很久以前,魈還是一個高中生,因為在街頭毆打幾個欺負同班女生的小混混被人抓著頭往牆上撞。

他一打五,把人摁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頓。所有小混混被打趴的時候,魈站在□□的人群中央,伸手抹去眼睫處從頭頂流下的血,神情冷厲。

就在這時,耀眼的白亮車燈一晃,讓魈不自覺眯了眯眼。

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魈身邊,車窗下落,開車的人有著一雙冷靜又有點柔和的雙眸,低頭對魈說:“你需要幫助嗎?我可以送你去醫院。”

——那是魈第一次見到鐘離。

彼時的鐘離還和他一樣是個學生,偶爾建議的一句“你對軍校感興趣嗎”改變了魈的一生。

後來魈在高中期間就有接一點“璃月”布置下的任務賺外快,後來入了軍校,也正式和“璃月”簽下合同。

魈和鐘離度過了一段極其艱難、甚至說得上“血腥”的時段。

長輩的被判,兄弟的不信任,外界的虎視眈眈……所有的一切被鐘離使用明裡暗裡的手腕一一平複,站在鐘離身後、甚至可以說是他影子的魈,是深深佩服這位年輕的掌權者的。

……隻不過最近的璃月平安無事,魈已經很久沒有工作了。嗯,工資還沒少,怎麼說,好像有點心虛……

所以在鐘離忽然找魈時,他驚訝之餘,心中升起了奇異的責任感。正當魈做好準備,為鐘離赴湯蹈火時……

“調查……歸終?”魈覺得心態有些微妙的變化。

“拜托你了。”鐘離平靜地說。

……或許鐘離先生曾經的妻子對他產生了什麼威脅?

抱著這樣的想法,魈定了定神,開始認真完成這項責任重大的任務。

歸終似乎確實做了很對不起鐘離的事,用了頗多手段藏得嚴嚴實實。不過魈曾經處理的事比這棘手得多,抓的叛徒也比歸終難纏更多……最後,魈在英國的一所私人偵探社買斷了歸終的信息源,又通過在本地的人脈,繞了幾個彎子,找到了本地有名的地頭蛇,這才得到了歸終的線索。

……然後又是一路追查。

“璃月”留在英國的人脈是一個年齡挺大、性格溫厚的老頭。把歸終所有的資料交給魈的時候是一個初秋的午後,柔和的光影穿過透窗的碎葉灑落在實木地麵,那老頭優雅地喝下一口咖啡,濃鬱的咖啡香氣在loft寬廣的空間有限回蕩。

“您好,我來取資料。”魈走到老頭身邊,伸出一隻手,嚴肅地說。

那死老頭抬起頭,意味深長地看著魈,遞給他一張紙,還溫和地拍了拍魈的肩,語重心長地說:“年輕人啊,玩也要玩得有點限度。”

魈:?

等魈低頭看了眼那張紙上的內容,隻覺得整個人喀嚓一聲完全裂開了,天花板和地板都倒轉了個個兒,耳邊嗡嗡嗡的,隱約傳來老人絮叨的聲音:“年輕人啊,總覺得要有什麼追求什麼事業,實際上人生不就求個幸福?這姑娘躲得這麼嚴實,還偷偷生下你的孩子,無論她之前和你有什麼矛盾,難道就不能放下,好好過日子嗎?”

魈僵硬地抬頭,僵硬地點了點頭,對老頭說:“……是。好好過日子。”-

幾天後,總裁辦內。

鐘離還沒來,隻剩魈一個人僵硬地捏著那張紙,像是被火烤著一樣。

橡木門被人輕輕推開,璃月秘書長甘雨小心地走進辦公室,看到魈,驚訝了下,溫和地問:“怎麼啦魈?你怎麼……”

甘雨斟酌了下,才說:“這樣一副,震驚的模樣?咦,你手上拿的是什麼文件,可以給我看看嗎?”

甘雨是自己人,鐘離也沒給這次任務加私密等級,魈沒有拒絕的理由,僵硬地遞給了甘雨。

甘雨隻看了一眼,“呀”了一聲,眼神瞬間呆滯,手抖得不行,那張紙就這樣輕飄飄地落到了地上。

這時若陀也進門了,笑嘻嘻地看著辦公室內僵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指指點點地說:“看看你們,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多大點事就這樣?”

邊說著,若陀邊俯身撿起地上的那張紙,搖頭晃腦地說:“……年輕人啊,到底心態不好。”

然後若陀把紙抖開,放眼前定睛一看,“臥槽”了一聲,手忽地一抖,全身驟得也跟著一顫,瑟瑟縮縮地站原地不動了,好幾次想開口卻說不出話來,哆哆嗦嗦的,可滑稽了。

“乾什麼乾什麼。”留雲恰好來到辦公室送財務報表,看辦公室裂開成一排整整齊齊的三個人,狐疑又嘲諷地說,“怎麼一個兩個都這樣啊,看到什麼事能這麼震驚。”

然後留雲眼尖,瞧見了地上落著的紙,一邊抱怨一邊俯身撿起來,說:“什麼東重要文件啊,掉地上也不知道撿起來……我倒要看看——我我我我的天啊!”

留雲看著這關於歸終詳儘的信息,目光落在第一行“帶有三月大嬰孩”一行字,眼珠子都快凸出來。

半晌,留雲哆哆嗦嗦的,手緊緊捏著那張紙,睜大著眼,也一個字都不說,整個辦公室寂靜地嚇人。

不知過了多久,鐘離推門而入,看見辦公室這麼多人,微微皺眉,疑惑地問:“怎麼了麼?”

留雲這才如夢初醒,抖著手上的紙,嘴唇也跟著相同弧度地顫抖。

鐘離接過紙,一邊閱讀,一邊聽留雲在他麵前顫巍巍地說:“歸、歸終不是Alpha嗎?你你你你一個Omega怎麼讓她懷上的?醫學奇跡啊……”

甘雨、魈、若陀三人異口同聲地說:“閉嘴吧你。”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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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現代if線-商業聯姻(21)

內容不多,鐘離很快就讀完了,他抬起頭,對上四個人有點猶豫、有點好奇,又有種莫名興奮感的眼神。

低不可聞地歎了口氣-

“……小琉璃?你為什麼會給她起這樣的一個小名?”

穿著淡藍色襯衫的萍兒半倚靠在嬰兒車前,瞧著一堆玩具中咯咯直笑的小女嬰,斜著眼問道。

歸終懶懶地撐起半邊身子,坐在窗前,垂眸看著小崽子,笑容中帶著點漫不經心,輕聲逗弄著小姑娘:“略略略,小琉璃,看過來看過來……”

小琉璃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握住了萍兒的手指。

萍兒摸了摸小琉璃柔軟的額前碎發,站起身,坐到歸終身邊,壓低了聲音,問:“小琉璃……名字裡有個‘離’,你不會還想著鐘離吧?”

“提他乾什麼啊。”歸終無奈地說,“我的信息素是琉璃百合,叫她小琉璃有問題嗎?”

