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章(三合一)(1 / 2)

萩原那家夥,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牆角拐角的隱蔽處,波本神情不定地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持續觀察著在這麼晚的夜裡突然出現在這偏遠郊區的二人的情況。

黑發黑眼的男人穿著一身頗為休閒的皮夾克,手裡甚至還提著一個小小的粉色購物袋,在注意到周遭狀況的不對後,第一時間將身旁的金發小女孩反手護在了身後。

……這張臉,毫無疑問是萩原研二。

身後的組織成員嘟囔抱怨了幾句沒得到回應,便不敢再多說話沉默了下來。波本手放在身體兩側握緊拳頭,思索起自己先前在公安那邊看過的文件。

畢業後,他依然定期關注著自己昔日的警校同僚們。而如果沒有記錯的話,萩原……應該在幾年前的那場事故中,落下了腿疾,靜養後選擇了辭職。

…對了。先前萩原這家夥不知出於和目的,還去暗訪過真白教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啊,您就是愛麗絲小姐對吧!”

澤口李人一槍擊中對麵人的胸口,注意到身後的動靜後,隨手將槍丟給身旁的信徒,一臉喜色地轉回頭:“這可真是,久聞您的大名,今天真是值得慶祝的一天……”

他微微鞠躬,喜不勝收地垂淚道:“先前每次我去拜訪的時候,聽聞您都出門玩耍去了,這還是第一次見麵吧?還請恕我招待不周,在這樣一片廢墟中……”

“你是真白教會的信徒?”

萩原研二打斷他的話,麵對著這個滿身血跡的危險人物,不動聲色地將愛麗絲往身後又掩了掩:“…小愛麗絲,把這裡作為飯後散步的場所,是否有點太不風雅了呀?”

——危險的味道!

在回家路上偶遇一個自稱愛麗絲的小女孩後,萩原研二在女孩的胡攪蠻纏下“被迫”陪著她一起吃飯、逛街、夾娃娃……玩到最後,這女孩夜深了也不肯回家,非要拉著他去一個有意思的地方散步。

望著周圍的一片狼藉,和不遠處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的黑衣人,萩原研二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

……原本隻以為是大小姐的遊戲而已,現在這種情況實在是超出他的預料了。

頓了一下,澤口李人這才好像看到了萩原研二一樣。他緩緩直起身子,露出一個不甘心的吃味表情:“…愛麗絲大小姐,這個人就是所謂的後援……?”

“這種留中長發的男人是最不靠譜的!在下認為,這裡隻有在下一個人也足夠可以。在下可以!”

萩原研二:“……”

搞什麼啊你?在演吃飛醋的任性女友嗎?

絲毫不懼怕周圍的血跡,愛麗絲捏著鼻子擰眉,踮起腳尖跳過地上的一小灘血跡,隨手奪過身前萩原研二手中的購物袋:

“——好了!這就是今天的最後一站啦~”

她蹦蹦跳跳地,將手頭的粉色購物袋打開,取出萩原研二幫她抓的小熊玩偶,頗為喜愛地在小熊的臉上幸福地蹭了蹭:“唔唔唔,雖然沒有……做的小熊軟,但是這不是也很可愛嘛~”

小女孩臉埋在毛絨布料裡,甜蜜的話語有點含糊,但萩原研二隱約聽見她提起了一個人名,應該也是純白的重要人物。

對麵剩餘的幾個黑衣人倔強地仍未認輸,趁著他們對話的這個空檔從掩體中探出頭,猛地就是幾槍落在了澤口李人的周圍。澤口李人“嘖”了一聲,狠戾地拿起槍轉回身對陣。

愛麗絲:“喂,你!你還愣在這裡乾什麼呀?槍在那邊,快點幫他們的忙呀。早點解決這裡,我們好去找林太郎啊!”

“再不好好乾活的話,我去和林太郎說,絕對不要你加入教會噢?”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好。”

怪怪的,所有事情都怪怪的。

奇怪的女孩、奇怪的信徒,還有這莫名其妙的戰況……說不出哪裡奇怪,但整件事都非常奇怪——但現在已經沒閒心想那麼多了!

不過是開槍而已。早在決定接受這份工作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了這份覺悟!

隻是——

握住由身旁顫抖的信徒遞來的槍,萩原研二不動聲色地瞥了瞥不遠處的牆角。

……是錯覺嗎。剛才,似乎看到了…零?

