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硯隨對謝逾,不僅信任,還依賴看重,所以毫不吝嗇的將兵符托付。
溫熱的茶盞捧在手心,謝霜霜冰涼僵硬的手一點點回暖。
已然遠離都城的謝逾一行人,勒馬駐足,下馬後在樹蔭下稍作休整。
謝逾神情平淡的從行囊中拿出乾糧,一口一口咀嚼著。
想到顧笙托霜霜轉交給他的東西,謝逾的嘴角是一抹極淡極淺的笑容。
顧笙,秘密甚多。
可他並不打算去推敲。
顧笙明知那些東西驚世駭俗,可還是決定送予他,本身就是一份極大的信任和恩情。
他隻需記住這份情,著實沒有必要去探尋更多。
謝逾打開水囊,順了順喉嚨,暫歇腳後“繼續趕路。”
他也不知梁州之行,何時才能返京。
但願,惠太皇貴太妃的壽宴,能順順利利不起風波。
也但願,帝後能穩住朝局,撐過他不在京中的這段時間。
謝逾翻身上馬後,回望上京城方向,凝視片刻,無聲歎息,揚鞭遠行。
謝逾一走,蕭硯隨繽紛多彩的日子便戛然而止,逃避般不容置疑的取消了一次朝會。
謝霜霜也並沒有沉溺於擔憂甚久,便馬不停蹄的開始操持起壽宴一事。
又是朝會日。
因謝逾數日未曾露麵,朝中官員大多已經猜到謝逾離京。
這一次的朝會,蕭硯隨避無可避,隻得化身小供果,坐在金燦燦的龍椅上應對百官。
奉天殿小隔間裡陳設,並未有任何改變。
顧笙坐在狐皮覆蓋的圈椅上,透過錯開的縫隙,看向可憐弱小又無助的蕭硯隨。
幸虧有延珠簾的遮擋,蕭硯隨的慌亂才能很好的隱藏。
朝會一開始,便有禦史**永寧侯景肅垚治家不明私德不修又遺失高祖所賜丹書鐵券,懇請蕭硯隨降罪責罰。
蕭硯隨:……
此事,不是已有定論嗎?
他記得,謝逾在恩準永寧侯把假陳氏從尚方司接回府的同時下旨申斥,至於遺失丹書鐵券,也特意在臨行前予以處理,恩威並重,並無不妥,也無人置喙。
明明蓋棺定論的事情,偏偏又在數日後翻出是看他好欺負,柿子揀軟的捏嗎?
好吧,他好像真的就是軟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