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1 / 2)

雙方都達成已經結婚共識後,兩小孩冰釋前嫌,手牽手下山。盧茸慣會討人歡心,此時更是甜得飛起,乖得不像話。

沈季澤聽著他那些嬌憨話,心想我弟弟真好可愛。

又在心裡暗搓搓地糾正,應該是我老婆真好可愛。

光是想到老婆這個詞,他就忍不住臉上一紅。

因為是學渣,一對一幫扶時候,沈季澤和女學習委員結成了對子。那女學習委員很認真,天天追著他寫作業,被同學們起哄為老公老婆。

他因為這事,還和其中兩個叫得最凶打了一架,從此老婆就被他歸為聽著就不爽一個詞。

不過現在瞧盧茸這麼高興,嘴裡又唱著那首怪怪山歌,他突然覺得,老婆這個稱謂也不錯。

盧茸在路上又用柳枝編了隻圓乎乎小鹿,遞給沈季澤。

沈季澤也掰了四根小棍給那圓球安上了腿。

“這叫凳子鹿。”他說。

盧茸哈哈大笑,像是聽到什麼最好笑事情,笑得前仰後合:“凳子鹿,凳子鹿,哈哈哈哈。”

沈季澤低頭看著他笑臉,覺得要開始叮囑他以後事,便道:“茸茸,假期結束我就要回去了。”

盧茸笑聲在聽到這句話後戛然而止,臉上頓時浮起無措和驚惶。

沈季澤趕緊道:“但是我還會來,不是離開你,也不是要扔掉你,明白嗎?等到寒假我馬上就來,小叔沒在我也會自己來,坐飛機坐火車來看你。不光是寒假,以後每個假期我都會來看你。”

沈季澤見盧茸怔怔地看著自己,趕緊拉起他手,先是握成拳,再將那白生生手指往上豎起一根:“這是十月。”

再豎起一根:“這是十一月。”

豎起第三根時就伸手握住:“十二月過後我就來了,你看,就三個月而已。”

盧茸看了看自己被握著手,又看了看沈季澤,淚花兒在大眼睛裡開始轉。

沈季澤緊張地盯著那點水光,屏住了呼吸。直到那泛紅眼眶又恢複原色,水花兒也消失,這才鬆了口氣。

“三個月後你就來了嗎?”盧茸吸了吸鼻子,問道。

“是,三個月後就放寒假了。”

盧茸低頭想了會兒,終於小聲道:“那好吧。”

沈季澤又哄了會兒,等他心情好轉後才繼續下山。到了村子口,突然想起件事,便道:“茸茸,咱們去村裡小賣部。”

“你要買什麼嗎?”盧茸問。

沈季澤含糊道:“就隨便看看。”

李家小賣部就開在村裡靠後山地方,從大敞窗戶便能看見簡陋貨架上貨品。

沈季澤視線停留在零食那一排,從“康帥博”和“哇哈哈”上掠過,問道:“老板,你這兒有什麼好糖嗎?”

他爸媽帶他參加過婚禮,記憶最深就是婚禮上必須有喜糖,這個不能少。他可不想委屈了盧茸,結次婚哪怕沒有賓客,喜糖總是要備一份。至於其他,等到長大了再補。

盧茸本和他一同趴在窗戶上,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堆零食,聞言眼睛一亮,飛快地轉頭去看沈季澤。

“好糖啊?有有有。”店主正坐在屋簷下給一隻豬蹄拔毛,起身進屋,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

他在貨架裡一番翻找,從裡麵提出個塑料袋,放上窗台:“這個糖好,德芙巧克力。”

“巧克力,巧克力。”盧茸輕輕扯沈季澤衣服,還咽了口唾沫。

財爺平常愛看電視裡科普節目,所以不大讓他吃糖,說那玩意兒吃多了不好,隻是過年過節時會給他買。

平常他哼唧著鬨糖吃時,財爺就抓捧花生紅棗給他:“乖娃吃這個,比糖好。”

沈季澤安撫地握住盧茸手,另隻手去扒拉塑料袋,看裡麵巧克力。

“德夫……老板,你這個不是德芙啊。”沈季澤拿起一塊巧克力,辨認著上麵字。

店主淡淡地說:“就是德芙。”

“你看你這芙字都沒有草頭——”

“到底買不買?不買就一邊玩去。”店主還記掛著那沒有拔毛豬蹄,有些不耐煩。

沈季澤本想不要了,但見盧茸正眼巴巴盯著那袋巧克力,隻能問:“多少錢一塊?”