“最好是。”萍兒揚了揚眉梢,瞧著歸終,說,“說實在,你會願意養一個你不喜歡的人的崽子……我有點意外。”

“這有什麼好意外的。”歸終頭小心地歪了歪,倚靠在窗邊,陽光漏進她的眼眸中,眯了眯眼,整個人像是極其放鬆的樣子,“之前我把‘歸塵’賣給達達利亞,賺了很大一筆錢。我的孩子,我養得起,為什麼不養?”

萍兒看著歸終的模樣,欲言又止,半天才說:“……行,你高興就好。”

“況且鐘離的基因是真的不錯啊。”歸終煞有介事地說,支起身子,“你看看哈,長得俊俏,那眉眼,那身段……小琉璃繼承了我們倆的優良遺傳性狀,以後也是大美人一個。”

“我被你說服了。”萍兒歎了一口氣,想了下,又問,“你還打算躲著鐘離多久?我一直幫你隱藏行蹤,要錢的。”

“得了吧,能用你多少錢。”歸終笑著罵道。

“就是隨口問問。”萍兒睨了她一眼,“隨你吧,愛躲就躲著。”

“不用躲啊。”歸終說。

萍兒嘴角抽了抽,說:“你這人怎麼想一出是一出的?”

“老早就不用躲他了呀。”歸終無辜地說,“之前我躲著鐘離是怕他不讓小琉璃出生……現在小琉璃都出生了。鐘離再離譜,也不至於殺人呀。至於其他的……”

歸終想了想,補充說:“我已經能讓小琉璃過得很好了,用不著鐘離。”

萍兒重重歎了口氣,站起身,無奈地看著歸終,說:“你這麼想也不早點和我說。早知道這樣,這小琉璃一出生我就叫他們撤了,還能省個好幾萬。”

歸終小心地說:“要不我給你買一個包?”

“誰也不稀罕你的包。”萍兒冷笑一聲,“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先走了。”

“哎——萍兒!”歸終試著喊了一聲,然而萍兒扭頭就離開了,頭也沒回一下,順帶幫歸終關上了門。

歸終百無聊賴地瞧著這氣呼呼的萍兒,嘀咕一聲:“……什麼叫不稀罕我的包,好幾萬呢。”

停了停,歸終叫來了菲傭看顧著小琉璃,自己披了一件卡其色風衣,順著彆墅懸梯往下走,去彆墅的花園裡散了散步。

噴泉的水花飛濺,在午後帶著點橙黃的陽光下折射出斑斕的彩虹,像是一場小憩的夢境。

歸終在大理石階梯上坐下,眯著眼打量著栽在花圃裡的鳶尾花,還有在花叢中忙碌的園丁。

這樣閒適的生活,這樣優越的條件,可是自己拚死拚活三年換來的。

和鐘離有關係,但不多。

像小琉璃一樣。

歸終這樣想著,自己在花園裡轉悠了兩圈,和園丁聊了聊養花的技巧,瞧著太陽一點點墜落山巒,懶洋洋地坐在草坪上歇息,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自己或許應該去找一些工作做一做,或者去接一點外包?

思考著不知覺星辰上天,漫天星鬥之下,大廳早早擺上了一日的晚餐,歸終穿過草木蔥蘢,走進大廳,簡單地吃了幾口,又給小琉璃喂了一點輔食,上樓歇著了。

借著溫暖的閱讀燈看了幾頁書,歸終忽然覺得有點無聊,坐在窗邊發了一會呆,驀地想起很久以前,她和鐘離還存在商業聯姻時,也曾和他一起坐在窗邊過。

隻是那時是燈火萬千的繁華城市,而不是寂靜闌珊的私人彆墅群。

於是歸終給萍兒打了個電話。

“嗯……”歸終斟酌了下,才說,“我有點寂寞了,你來我這住兩天怎麼樣?“

“哦?”萍兒冷笑說,“寂寞你就去找鐘離,來找我乾什麼。”

歸終無語,沉默一會,才說:“你今天怎麼了,老是提他。”

“你對鐘離還有感情。”萍兒平靜地說。

“我自己怎麼都不知道?”歸終笑了起來。

聽著歸終輕鬆坦蕩的話語,萍兒忽然覺得有些無力,歎了口氣,認命般地說:“好吧,服了你了,我來陪你就是。真的是,偏偏攤上你這個朋友。”

“我怎麼啦?我很好啊,除了我哪個朋友還會給你買幾萬塊的包。”歸終撇了撇嘴。

萍兒無語凝噎片刻,歎了口氣,掛斷了通話。

看著手機的通話頁麵自動關閉,歸終無聲地笑了下,癱在床上發呆。

還有感情……嗎?

歸終不知道。

一年多的時光似流水而過,平緩柔和到令人眷戀。沒有鐘離、沒有璃月,不存在等待自己拯救的“歸塵”集團,時間像是一條細細的光線落在枝丫間,寂靜安恬得沒有一點點喧囂。

或許這才是逝去的父母留給自己一筆財產的初衷。

不是讓歸終拿著這筆錢喚醒“歸塵”的生命,而是好好過日子。

或許歸終本來就不該帶著千瘡百孔的“歸塵”回國,本來就不能為了挽救集團選擇商業聯姻,或者說……不應該遇見鐘離。

鐘離向來應該站在人群中心,在千萬目的各異的人中自如穿梭,成為這世間的焦點。而歸終充其量的隻是個搞技術的,快快樂樂縮在角落,做自己喜歡的事就好。

而如今,不過是回到正軌而已。

至於更久以前……

歸終很認真地想了想,赤著腳跳下床,走到書桌前,打開台燈坐下,寫下了一行字。

“喜歡過一個人,真的有可能完全把他忘記嗎?”

或許能,或許不能。

就像她自己麵對這段一閃而逝的感情。

或許早已遺忘,或許永遠忘不了。

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第二天萍兒帶著她的家當住進了歸終的彆墅,歸終熱烈歡迎,請她吃了一隻大龍蝦。

