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謙撚起棋子又放回,放回又撚起,周而複始,良久,最終還是幽幽歎氣“為父輸了。”
縱觀棋盤,李懷謙心中的震撼更甚。
觀棋的布局謀算,已絲毫不遜色於他。
最重要的是,觀棋還年輕。
李觀棋薄唇微張,嘗試著開口言語“父……”
可臉漲的通紅,半天也隻憋出一個字,且還是含糊不清。
李懷謙沒有失望。
最起碼已經漸漸能發聲了,不是嗎?
用不了多久,觀棋就能如健康人一般。
“你想問奉順夫人府婚宴上發生的事情?”
李觀棋頷首。
清風拂過,棋盤旁的書卷颯颯作響。
李懷謙整理著棋子,溫和又肯定道“奉順夫人府要倒了。”
“無人能救。”
“奉順夫人府雖姻親頗多,但肯在危難關頭力挺的少之又少。”
“你放心,這一子棋,既然是陛下和顧皇後落下的,為父自然會助陛下和顧皇後達成所願。”
“內閣中,大多還是要臉麵和名聲的。”
“觀棋,你啞疾恢複有望,不知你對未來可有規劃?”
這是父子倆第一次認真又直白的談論這個問題。
以往,他惋惜的同時又怕戳到兒子的傷疤,言語間素來謹慎小心。
李觀棋目光灼灼,蘸著茶盞中的水在棋盤上落下入仕二字。
唯有入仕,才能發揮他最大的價值。
他了解顧笙的性情,更了解陛下,帝後一改往日之風,背後必有緣由。
有人或是有事,讓帝後產生了生死危機感。
起風了,他得先紮根方能遮風擋雨。
“今年秋闈?”
李觀棋點頭。
李懷謙眼睛微眯,頗有幾分老謀深算的味道“為父的確能為你爭取到鄉試的名額,以你的才學秋闈高中解元不難,難的是明年的春闈。”
“永寧侯府的世子,景信。”
“那可是能十三歲高中解元的天才少年,若非紫雲書院的山長不願他過早入仕,兩年前的春闈,他就該春風得意進士及第名揚天下了。”
“如今陛下和顧皇後召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