“兩塊錢。”店主說。

“那給我拿一塊吧。”

接過巧克力,沈季澤問:“你這還有其他糖嗎?”

“有,還有金帝巧克力和大白兔奶糖。”

“把大白兔奶糖拿來我看下。”沈季澤對那個金帝巧克力不抱有幻想。

一大袋還沒拆封大白兔奶糖丟到窗台上,沈季澤拿起來看上麵字。

這個還好,不是假。

“老板,我要奶糖。”

“要幾顆?”店主問。

沈季澤:“這袋都要了。”

沈季澤掏出一張百元大鈔遞過去,店主接過錢問:“還要娃哈哈和麥當勞嗎?”

“不要了。”

“肯德基呢?”

“也不要。”

沈季澤拎起那袋糖,將德夫巧克力剝掉皮遞給盧茸。

盧茸接過後很小地咬了一口,眯著眼道:“好好吃哦……”

沈季澤怕這巧克力吃出問題,便道:“給我掰一塊。”

盧茸在他注視下,掰了一豎條,又橫著掰出一小格遞給他。

沈季澤沒有接,飛快地低頭,在他另隻手上拿著巧克力上狠狠咬了一口。

一大半頓時沒了。

盧茸如被雷劈般看著自己巧克力,嘴唇動了動,滿臉傷心卻不敢吱聲。

“你怎麼這麼摳?啊?你怎麼這麼摳?巧克力都舍不得給我多吃。”沈季澤大口嚼著巧克力,伸手捏著他臉蛋晃了晃。

這巧克力確有點怪味,但他還是在盧茸眼巴巴視線裡吞了下去。

同時又有點心酸。

天天哥哥長哥哥短,好像離了哥哥就不能活,原來還抵不過一塊巧克力。

不過在這樣大喜日子,他也不想惹盧茸太不高興,於是將手裡那袋奶糖塞到他懷裡:“彆垮著臉了,你看,這裡還有糖呢。”

盧茸抱著那袋大白兔奶糖,珍惜地用手摸了摸,這才緩和過來。

兩人順著路往家走,盧茸已經不再計較那塊巧克力事,嘴比剛吃糖果還要甜。

“哥哥,你真太好了,等你回家了我可怎麼辦哦。”

“你還沒走,我就開始想你了。”

“等到寒假你才來,寒假離現在那麼遠,想起來我心裡就痛……”

沈季澤麵上不顯,心裡卻受用得很,瞧著盧茸正在吃奶糖,腮邊鼓起大大一團,卻也努力地不停訴說衷腸,忍不住就低聲道:“叫聲老公我聽聽。”

盧茸有點詫異:“不是哥哥嗎?”

沈季澤眼睛不看他,瞥向一旁樹林,嘴裡輕飄飄回道:“我既是哥哥,也是老公。”

“哇,既是哥哥,也是老公啊。”盧茸驚歎。

沈季澤有點害臊,故作不耐煩地嘖了一聲:“那你叫不叫?”

“叫啊。”

“那就認真點叫,先把糖吐了。”

“我不吐。”

盧茸加快速度嚼嘴裡糖,沈季澤就盯著他。盧茸平常吃飯都很慢,此時大塊糖包在嘴裡,腮幫子鼓起個大包,嚼得有點費力。沈季澤拿出十足耐心,也不催,靜靜等著。

等到那塊糖終於咽下去,盧茸張開了嘴,作勢要叫人。沈季澤微微屏住呼吸,不知怎麼竟然有些緊張。

結果盧茸和他對視兩秒後,突然哈哈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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