被萍兒嫌棄像暴發戶。

歸終樂嗬嗬的,拉著萍兒上樓去逗小琉璃,直到小琉璃累的打了嗬欠,歸終才罷手,盤坐在榻榻米上小憩了一會。

等歸終睡醒的時候,瞧了一眼時間,意外發現居然才三點多,看小琉璃也醒了,乖巧地坐在嬰兒床上吃著手指。

“不能吃,臟。”歸終皺著眉把小琉璃的手指從她的嘴裡抓出來,然後小琉璃不甘心,開始手舞足蹈。

……行,力氣沒處發泄了是吧。

歸終有些無奈,看著時間早,把小琉璃抱起來,放在嬰兒車裡,打算帶著她去自己的大學母校轉一轉。

本來歸終還想叫上萍兒,但她去萍兒的房間瞅了一眼,發現她還在午睡,索性也不吵她了,自己把小琉璃推了出去。

左右大學離家也就來回十分鐘的路程,近得很。

當初歸終選擇這片路段作為自己的家,也有這方麵的打算。

畢竟啊,自己曾經的大學……

最無憂無慮,最充滿希望的時光。

此時正值深秋,無數的楓葉從行道樹上紛紛而落,樹下走著抱著書、背著書包、看著手機匆匆來往的大學生,還有三三兩兩坐在街口聊天的遊客和叫賣小玩意兒的商人。

歸終推著嬰兒車,走在流水潺潺的河邊。帶著點深秋涼意的河風輕輕卷起歸終的發稍,伴隨著路過行人的談笑風生,偶爾傳來幾句對學術知識的探討。

學術名詞稀奇又熟悉,一切恍如當初。

歸終帶著小琉璃路過一個賣風車的老人,小琉璃眼巴巴地盯著老人很久,歸終絲毫沒有注意到,飛速穿過老人身邊,往前方的紅瓦建築走去。

小琉璃扁了扁嘴,開始吱哇亂叫,扭過頭看著漸行漸遠的老人手舞足蹈。

“想要風車?”歸終回過頭,看了小琉璃一眼,皺起眉頭,遠遠眺望著背著一個木箱、箱子上插滿旋轉的風車的老人,無奈地說,“好吧,我給你買一個。”

歸終鬆開嬰兒車,快步向賣風車的老人走去。

老人背上背著一個風車箱,圍繞著好幾對情侶和幾個小孩,嬉笑著拿著風車大鬨。風吹動風車旋葉,發出輕柔的“嘩嘩嘩”聲響,像是秋天的唱詩班。

歸終好容易擠過幾人,走到老人麵前,向笑嗬嗬的老人購買了一隻彩色的風車,舒了一口氣,低頭看著風車在風中旋轉,不由莞爾一笑。

多久沒有這麼輕快地笑過了。

之前所有的壓抑和輕柔寡淡的憂愁,像是畫麵上鋪著的透明度很低的一層灰。在不曾擦出高光前,歸終根本不曾意識到過。

原因嗎?或許像萍兒說的,她還是放不下鐘離。

或者是因為其他。

零零總總,歸終不願再想,轉身準備去找小琉璃,把風車給她——

然後歸終看到,在紅楓滿樹、熙攘行人中,鐘離手中拿著一隻和她一模一樣的風車,俯身看著嬰兒車裡咯咯直笑的小姑娘。

陽光穿過樹梢落在他的發間,在歸終怔愣的時間,鐘離似有所感,側頭看了過來。

紅楓絢爛,而鐘離目光平靜柔和,一年多的歲月,都揉在了這一眼的對視間。

歸終反應過來,揚起一個笑,大大方方對鐘離說:“鐘離,好久不見。”

鐘離似有些微訝,溫柔地把風車交給小琉璃玩,然後直起身,雙手覆在嬰兒車的把手上,推著小琉璃走向歸終,輕點了下頭,說:“好久不見。”

小琉璃得到了風車很開心玩得不亦樂乎,在小車內打滾。

歸終瞧著她,想了想,把自己買的那隻風車遞給鐘離,笑著說:“賠你的風車。”

鐘離接過風車,垂眸看向小琉璃,又抬眼望向歸終,問:“你的孩子嗎?”

歸終揚了揚眉梢,說:“明知故問吧你。來之前,你沒調查清楚?”

鐘離又是垂眸,半天,才看向歸終,說:“聊一聊嗎?”

歸終思考了一下,爽快地點頭:“行,也不是不可以。”

鐘離微微點頭,輕一揮手,跟隨在身後的魈同手同腳地走上前,牽走了嬰兒車。

作者有話要說:

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咳咳咳,你們要的黑化番外可能來了,雖然是偽黑化哈哈哈……其實就是戰敗梗qwq.岩王帝君對背叛者毫不留情……太瑟瑟了嗚嗚嗚,好喜歡。感謝在2024-02-25 16:44:18~2024-02-26 00:02:4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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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現代if線-商業聯姻(22)

紅楓洋洋灑灑落地,像是一場浩浩蕩蕩的雨。

在熙熙攘攘人群中,歸終一蹦一跳走在鐘離前麵。

她曾無數次幻想過自己和鐘離相遇的時候,或許吵一架?或許……

但現實總比歸終想象得輕鬆。

穿過一幢一幢熟悉的樓,在曾經熟悉的屋簷上,濃鬱的書香似乎下一瞬就能鋪麵落在兩人的唇吻間。

歸終跳上幾階台階,驀地回頭,望著鐘離,笑著指著階梯說:“喏,我大學的時候坐在這裡背書來著。”

鐘離沒有接話,目光微微柔和了些。

或許是因為今天的陽光過於燦爛,落在鐘離的眸中,像是把他墨色的瞳眸色彩都衝淡了幾分,顯著淡淡的琥珀色。

歸終站在階梯上,身後是紅瓦白牆的高大圖書館,遠處傳來教堂禮拜的鐘聲,隱約約,一陣陣響著,混雜在人群的喧鬨中。

歸終俯視著鐘離,看著他也沒說話,偏了偏頭,想了下,說:“對了,這裡好像也是你的母校。”

“嗯。”鐘離說。

“就這樣?”歸終把雙手背在身後,身體微微前傾,笑盈盈地問,“你不懷念一下學生時光?哎真的很難想象你抱著書走在這條路上的樣子……”

“這有什麼不好想象的。”鐘離輕輕一歎,歸終從四級台階上踮腳一跳,他伸手托了歸終一下,說,“我那時還加入了賽艇隊。”

“哦?”歸終稀奇地看著鐘離,說,“真沒想到,你還劃著船——嗯,飛快搖著槳?我必須好好想象一下。你的船翻過嗎?”

“翻過。”鐘離說。

歸終走在鐘離身邊,和他一起穿過林蔭小道,想象著鐘離像她之前看的那些小子從水裡拖著船濕淋淋爬出來的樣子,偏著頭看著鐘離直樂。

“我隻是覺得啊,要是我們年齡差沒這麼大改多好……”歸終笑夠了,忽然有些感慨地說,“我們說不定還會在學校裡遇到,到那時候——”

“一起走過這條路。”歸終指著腳下的石磚,笑著說,“然後談一場校園戀愛?像所有大學生那樣,說不定我們還會和他們一樣,在晚上偷偷在河邊接吻……”

鐘離靜靜地聽著。

歸終快跑幾步,在距離鐘離幾步遠的地方停下,忽地回頭,頭發在和風中飛揚而起。

“不對。或許那樣的話,我們之間就什麼也沒有了。”歸終輕快地笑著,說,“隻是路人,或者同學?”

“不會。”鐘離輕輕一歎。

“怎麼不會了。”歸終偏了偏頭。

“如果我們真在大學裡相遇,到如今……”鐘離思索一會,才說,“小琉璃或許都五六歲了。”

風倏地吹起兩人的衣擺,歸終故作輕鬆的笑容一點點退下,有些怔忡地望著鐘離。

“若我們同齡,你對我不會這樣變扭。”鐘離說,“有時我會遺憾,我比你早生了七年。”

看著歸終有些失神的目光,鐘離靜靜笑了下,溫和地問:“現在能和我回去了嗎?”

