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二合一)(1 / 2)

萩原研二從橫濱市分警局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接近黃昏了。跨出辦公室門時,身後那位負責為他轉職“臥底”公安職位的上司送了出來,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萩原君,辛苦了。你上次送來的那顆所謂的‘純白之石’已經被我們送去檢驗了……從今往後,要辛苦你了。”

萩原研二怔了怔,隨即臉上掛起標誌性的輕浮笑容:“那是自然。畢竟給想辦法潛入小教會做警衛可是個技術活,除了我最適合,又有誰能勝任呢?”

“你,唉……”

上司搖了搖頭。

幾年前的那場意外,讓萩原研二並沒有喪身於爆炸火海,但在被救出後他的腳卻被爆炸餘波波及到,從此落下了毛病,成為了跛腳。

正值神秘組織“純白”及其下屬組織真白教會現身日本,上麵緊急開會商討針對“純白”的處理方式。在多次討論後,由能力失格、本該辭去警察一職的萩原研二,在培訓轉職後執行“臥底”工作。

誰會想到,警方會這麼正大光明的派遣一個前任警察來臥底呢?通常來講,臥底都是被挑選出來的那些被抹去身份的警官,但針對“真白教會”的特殊情況,上麵卻認為萩原來執行這個任務剛剛好。

跛腳,看上去並無危險性;能力優秀,能隨機靈活麵對多種情況;社交能力出眾,剛好適合打入敵人內部、套取情報。

更重要的是——他們沒有注銷萩原研二的身份,而是讓他直接以“前警察”的身份前往純白。在不明敵方具體情況的狀態下,這是一招試探“純白”的險棋。

……到底是可惜了。

如果有機會,能治好萩原君的腳就好了。上司想。

警局外。

為了更好的做身份臥底,明麵上,萩原研二已經“辭職”脫離了警察身份。上司不便親自送他出警局,萩原研二便自己悠悠溜達了出去。準備先行在外麵隨便吃點然後回家,再另做打算。

他可還沒有“應聘”成功呢,要加把勁才行。

夕陽真好,初秋真好。

美麗的黃昏餘暉襯的天際邊一片暖紅。橫濱警局的一旁便是小公園,公園街道兩側的銀杏葉子已經轉變成金燦燦的顏色。這片公園離萩原研二的暫住所不遠,正好可以散步回家。

啊,金色,美麗的金色。如同黃金或稻田一般美好的顏色,特彆是夕陽的暖光落在小姑娘的金發上……

……金發的小姑娘?

“——喂,你!站住一下!”

“就是你啦!那邊那個黑色頭發的、剛從警局出來的、去過我家應聘的那個看起來不太正經的你!”

萩原研二的腳步頓了頓,慢慢地轉回頭笑著看向剛才擦肩而過的那個金發小女孩,手指指向自己:“…小姑娘,你是在叫我嗎?”

“怎麼了?是迷路了嗎?”

“才不是呢!愛麗絲才沒有那麼笨呢。”

名叫愛麗絲的金發小女孩皺了皺鼻子,嬌聲抱怨道:“你的耳朵是不太好嗎?剛才愛麗絲跟著你走了一道,你作為前任警察居然都沒有發現?”

蹲下身來,萩原研二摸了摸鼻子:“……呀,這倒不是…”

純粹是現在不太想馬上上班罷了。

真是的,才剛剛正式辦理完轉職手續,這麼快就要開始臥底人生了嗎。

這女孩,是那天教會遇見的那位“森醫生”的女兒吧?之前資料上有記錄過。平日裡的昵稱是“愛麗絲”,名字的話,應該是叫森茉莉…?

半天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穿著紅色小洋裙的金發女孩伸出手來拽了拽萩原研二的衣角:“好了好了,我才不管你是怎麼回事呢。”

“你——就是你,你之前是不是應聘我們家警衛失敗了?”

萩原研二:“小姑娘,我有名字的。叫我萩原哥哥或者研二哥哥都可以的哦?”

“愛麗絲才不管那麼多呢!”

自從來了異世界之後有了身體自主權、每日出去撒歡後,愈發嬌蠻任性與自由的愛麗絲如此說。她擰了擰小眉毛,又扯了扯萩原研二的衣角:

“現在給你一個機會。隻要幫愛麗絲一個忙,我就去和林太郎說想辦法讓你入職。怎麼樣?”

林太郎?是那個森醫生的本名嗎?