“波本大人……?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要上去援助嗎?”

牆角處,一身黑衣的組織成員如此低聲說道。

他們己方的人已經沒剩多少了,那邊甚至悠哉到開始閒聊!再這樣下去,北門豈不真的要完全淪陷了?!

波本麵色陰沉地咬住大拇指,緩緩地放下耳邊的對講機,沉聲道:“……不,琴酒那邊傳來了最新的指示。”

“…——‘直接撤退’。”

*

工廠內部。

【啊?《黑白協約》?那是什麼玩意兒啊??】

【我也不清楚啊,聽起來是禿頭乾的好事……但是我這種每天蹲在森森直播間都不知道的,那估計是禿頭背著森森,以“純白”的名義和酒廠簽的什麼東西吧?】

【……禿頭可真敢啊。這要是“純白”真是什麼牛*哄哄的大組織的話,知道他在外麵這樣碰瓷,豈不要完蛋?】

【什麼ww?你在看不起我們森森嗎?碰瓷我們森森,下場也隻能是完蛋!】

【你們彈幕都刷慢點!安靜些,我要專心看森森和琴酒對手啦!】

“《黑白協議》?”

“——是的哦。”

像是完全不在乎對麵手中直指著自己的槍口一樣,森醫生斂眸,神色如常地歪了歪頭:“琴酒君。你背後的組織,對純白很感興趣吧?”

“特彆是對講機對麵的那位,不如也來一起聽聽吧,接下來我要說的事,說不定會很重要哦。”

張了張嘴,貼在耳邊那側的對講機那頭不知說了些什麼,伏特加沉默地打開了手中對講機的擴音按鈕。

呲啦的電流聲從對講機的擴音孔傳出,接著是一陣靜默。所有人屏息著。不知過了多久,對講機的那頭傳來一個由變聲器變化過的嘶啞聲音:

“你好,醫生。”

……什麼啊,不是最終老板在聽麼。嘛,意料之中,倒也還可以吧。

森醫生笑了笑:“你好啊,不知名先生?”

“在這樣簡陋的場合下與您會麵,還真是有些可惜。如果可以的話,我們下次找家氣氛不錯的咖啡廳,慢慢聊聊吧?”

琴酒不悅地用槍推了推帽簷,冷然道:“醫生,少說廢話。”

“彆忘了這裡純白現在隻有你一個人,如果有什麼話就快點說,彆玩那些花裡胡哨的。”

“——哦?”

森醫生從鼻腔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長哼:“是這樣的嗎?琴酒君的上司大人?”

“我以為現在的情況,我才是這個場麵的主導人。情報說不說全都在我……想殺我的話也大可試試。隻是沒了我,你們想釣到下一個‘純白’的人可就難了哦……?”

這個醫生,完全是在挑釁!

伏特加忐忑地看了眼自家大哥的表情,卻驚悚地發現,自家麵對敵人時一向冷麵的琴酒大哥,麵對這樣的挑釁,臉上居然帶著笑!

……雖然是冷笑就是了。

【哈哈哈哈哈那確實!畢竟整個“純白”現在也就隻有淡島、和淡島的馬甲,森森這話說的完全沒問題嘛!】

【琴酒在笑!琴酒在笑!啊,我磕到了,這就是相愛相殺啊~】

【前麵的那個,警告你,不要隨便亂磕啊。我森一人獨美就可以了,其他人都滾開!】

【森森\\^o^/!森森\\^o^/!】

【……說實在話,如果前麵的朋友不提,我差點就忘了森醫生隻是個馬甲了。跟小春比起來,醫生的獨立性顯得太高了吧,完全看不出來有淡島的意識在啊…】

【那是當然的啊!我們森森就是如此天賜的獨一無二!善良溫柔人美心甜又強大,我直接就是一個pickpick!】

沉默片刻,對講機那端啞聲道:“醫生,閒聊就罷了。你想說什麼?”