歸終垂眸,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隻是遵從著本能,輕輕點了點頭。

“繼續散步嗎?”鐘離又笑了下,走到歸終身邊,摸了摸她的頭,替歸終理順她被風吹亂的發絲,望向雕花欄杆外波光粼粼、漂浮著紅楓的水麵,似是感慨地說,“今天天氣不錯。”

“啊。”歸終說,“是不錯。”

歸終攏了攏袖口,走在鐘離身邊,看著風景在身邊一路而過。

這一路走來,恍惚間真像是兩人同齡,是一對普通的情侶,普普通通地在午後散步。

說的是學術研究,談的是風花雪月。

沒有利益糾葛,安靜平和得像歲月緩緩。

或許他們本該如此。

隻是不小心錯過,又在這個平凡的午後回到正軌。

歸終雙手抱膝,坐在河邊的石頭上,看著河水在麵前緩緩流過,賽艇隊的小夥子大聲笑著,一隻隻小艇、坐船遊玩的遊客和學生從她麵前路過。

鐘離站在歸終身邊,無聲地陪著她。

“我……”歸終遲疑了下,還是開口。

但在對上鐘離詢問的目光時,歸終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說不下去。

鐘離柔軟地笑了笑,緩步上前,也坐在歸終身邊,說:“你想說什麼?”

“哎,也沒什麼。”歸終歎了口氣,揚起頭,眯了眯眼,“在我在琉璃亭遇見你之前,我還見過你一次,在電視上。”

“電視?”鐘離微微皺眉,疑惑地問。

“是啊。”歸終說,扭頭,手虛虛指了下身後的學校,“那時我還在國內上高中,你當時好像就在這讀研來著……那個年代超級提倡什麼什麼留學精英海歸精英什麼的,時你獲得了什麼什麼獎,什麼什麼獎來著……”

歸終皺著眉頭回憶。

倒是鐘離想起來了,說:“艾斯利爾獎。”

“對,是叫這個名字。什麼史上第一次頒給華人啦,要什麼什麼成績才能……總之把你吹得可厲害了。當時我和爸媽一起看新聞,爸媽在聊以後我結婚的事,我剛好看到這段,然後就對爸媽說……”歸終回憶起以前的事,眸子柔和許多,笑著說,“我說我要學電子,才不要結婚。要結婚也要……選這樣的人。”

“你彆想歪哈,我當時沒想這麼多。隻是覺得電視裡這個少年好厲害,長得也俊……嗯,然後可以氣一氣我爸媽。一晃這麼多年啦。”歸終笑一聲,轉頭對上鐘離溫和的目光,說,“所以啊,當時我提‘商業聯姻’也不算是一時興起吧。那麼多人可以求助,我卻選了你?哎,應該也是潛意識在作怪,又覺得‘哎挺巧的,居然真有這種機會’……”

鐘離輕笑一聲,說:“原來是那時……這樣說來,那個獎也不算白得。”

“怎麼會白得,沒有獎金嗎?”歸終幽怨地說。

“不多。”鐘離想了下,歎了一聲,“大大小小的獎得多了,也沒什麼意義。最終我執掌‘璃月’時,與它們也無關了。”

“那倒是,你又不投offer,家裡有礦來著。”歸終認真地說。

鐘離失笑。

歸終停了下,才說:“其實我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你的意思了。”

鐘離輕“哦”了聲。

歸終又說:“哎你彆怪我。我是真怕你不想要小琉璃。”

鐘離“嗯”了一聲,平靜地說:“我知道。”

“什麼都是‘我知道’‘我知道’的。”歸終納悶地說,“你要真知道……”

歸終本來想說“我們會分開一年?”,後來覺得這話太紮心,還是不說了。

鐘離看起來已經猜到她想說什麼,輕歎一聲,說:“所以我會遺憾,我比你大了七歲。而我們之間,錯過的又豈止一年。”

歸終輕輕“啊”了一聲,偏著頭,將側臉慢慢貼在膝上,被西斜的陽光晃得眯了眯眼,“這話好像我說過……確實挺煩的,你這人心眼好多啊,我猜不透啊猜不透……”

小艇一艘艘滑過,人來了又走,身邊人換了幾波,而麵前水又流去了何許。

在深秋的陽光逐漸轉暖下,一切被吞沒在大學的黃昏之中。

雖然確實錯過許久沒錯。但歸終想了想,卻覺得她不知不覺間居然走了鐘離走過的路,遇見了他遇見的人,最終在命運的彼端和他重逢。

這是命中注定-

歸終領著鐘離回去自己的小彆墅的時候,萍兒和魈正在哄孩子。

“哎哎哎彆哭彆哭……”歸終一聽到啼哭聲就頭疼,衝到嬰兒床邊抱起小琉璃晃了兩下。

也許是晃動的弧度太大了,小琉璃撇了撇嘴,汪一聲哭開來了。

鐘離不動聲色地走到歸終身側,接過小琉璃,抱在懷裡輕輕拍了兩下,小琉璃抽噎兩下,居然徹底不哭了。

“不錯。”萍兒直起身,笑容中莫名帶著點嘲諷,“我和這位……這位小同誌。”

萍兒指了指魈,繼續說:“哄了十幾分鐘都沒用,你一來就好了。不愧是親爹。”

這話夾槍帶棒的,魈都抖了抖。

鐘離倒是很平靜,點頭對萍兒問了個好,還很理性地分析:“或許是因為信息素。”

萍兒冷笑一聲:“我幫歸終躲著你花了不少錢,你記得賠給我。”

鐘離頷首,溫聲說:“好。麻煩了。”

萍兒奇異地瞧了鐘離一眼,又看了眼心虛的歸終,懶得和這兩位計較,走出門去。

魈尷尬地向鐘離和歸終打了聲招呼,也出去了。

歸終捂著嘴笑,湊到鐘離身邊,伸手戳了戳小琉璃軟軟的臉,仰起頭對鐘離說:“喏,你的孩子。”

鐘離垂眼看歸終,眉眼間也帶著笑意,問:“肯承認了?”

“我否認過嗎?”歸終奇怪地說,“你再找一百個人采訪我我也會這麼說的啊。”

“嗯。”鐘離垂眸,輕輕哄了哄小琉璃,才說,“是我想多了。”

“啊?什麼意思?”歸終問。

鐘離搖搖頭,沒有回答。

“哎你老是這樣,說話就說一半了。”歸終抱怨說,“你太過分了,我們現在都有孩子了,你還是這樣……搞什麼啊。”

小琉璃前麵還在哭,到這裡居然咯咯笑了,還咿咿呀呀地舞著小手,把鐘離的衣領都扯了兩下。

歸終聽鐘離笑了一聲,抱著小琉璃在窗邊坐下,看著鳶尾花園,轉頭問歸終:“你置備的花嗎?”

