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上一派兄友弟恭,心裡滾字堆積成山。
景肅勤有些猶豫,他不出汗不意味著不怕熱不中暑,可沈牧不打一聲招呼就離開,他實在有些不安心。
這不像沈牧為人處事的一貫風格。
事出反常,他得去尋尋沈牧。
想到這裡,景肅勤垂首作揖“府上還有事,就不叨擾大哥了。”
永寧侯大剌剌道“那我就不留你了,少在路上耽擱,就你這受不得熱吹不得涼的身子骨兒,最好安心靜養著。”
活不長的命,還非要折騰。
越折騰,越死的快。
嘖,不是每個人都有他這樣的好運。
人到中年,上抱大腿,下有小兒,簡直美滋滋。
景肅勤沒有聽出永寧侯的言外之意,出言告辭後,踩著矮凳上了馬車。
永寧侯毫不猶豫大步流星繼續走。
景信溫聲吩咐了侯府下人幾句,跟在永寧侯身後。
越看越覺得,自己父親的背影有些滑稽。
仿佛青石板燙腳,一躥一躥的,好似陛下養在獸園的猴子。
景信垂眸輕笑,壓下自己大不孝的念頭。
房間裡,冷氣嫋嫋,永寧侯一連從冰鑒裡拿出三碗冰果子,一勺一勺下肚後才感覺自己渾身舒爽。
透心涼,心飛揚。
“信兒,你也吃一碗。”永寧侯漱了漱,終於分出心神關心景信。
景信搖搖頭,笑著道“夏日貪涼對身體不好,父親自己也得多注意。”
永寧侯:又說教上了。
這兒子,真像爹。
他記得,景信以前也沒這麼能說教。
可進宮當了幾個月天子侍讀後,越發囉嗦多事了。
難不成,這是做夫子的通病?
嚇人!
簡直嚇人!
幸虧景信的人生規劃是走仕途而不是成大儒。
“為父心中有數。”
永寧侯努力維持著父親的威嚴。
哪怕這威嚴一戳就破,但多多少少算體麵。
景信笑了笑“父親可歇好了?”
永寧侯警惕的看向景信“何事?有話直說,越鋪墊,為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