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不清那一眼,有驚訝有欣喜最後又儘數化為麻木冷漠。
那一眼,不清白。
顧皇後和謝督主之間,恐怕是舊識。
是謝督主心底的秘密不小心流淌而出了嗎?
否則陛下為何會這般失態。
他倒寧願是自己看錯了。
……
蕭硯隨如同一陣風,急步跑著去了荷風閣。
腳步過重,揚起的灰塵嗆的顧笙直咳嗽。
相對而立,蕭硯隨又覺得自己的嗓子被堵住了一般,隻好低頭,卻又忍不住用眼尾偷偷看向顧笙,生怕在顧笙的臉上看到慍怒。
“陛下?”顧笙用團扇輕遮口鼻,詫異的看著一臉墨漬的蕭硯隨。
這是在文英殿打瞌睡,不小心蹭了一臉嗎?
據她所知,蕭硯隨所用的墨墨色深重落紙不洇,且極其不易脫色。
睡的簡單點兒,滿臉的墨漬很有可能一時半會洗步下來。
蕭硯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話一出口卻聲如蚊蚋“朕沒有想把你打入冷宮。”
話音落下,蕭硯隨很緊張很緊張,手不自覺地揉搓著衣擺,比他在父皇靈前接旨成為天子還緊張。
笙笙會不會一氣之下不要他了?
這個念頭一出,蕭硯隨隻覺得一瓢冰水從頭淋下。
顧笙挑眉“陛下暗中安排人監視我?”
她隱約聽說過天子手中有那麼一支比拱衛司還私密的暗衛存在的。
當然,也隻是聽說。
蕭硯隨連連擺手,清澈的眼睛中帶著慌亂惶恐“怎麼可能!”
“朕就是在文英殿久等你不至,才讓梁安尋你,梁安好巧不巧的聽到了。”
“你不信問梁安,朕是清白的。”
緊趕慢趕的梁安,氣喘籲籲的點頭。
“笙笙,你要是喜歡住冷宮的話,朕就命匠人重新製一塊牌匾掛在懿安宮。”蕭硯隨試探著開口。
顧笙搖搖頭“並不想。”
蕭硯隨鬆了口氣“笙笙,既然謝貴妃說荷包是他的,那朕便信了。”
顧笙:這是不是太卑微了些,顯得她太欺負人了。
顧笙看了四季一眼,四季頷首往外走,順帶還拉了一把梁安。
梁安腿一軟,險些摔倒在地。
“姑奶奶,我的腿!”梁安壓抑著聲音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