“嗯。”歸終說,想起這樁事,頗有些無奈,“我當時試著種過琉璃百合——你猜怎著,種不出來!彆看那什麼琉璃苑一整個花園都是,那花對水土將就得很呢……”

作者有話要說:

第89章 現代if線-商業聯姻(完)

“……不對!”歸終反應過來,說,“你轉移什麼話題!我問你話呢。”

鐘離抬眼,似是正想說話,門就被人輕輕敲了兩下,歸終正跳起來準備去開門,萍兒就開門探出頭,看著歸終,皺眉說:“歸終,你出來下,我有話和你說。”

歸終咦了一聲,扭頭對鐘離揮了揮拳頭,威脅說:“回來再收拾你。”

鐘離無奈地笑了。

今天鐘離比往日愛笑一點,歸終倒是沒有在意,左右把孩子扔給他帶著也不錯——轉身和萍兒走了。

也沒走多遠。

歸終和萍兒轉到書房,萍兒掩上門,眼神複雜地瞧著歸終,歎了口氣,說:“你真願意和那個鐘離回去?真心的?”

“當然是真心的。”歸終簡直是莫名其妙,“怎麼了嗎?為什麼這樣問?”

萍兒回憶起不好的事,嘴角抽了下,指了指被掩上的門,說:“就在今天下午,你出去不久,七八個人直接破門而入。”

歸終嚇了一跳:“哇好可怕。發生了什麼?”

“你覺得呢?”萍兒無奈地說,“後來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吧,其中一個人接了個電話,人就都走了,然後就來了個推著你嬰兒車的小子……”

歸終想了下,才說:“嗯……從你的視角看,這件事確實挺恐怖的。”

“豈止是恐怖。”萍兒冷笑一聲,“我這麼和你說,無論你是願不願意,鐘離都會帶你走。”

“難怪你今天對鐘離冷嘲熱諷的,原來是這事。”歸終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歸終!”萍兒有點生氣,皺著眉說。

“啊,我知道你在擔憂什麼。”歸終輕描淡寫地說,“但事到如今……說真的,我想知道的我都已經知道了,不知道的也不想去猜了。鐘離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不在乎了。”

停了停,歸終又說:“我們已經分開一年了……人生有幾個一年,對不對?”

萍兒沉默一會,笑了下,說:“你想通了,我也放心了。祝你們幸福吧。”-

後來過了幾天,歸終才知道,“璃月”的情況很不好。

在鐘離開視頻會議時,歸終湊過去看了幾眼,看完後回來簡直是大驚失色,難以置信地問鐘離:“不會吧?現在璃月差一點點就原地爆炸了,資金鏈已經被你整根都抽走——這個節骨眼,你你你居然敢出國?”

“沒關係。”鐘離合上筆記本電腦,把睡在腿上的小琉璃抱起來,說,“計劃之內。”

“計劃?什麼計劃,現在‘璃月’沒有你把持大局,整個都……”歸終緊緊皺眉,想了一會,下定了決心,對鐘離說,“你要是資金沒扭轉過來破產了,我養你算了。不過話說好了,我沒什麼錢,不夠你東山再起,頂多隻夠你吃一口飯哈。”

“胡思亂想什麼。”鐘離哭笑不得,說。

歸終思索了下,一攤手,問:“我還有沒有能幫上你的,說吧。”

“有。”鐘離說。

“哎?”歸終驚訝地說。

鐘離把歸終拉進了一個群,歸終一看群備注,人都懵了。

“‘龍王’、‘麒麟’,還有‘仙鶴’……這什麼鬼啊?你怎麼給自己備注‘摩拉克斯’?這好像是所羅門十二柱魔神的名字?”歸終不可思議地問。

“為了掩人耳目,若陀他們換的。”鐘離歎了口氣,“你最好也自己換一個……等到他們動手……”

鐘離斟酌了一下,才說:“或許不會取很正常的名字。”

歸終的嘴角抽搐了兩下。

【龍王】:來新人了,歡迎歡迎。

【麒麟】:嗯……歡迎。

【仙鶴】:你誰啊?摩拉克斯怎麼會放人進來?

【龍王】:咳咳,不算新人,老熟人了(暗示)。這個群不能提名字哈。

【仙鶴】:……居然是你!你怎麼起這個名字……哈艮圖斯,什麼意思?你居然還肯回來?什麼時候的事?你和摩拉克斯和好啦?

【仙鶴】:怎麼不回複?手機號碼都換了,我一年都聯係不到你!

【夜叉】:抱歉。雖然知道很突兀,但我還是想說,私人問題請私聊。

【龍王】:哈艮圖斯可能不在哈。

【龍王】:摩拉克斯和我說過了,這些你看看,你就能知道大概了。

【龍王】:(文件)(文件)(文件)……

……

歸終去和鐘離回頭說了幾句話,再回去看手機時,消息已經發了個“99+”,把歸終嚇了一跳。

然後歸終瞧了幾眼,也開始在群上發言。

【哈艮圖斯】:嗨!好久不見!

【夜叉】:嗯……前不久才見過。

【仙鶴】:……你還敢回來?

【哈艮圖斯】:(捂臉哭表情)這些事回去後我慢慢和你說。現在我們先解決最著急的事。

【哈艮圖斯】:總之一起加油!我回來啦!

將“我回來了”四個字發出去的時候,歸終放下手機,無聲地笑了笑。

是呀,真好。

兜兜轉轉,還是回來了-

“璃月”宣布破產。

在十二月七號的新聞發布會上,“鐘離”在璃月集團的寫字大樓的會議廳裡平靜地做了一段陳述。

與此同時,一個名叫“歸離”的集團攜帶著大筆資金,以最快的速度收購了數家科技公司,正式進軍高新技術產業,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資產評估已接近百億。

“至冬”內部因此引起轟動,在對“璃月”落井下石的同時,也對“歸離”展開了調查。

詭異的是,在“至冬”查詢“歸離”的主事CEO時,竟然差不到真名,隻能查到一個奇怪的代號“摩拉克斯”。

“哈哈哈哈……這不是所羅門王十二柱魔神之一的名字嗎。”達達利亞哈哈大笑,對羅莎琳說,“這家夥是個有趣的人啊。要不是鐘離的新聞發布會和摩拉克斯的公司合同簽署時間重合了好幾次,我都懷疑摩拉克斯就是鐘離了。”

“得了吧你。”羅莎琳冷笑一聲,翻了個白眼,“真會亂想。”

“時間線對得上啊。”達達利亞隨便笑了下,聳了聳肩。

羅莎琳隻當這達達利亞是被扣了幾個月的工資有些發瘋,繼續看電腦,懶得理他。

忽然,羅莎琳瞄到一個直播間,臉色刷一下變了,扭頭對達達利亞說:“快看這個直播間——”

歸終在離開一年多後,終於再次走上了這個講台。

麵對著台下記者無數的閃光燈,歸終深吸一口氣,對站在身邊氣定神閒的鐘離笑了下,然後調整了一下話筒,聲音一圈圈回蕩著:“大家好,我是歸終,曾經的‘歸塵集團’編號為1235的研究團隊總設計師。前年的六月十七日,由於‘璃月’的鐘離先生對我幫助頗多,我將團隊最主要的科研結果無償贈與‘璃月’。”

這個消息在之前都處於保密狀態,已經發言,台下頓時傳來一陣陣驚呼。

“我的天啊,‘歸塵’當時不是賣給‘至冬’了嗎?怎麼科研結果……”

“什麼結果?我怎麼沒聽說過?”

