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使也是在為淩家的體麵著想。”
“淩老夫人，您說是嗎？您是大乾的一品誥命夫人，是先太後的生母，定能慧眼如炬明辨是非，讓淩家這艘大船在您的掌舵下遠航。”
被戴高帽的淩老夫人並不覺得開心。
下馬威。
又一個下馬威。
可偏偏女使硬說出的歪理乍一聽還挺有道理。
淩玉餘清泠泠開口了“辛夷，不得對嫡母無禮。”
中年美婦還沒來得及讚淩玉餘識趣有眼色，就聽淩玉餘繼續道“畢竟嫡母自詡淩家的天，又念叨了十餘年，似本縣主這種洗腳婢生的女兒卑賤醜陋之至，不配以淩家女自居。”
“本縣主已經習慣了。”
說著說著，淩玉餘幽幽的歎了口氣“能在嫡母站著言語，就已經是天大的造化了。”
“像以前，本縣主得跪在嫡母和嫡姐腳邊，好讓嫡母和嫡姐踩著上馬車。”
“即便我已獲封二品縣主，可見了嫡母仍仍是怕的緊，怎敢走在嫡母身前。”
“嫡母，您先請。”
淩玉餘的聲音不算大，但勝在清晰，耳力好的人都能歎聽的七七八八。
中年美婦低垂著頭，表情猙獰。
隻得鬆開老夫人，退到了正門外。
“榮安，哪有似你這般編排長輩的！”淩老夫人低聲訓斥道。
淩玉餘眨眨眼“這是編排嗎？”
“我還以為這是性子坦率真誠有話直說呢。”
“我見嫡母和嫡姐就時常說老夫人泥腿子出身，偏生擺譜折騰人，鼻孔裡插大蔥，裝蒜。”
“每每說完，嫡姐就會吐吐舌頭說她隻是說話直沒惡意。”
“嫡母還會心疼的把嫡姐攬在懷裡感慨一句，我的兒這麼單純善良可如何是好。”
中年美婦臉色煞白，如墜冰窖。
拄著拐杖的老夫人，氣的直哆嗦。
淩玉餘恍若不知，自顧自義憤填膺的看向中年美婦“嫡母，您聽到了嗎？”
“老夫人說，不可這般編排長輩。”
“老夫人、嫡母，快些入府吧。”
有辛夷那番擲地有聲尊卑有彆的話在前，又有淩玉餘這番陰陽怪氣的話在後，淩府一眾女眷仆婦再不敢上前攙扶淩老夫人，生怕搶在新出爐的榮安縣主前跨過正門，又得一通劈頭蓋臉的責罵。
台階下，十六個腰間配刀的侍衛，實在氣勢逼人。
而辛夷女使一人又有萬夫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