森林太郎……聽起來倒是和文豪“森鷗外”的本名一樣,是個假名麼。

這可真是個奇葩組織啊。居然用文豪名來做乾部的代號。

任由愛麗絲揪皺自己的襯衣角,萩原研二作出苦思猶豫的樣子:“唔……怎麼辦好呢?可是愛麗絲小小姐呀,你看我,現在又是剛辭職的無業遊民,腳還有點跛。我可乾不了什麼太難的事呀。”

“像是幫忙抓娃娃之類的還好,如果是要陪小女孩逛街的話,這可有點……”

看出了他隻是在故意作出樣子逗自己,愛麗絲捂嘴笑了笑:“哎呀,才不是要你陪著我玩呢!總之你跟過來就知道了!”

說完,她直接就著剛在揪住的那一片萩原研二的衣角,拖著他往前走了起來。金發小女孩雖然看起來較小,但力氣卻出乎意料的大,拖著一個成年男性走路像是絲毫不費力一樣。

歎了口氣,萩原研二跟在後麵喊道:“啊,等等,小愛麗絲彆扯我衣角——”

*

廢舊工廠內。

波本聽從了琴酒的指示,帶著幾個組織成員去另一端的北門探查情況。伏特加抱住對講機,小聲向那頭傳遞著現場的情況。

工廠的門口。背對著月光,白大褂上濺滿鮮血的醫生與手持手/槍的銀發殺手對峙著。

“不得了的大魚…?琴酒君可真是的,我一個小小醫生可承受不起這樣的稱呼啊。”森醫生笑著擺了擺手裡的手術刀,看起來十分無奈的樣子。

沒有回應他的話,琴酒壓低帽簷低聲笑了笑:“怎麼。扮演醫生的遊戲就那麼有趣嗎?”

“可笑。明明醫生你行事上都沒有絲毫地掩蓋,先前怎麼會想不到這麼顯而易見的事實呢?”

不遠處的伏特加:“……?”

啊?大哥在說些什麼呢。

“每天看著一個頂著自己代號的冒牌貨在自己眼前演馬戲,是種什麼樣感覺?你可真是好雅致啊,醫生。”琴酒慢條斯理地為槍上著膛。

“如果我是你,我可沒有你這樣的閒情雅致,在這種小破教堂浪費時光。醫生,我敬佩你。”

不知為何,角落裡總感覺自己被點到名的森教主渾身一顫。

伯/萊/塔m9,來自美國的十五彈手/槍,琴酒的愛槍。先前為了試探醫生已經消耗掉了一枚,現在正悠然自得地重新填充著金屬製的彈匣子彈。

一顆、兩顆、三顆……子彈不斷的上膛,進入彈道。此時此刻,空氣中竟無聲地開始彌漫開一股火藥的味道。

【是的,沒錯。如果琴你是森森,你隻會一槍斃了禿頭(。)】

【所以說我們家森森就是溫柔善良啊……】

【?純路人。前麵的,你家森森剛才在外麵一刀抹了人脖子】

【?抹人脖子怎麼了?!抹人脖子和森森為人溫柔這衝突嗎?!我們森森都直接抹大動脈讓他一刀斃命了,這難道還不夠溫柔嗎?】

【\\^o^/森森!\\^o^/森森!】

聽著這連綿不斷的“哢噠”、“哢噠”上膛聲,森醫生挑了挑眉毛:“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琴酒君。我隻是一介小小醫生罷了。”

“評價我們的真白教會為‘小破教堂’……特彆是當著我與森教主的麵這樣說,這可是很失禮的事情哦?”

“哈,你可彆再開玩笑了,森醫生。哦不,應該這樣稱呼你吧——”

琴酒緩緩抬起手中的手/槍,冷笑著再次將槍口對準門口那位手持手術刀的危險人物:

“——純白真正的高級乾部,醫生,‘森鷗外’。”

……森鷗外?!

伏特加錯愕地猛地轉回頭,看向角落處地上捆綁著的那個森教主,卻發現那禿頭表情也有些迷茫。森教主方才因為看到了求生的可能性哭了滿臉,現在滿臉涕淚著睜大眼睛的樣子實在滑稽好笑。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不是說這個禿頭才是“純白”的高級乾部,醫生則是他們看中的準備拉為間諜的棋子嗎?

大哥的意思也就是說,這個禿頭完全就是冒牌貨、是個假的?而真正的純白的“森鷗外”醫生知道了這件事後,不僅沒有第一時間阻止對方在外敗壞自己組織的名聲,反而興致盎然地玩起了“醫生遊戲過家家”?

……這得是性格多惡劣的家夥才能做出這種事啊?!

與伏特加同頻,在聯想到這一可能存在的事實的同時,森教主猛地開始了劇烈的掙紮。先前隻是象征性動彈兩下的他,在此時此刻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用力靠地摩擦起了自己手腕上的繩索,企圖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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