……

歸終微笑著聽著,一直等下麵的喧鬨安靜一點,才說:“我知道大家對此很好奇。在我離開‘歸塵’時,這項結果還隻是一個擁有核心源代碼的半成品,而現在,在‘璃月’的大力發展下,它……哦不,應該說是‘他’,已經完全成型。現在……”

歸終停了停,才微笑著說:“摩拉克斯,和大家打個招呼吧。”

在人群比之前更盛的驚呼聲中,一束燈光落在台上,顯現出一個和真人無異的全息投影。

和歸終身邊的鐘離一模一樣的全息投影,隻是頭發間點燃了些晚霞的橙紅色,眉眼處繪上了緋紅的眼影,穿著繡著龍鱗的長袍無風飛動。

“摩拉克斯”微微頷首,溫和地說:“你們好。”

“本來他的形象和鐘離一模一樣,但我想今天既然鐘離先生親自在場……”歸終側過頭,對鐘離笑了笑,“我為了方便區分,還是做了點調整。怎麼樣,鐘離,你不介意吧?”

說著歸終把話筒遞過去。

鐘離失笑,對著話筒說:“不介意。”

“摩拉克斯”此時淡淡瞧了他們一眼。

瞥眼的神態、還有一點情緒細節都真實得可怕。注意到這一點的人群又發出了一聲驚呼。

“哈哈,看來我們聊的太開心,忽略了摩拉克斯,他有些不高興了。”歸終笑著說,“怎麼樣,很真實吧?其實在‘璃月’發布新聞發布會的,是他,而不是鐘離哦。”

這話一說,雖然台下的記者和各界人士心理有所準備,還是激起了千石浪的討論。

“真的分不清……我當時離得很近,都沒看出來……”

“以假亂真,這看起來根本不像是程序編輯。”

……

此時,摩拉克斯環視一圈黑壓壓的人群,開口平靜地說:“非常榮幸能參與‘璃月’最後的收尾。我不是程序設定的公式,我能有自己的思考。整個‘璃月’破產最後的信息整理與人事調和,都由我一人負責。”

此時歸終也笑了下,補充說:“是的。比起AI,我更願意稱‘摩拉克斯’為一個獨立的‘人’。他經曆過許多‘人’經曆的教育與經曆,也同時擁有由源代碼決定的喜怒哀樂……這像不像擁有一個靈魂的獨立的人?”

台下又是一片嘩然。

歸終站在聚光燈下,看著台下黑壓壓一片、臉上寫著“震驚”的人們,忽然覺得想笑,對著話筒說:“你們現在可以向摩拉克斯提問啦!現在是提問環節……”

刷刷刷一堆人舉手。

摩拉克斯簡單挑了幾個人,回答了一些問題,都具有極其特彆的角度。恍惚間,要不是鐘離還站在歸終身邊,真的懷疑是他本人在背後操縱……

“至冬”公司內部,羅莎琳若有所思地說:“看來這就是問題所在了。鐘離早就離開‘璃月’了,這段時間我們見到的,都是這個名叫‘摩拉克斯’的仿真AI?”

達達利亞明顯也有些驚訝,嘖了一聲:“當時我們‘至冬’內部對歸終研究項目的評級就很高,不然我也不會一次次去爭取……不過我以為等這項目落地至少要五年來著,鐘離速度這麼快的嗎?”

“誰知道呢。”羅莎琳滿不在乎地說,合上電腦時,恰好聽見歸終的最後一句發言……

“……在‘璃月’因多方壓力宣布破產後,我和鐘離帶著‘歸塵’的核心技術,各控股百分之五十,重組一個新的集團,名為‘歸離’。”-

三年後,琉璃苑。

琉璃百合此花,要麼不活,一旦成活,全年不謝。

白日盛開,夜晚凋零,日複一日,皆如此。

——但也有例外。

比如在盛夏,天氣最炎熱的時候,即使是深夜,琉璃百合花也能盛放。

就算沒有月明,也沒有星光。

每到這時,鐘離總會舉辦一場宴會,邀請親朋好友、商業合作夥伴小聚,共賞夜間琉璃百合的同時,輕柔的樂音纏繞,像是一場飄揚著花瓣的夢境。

恰好宴會到了尾聲,該送彆的賓客也送得差不多了,歸終偷了個閒,從樂隊後探了個頭,向小提琴手要來了他心愛的小提琴,擱在肩上,拉了幾個——

吱呀作響的刺耳樂音。

整個聚會上的人都向歸終看來,原本正和一個老人攀談的鐘離望過去,輕輕歎口氣,和老人禮貌作彆,向歸終走去。

“……又怎麼了?”鐘離無奈地問。

歸終心虛地把小提琴塞給尷尬不已的小提琴手,一臉無辜地說:“他拉的。”

鐘離微笑不語。

“行了行了,是我太久沒練了,我大學時候拉得可好了,還是學校的首席小提琴手,參加過大型音樂表演呢。”歸終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嗯……如果是大型,應該有記錄的視頻。”鐘離若有所思地說,含笑,“聽你這麼說,我倒想去尋找這段視頻,作為珍藏。”

……忘了他是榮譽校友,還真能查。

鐘離沒有戳穿歸終,知道她是覺得無聊,索性宴會也結束得差不多了,便領著歸終往外邊的花園走去。

歸終邊走邊小聲咕嘟:“……都怪小琉璃,帶她太累了,我都沒時間練琴。”

“什麼時候讓你帶過了?”鐘離無奈地說。

“沒有嗎?”歸終瞪了他一眼。

“如果你偶爾覺得無聊,戳戳她的臉逗她玩也算的話。”鐘離溫和地說,“確實有。”

歸終:……

歸終和鐘離又聊了點其他的,沿著琉璃百合栽種的路線散了散步。

……然後就碰到了最不想遇見的人。

達達利亞穿著件黑白西裝,道貌岸然地雙手背在身後欣賞著琉璃百合,聽到腳步聲,轉頭看向歸終和鐘離,還非常灑脫地笑了笑。

歸終嘴角頓時就抽了兩下,尋思著自己和這隻至冬鴨子已經撕破臉皮,也沒必要裝了,沒好氣地說:“你怎麼來了?”

“‘至冬’怎麼著也是個大集團啊,我拿到邀請函,不是很正常嗎?”達達利亞笑眯眯地對歸終說,欠了欠身,嘖了下,“話說回來啊,你彆對我這麼有敵意啊,我還想和你們做朋友呢。”

歸終冷笑一聲:“不需要。”

鐘離:“不必。”

達達利亞歎著氣搖頭,說:“你們啊你們啊,怎麼一個兩個都……我後來想想啊,你們還得感謝我呢。要不是我,你們能有小琉璃那麼可愛的小姑娘?能那麼快在一起?”

這話太欠揍了。

歸終被氣得冒煙,正尋思著說什麼更氣人的話,就見鐘離平靜地走到她身前,揚手給了達達利亞一拳!

“嘭!”

在歸終震驚的目光下,鐘離轉頭,淡淡地看著歸終,解釋說:“想揍他很久了。”

達達利亞被揍得臉都偏了過去,還捂著臉笑:“……打就打了哈,不打不相識,咱們日後道上見,道上見。”

說罷,一溜煙跑沒影了。

歸終瞧著達達利亞的背影,咕噥說:“他倒是聰明。”

這樣一來,私仇算是了了,沒法公報。

鐘離倒是不在意,輕搖了搖頭。

又往前沒走幾步,才剛到魚塘邊,鐘離就被一群商業夥伴撞見了。

歸終對鐘離什麼什麼商業經營的話題實在沒興趣,又不願意像其他女眷那樣聊奢侈品,索性和鐘離道了彆,自己在琉璃苑裡轉了轉。

這一溜達,歸終不自覺走到一座涼亭前。

……想當年自己和鐘離的第一次標記,就是在這裡來著。

歸終瞧著這涼亭,心裡生出一點異樣的情緒,拂開麵前的花木,往前走去。

走進了才發現,涼亭裡居然有一位老人,歸終記得他和鐘離一起說過話,鐘離對他的態度還挺敬重來著。

老人放了一把桌子,鋪著宣紙在寫毛筆字。歸終覺得稀奇,走上前去看了一眼。

老人提筆,直起身,看見是歸終,笑了起來:“這位不是鐘夫人嘛,我們這是第一次見麵,幸會幸會。”

歸終乖巧地說:“爺爺好,我叫歸終。”

“歸終,歸終……”老人低低地念著,帶著笑說,“原來鐘夫人姓‘歸’,難怪,難怪。”

歸終有些好奇地問:“為什麼這樣說呀?”

老人笑了下,緩緩提筆,繼續書寫,一邊說:“大約在六七年前吧,這座琉璃苑,其實是我的院子。我邀請我最喜歡的後輩呢,來這裡參加宴會。萬萬沒想到啊,那後輩在宴會結束後,開口就向我買這院子。”

歸終差不多知道老人說的“後輩”是誰了,沒有插話,靜靜聽著。

老人手中的筆在宣紙上摩挲,輕柔似春蠶食葉,“嘿,我怎麼肯答應!這院子裡的琉璃百合種子是我從國外帶回來的,我試了各種辦法養了好多年,這年才開了第一次花,怎麼就被他盯上了。我當然不願意,就想著要刁難他,讓他寫一句詩給我,我說‘好’,才可以賣給他。”

“那小家夥,幾千萬上億的價格都開得不動聲色,寫一句詩卻足足醞釀了幾個月。後來我看了他的那句詩,知道這琉璃苑、還有在這裡遇見的人對他的重要,也沒收他錢,就把這院子送給他了。喏,你看看,就是這句……”

老人輕輕拂乾墨跡,抖了抖宣紙,推到歸終身前。

歸終垂眸看去,泛黃的宣紙縈繞著淺淡的墨香,寥寥幾字圓潤又不失風骨,大致能想象那時那人寫它的心情……

“人間歸離複歸離,借一浮生逃浮生。”-

鐘離找到歸終時,她正站在琉璃百合花前發呆,走到她身邊都沒有察覺。

“怎麼了?”鐘離問。

“啊,沒什麼。”歸終回過神,對鐘離笑了下,說,“剛剛遇見一個老人,和我說了點你的事……”

鐘離垂眸,略微思考一下,問:“那位老人在哪裡?”

“在亭子裡寫字來著。”歸終說。

但等鐘離和歸終走到亭子時,已空無一人,隻剩下空蕩蕩一張木桌。

“哎,怎麼走了。”歸終有些懊惱地說。

“無事,已經聊過了。”鐘離搖頭。

“我看你想找他來著。”歸終說。

鐘離笑了下。

歸終懶得去揣測現在鐘離又在想什麼,手摸上涼亭的美人靠,聞見淡淡的花香,輕鬆地說:“哎,我記得那回我們……”

然後也沒了下文。

鐘離歎了口氣。

……

此夜琉璃百合盛開,在月光下似燦爛的錦緞,無光卻熠熠生輝。

歸終在檀香柔和包裹下,迷蒙間聽見自己的聲聲心跳和鐘離的夾雜在一起,像交響樂。

如果再倒退幾年,回到他們初遇的時候……

歸終想。

如果神明能聽見凡人的願望,請讓琉璃百合花開不敗。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死長死長的if線終於完結了……下個番外是“和你共治的百年”,原著向的。預收三月初開,這本完結後無縫接哈。戰敗番外是全訂福利番。感謝在2024-02-27 23:15:43~2024-02-28 23:43: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榴月逢十八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90章 與你共治的百年(1)

歸終很久後回憶起來,她曾和鐘離共治最長的一段時間,是璃月港和歸裡集並行的百年。

那段時間,可以用四個字形容:雞飛狗跳。

彼時魔神戰爭剛剛開始不久,歸終拒絕了“璃月”建成的邀請,但……

歸裡集和鐘離簽訂的契約還在啊。

於是兩邊的關係變得微妙。非常微妙。

歸終印象最深的,是那次鐘離提出將層岩巨淵提供給歸裡集的礦石減少三成的方案。

鐘離本人很淡定,下了這條決策就不見人了,直接將這事鐵板釘釘實踐了。

發給歸裡集的信件,說好聽是征求意見,說白了就是知會你一聲。

信是葉芝芝收到的,臉色鐵青,和歸裡集的主事人嘰嘰喳喳商議著。

歸終看了眼信,問葉芝芝:“你打算怎麼做?”

葉芝芝咬牙說:“……我要和那些鳥啊鹿啊的去吵!你彆攔著我!”

歸終點點頭,對葉芝芝說:“我跟你去。”

“你想乾什麼?”葉芝芝警惕地問。

“怕你吵不過他們啊。”歸終笑眯眯地說。

歸終和葉芝芝來到璃月港時,大約有十幾個仙人們聚在一起討論。

留雲借風真君看到歸終,有些訝異:“你怎麼來了?”

“哦,有點兒事來找摩拉克斯。”歸終輕描淡寫地說。

其中一隻豬……啊不是豬,是長得像豬的貔貅,看見歸終,皺了皺眉:“你來乾什麼?”

“我好歹和你們的神明締結過契約,怎麼就不能來了?”歸終笑著反問。

貔貅冷笑:”帝君現在很忙,你今天怕是見不到了。”

歸終說:“行啊,我也沒想見他。隻要你們拍個板,把層岩巨淵的那些礦石還給我們就行。”

“減少三成是帝君的意思,你有不滿找他去,和我們說有什麼用?”貔貅憤怒道。

“我是想找他,但是你看,”歸終“嘭”一聲往眾仙麵前的桌子上扔了一塊什麼,咕嚕咕嚕滾了幾圈,停下了。

眾仙定睛一看,是一塊金燦燦的石珀。

歸終指著這塊石珀,冷笑道:“你叫他一聲,他答應嗎!”

眾仙:……

留雲借風真君倒吸一口冷氣,對歸終說:“姑奶奶,你行行好,這裡是璃月,你冷靜一點。”

“璃月又怎麼,你們帝君難不成能在這裡把我就地正法?”歸終笑了下,敲了敲那塊石珀,對著石珀說,“你呀你,怎麼就這麼硬呢?我拍你都不叫,砸人又疼,不如乖乖埋在土裡,對誰都好。”

人都說指桑罵槐,歸終這廂是指石珀罵帝君。

頓時有仙人不乾了,厲聲說:“歸終,這裡是璃月!你來這裡鬨事,是想和璃月開戰嗎?”

歸終奇怪地問:“我和你們帝君有契約,怎麼開戰啊?”

“居然拿帝君威脅我們……”

“還真以為……”

留雲借風真君頭嗡嗡地疼,剛想勸歸終,就見歸終身後的葉芝芝仰慕地看著歸終,喃喃說:“難怪歸姐姐敢幫我吵架……她的吵架本領比我厲害多了……”

很難形容留雲借風真君現在是什麼心情。

“你說吧,你想如何。”移霄導天真君在眾仙中威望挺高,一直聽到這番,才走上前,沉聲問。

“我說了啊,把礦石還給我們。”歸終攤手。

“帝君事務繁忙,此時我們也不能決定。”移霄導天真君嚴厲道,“歸終,你若真執意不去,休怪我無禮!”

“好!”歸終一拍手,笑著說,“我就等你這句話!葉芝芝,揍他們!”

“好耶!這個我會!”葉芝芝眼前一亮,眸中閃爍著燦金色光芒,然後無數史萊姆憑空躍出!

不同於上次鐘離兜底,這次的仙人可謂是被打了個落花流水抱頭鼠竄,外邊就是璃月港,又不敢出去丟人,隻能躲在小屋子裡被史萊姆揍得羽毛亂飛。

葉芝芝故意折磨他們,也不下狠手,就是東揍一下西摸一下,還用水史萊姆和冰史萊姆分彆給貔貅的皮毛結了一層霜,凍得他吱哇亂叫。

就在此時,沉寂已久的天衡山方向忽地掠來一束光,護在眾仙身前。

歸終輕揚眉梢,長袖一揮,星塵洋洋灑灑附著在燦金色的護盾上,手一握——

刷拉。

護盾瞬間破碎。

又是雞飛狗跳。

呃,鶴飛鹿跳。

然後所有人都靜下來了,鐘離拾級而上,緩步走向歸終和葉芝芝。

仙人們自動讓出一條道讓他走。

歸終笑了下:”肯出來啦?不當縮頭大烏龜啦?”

眾仙麵露憤懣之色,鐘離倒是平靜:“事務繁忙,抱歉。”

“什麼事能忙得過礦脈?”歸終說,“你把我們的資源斷了,正在蓋的樓怎麼辦,爛尾嗎?”

“我餘留的礦產,足夠你們完成基礎建設。”鐘離說,“剩下部分,大可擱置。”

歸終笑盈盈的模樣,語氣卻毫不留情:“你調查過了嗎?就說剩下部分可以擱置?”

“璃月海港建造迫在眉睫。”鐘離仍然很平穩地應對著歸終的咄咄逼人,“商業必須發展,資金不能斷。”

“喲,現在還打戰呢,就搞外貿?”歸終冷笑一聲,“你腦殼被葉芝芝的史萊姆踹了啊?”

“彼此。”鐘離不卑不亢地回答。

歸終被這個“彼此”氣笑了,說:“許久未見,帝君口才有所見長。”

鐘離問:“真的假的?”

歸終:“真,比真石珀都真。”

停了停,歸終輕輕地說:“總之你這礦要是不還過來,我弄死你。”

鐘離的眼神瞬間冷了兩分。

其他的仙人大氣不敢出,看著這兩位神明爭執,生怕真一個不小心打起來,攔都攔不住。

“我已同你說了理由。”鐘離停了停,緩緩說。

“那就是我話沒說清楚?”歸終冷笑道。

“我不能同意。”鐘離平靜地說。

歸終笑了下,收起笑容,冷冷道:“我也不能同意你不能同意。”

“你想如何?”鐘離拗不過歸終,輕歎,詢問道。

“你說我們的基建可以擱置,拿數據出來。”歸終說,“怎麼擱置,能擱置多少,損失多少,你怎麼補償我們——寫成信件,寄過來。”

“不可能。”鐘離平緩地陳訴,“時間太趕。”

“那就把礦給我還回來!”歸終說。

這場爭執不得不起,兩人都毫不退讓,空氣中甚至迸濺出了火花。

留雲借風真君見這樣僵持著也不是辦法,大踏步走上前,發揮了自己很會說話的功能,說道:“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夫妻吵架,床頭吵架床尾和的,有什麼不能慢慢說?”

然後留雲借風真君就收到了兩位神明殺人般的目光。而她本人還橫著脖子,一臉理直氣壯,說:“什麼?我說錯了嗎?怎麼都這個表情?”

到底還是鐘離輕歎一聲,搖搖手,讓眾仙撤了,對歸終說:“也好,明日再議。”

“行。我倒要看看你一天能憋出什麼主意。”歸終擱置下一句話,領著葉芝芝拂袖而去,徒留一群仙人和一地的毛大眼瞪小眼。

回去後,歸終馬不停蹄就開始了歸裡集的實地調查,每一項在建建築都認認真真問了過去,統計下來,排除防禦塔、田園水利、已經售賣的樓房,可以擱置的項目不到兩成。

這和鐘離要求的三成還有不少差距。

歸終一整理就整理到深夜,好容易搞定準備吹燈睡下,抬頭就見窗前隱約掠過一道金光。

歸終無奈片刻,扭頭果然看見鐘離立在自己身側,一邊起身伸懶腰一邊說:”怎麼,今天璃月港那吵的不夠,回來繼續吵?”

鐘離沒有和歸終多說,隻是不動神色環過她的腰,輕輕啄了啄歸終的唇,然後吻逐漸往下落去。

歸終被親得有些酥麻,皺著眉嘴上還不饒人:“真該讓那些仙人看看,他們如此尊敬的帝君是怎樣——唔。”

吻落的地方過於脆弱,歸終幾乎是倒抽一口涼氣,還沒等她反應,人就被輕柔又不容反抗地壓住了。

原本就存在著體型差,再加上歸終對近身之類的戰鬥真沒任何經驗,掙了兩下就被輕鬆製服。

歸終無力地撇過頭,閉上眼蜷曲著身子,隻聽鐘離的呼吸聲落在耳邊,逐漸低沉、急促。

身體不由自主慢慢繃緊,歸終把頭深深埋在被褥裡,壓抑著漏出的一點點聲音。

……

過分了。

真的過分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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