真是有夠嚴肅啊。

森醫生扁了扁嘴,斜身倚上一旁的門框,慢悠悠道:“嘛,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我家的上司啊,可是個非常任性的人啊。這次的橫濱一事,原先隻能算是我來解決一下冒牌貨的私事罷了,但到達後呢,上司卻突然打來電話發布了新任務——”

“——調查紮根於日本的某個神秘地下犯罪集團,在允許開戰的前提下,為我們的日本之行打下第一片地盤。”

【淡島:這話我好像確實說過】

【淡島:我電話裡可不是這麼交代你的啊!】

【笑死,不要玩什麼模仿淡島的語擦遊戲啊!】

“?!你是說——”

被琴酒冷冷瞥了一眼,伏特加反應過來後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嘴。

這樣的場合,還輪不到他來說話。

“……所以說。這次的衝突,完全是你蓄意而為的嗎?醫生。”對講機那頭似乎在用指尖敲擊著桌麵,語意不明地著說道:

“那麼你的選擇呢?森鷗外醫生。”

“先生您可彆那麼稱呼我,這個名字我可承擔不起。”黑發紅眸的醫生搖了搖頭,說,“上司的命令,還能有什麼選擇的餘地呢?”

“正如您所見——一點上不了台麵的粗淺伎倆,使得我們今日在此相聚。但無論過去如何,作為一個在日本剛剛立足的全新組織,我在此厚著臉皮誠邀您參加一筆投資——”

“……你要錢?”

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笑話,對講機那邊的老者桀笑出聲:“傳聞中強大的隱世組織純白?缺錢??”

森醫生麵不紅心不跳:“這怎麼會?我們純白可從來不缺錢。”

“物質上的財富算得了什麼?我要與您做的,才不是這種充滿銅臭味的交易!”

【窮到蹭冰淇淋吃泡麵的淡島:?】

【被借光錢精打細算的小春:?】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搞什麼啊!不要再玩語擦模仿了啊!】

【就是就是!缺錢的從來都是淡島,我們森森有我們養著,從來不缺錢!】

【觀眾“森森禦用錢包”打賞了三個摩天輪,成為vip用戶】

【觀眾“喵喵拳”打賞了一個小火箭,並留言:不缺錢!!我們不缺錢!!!】

“那醫生,你想要我做什麼樣的投資呢?”對講機那頭說。

“——當然是借人。”

黑發醫生微微頷首,將手中擦拭乾淨的手術刀仔細的用手帕包住,放回了白大褂胸口的口袋裡,抬頭笑道:“您借我一批人手。使用完後,不僅原班人馬還您,我還送您一份絕密情報,如何?”

“……情報?”

“自然。”醫生的笑容在此刻十分微妙,“是有關於貴組織上層,有關於近百年內突然降臨在世界上、貴組織夢寐以求的神奇的‘寶石’情報哦。”

…他怎麼會知道組織在打探各類寶石的情報?!

“——你?!”

琴酒想也不想的大步跨近,狠戾地將槍口對準這位膽大包天的醫生的心臟。

“琴酒,回去!”

對講機那端的人厲聲嗬斥道。

這明明是極內部的少數人才知道的消息…純白的人怎麼會知道?!難道說,組織內部早就被安插了“純白”的人手……?!

夜更深了。工廠門外的不遠處不斷地傳來子彈破空的射擊聲響,反反複複地,十分吵鬨。而隻是幾米之隔的工廠內、門框旁,空氣卻一時之間安靜得幾乎要濃稠凝固起來。

月夜的餘暉下,銀白的月光透過大門落在地麵上,兩人靠的極近的影子拉的很長。銀發殺手靜默許久,繃緊著身子挪開了手中早已上好膛的手/槍。

除了輕微的呼吸聲外,就連對講機那邊傳來的隱約呼吸聲都變得格外刺耳。

伏特加屏住呼吸,大氣都幾乎不敢喘,隻是小心翼翼地擦了擦自己的額頭,那裡已經是汗濕一片。

周圍的血腥氣依然濃鬱的散不去,鼻尖的嗅覺幾乎都要被這赤紅的腥味刺激到。滿是鐵鏽味的空氣吸入肺內,給人那壓抑糟糕的感覺——讓人止不住去的聯想一些危險又糟糕的血肉模糊現場。

黑發紅眸的醫生依然在笑,雙手插回了醫袍的口袋,十分悠然地任由銀發殺手近了身旁,甚至十分配合往前幾步,將胸膛送往對方的槍口上:

“怎麼樣?聽上去是不是還蠻不錯的。既可以正大光明派人來探查‘純白’的情況,又可以收獲絕——密的情報,這比起先前教主先生與你們簽的《黑白協議》,難道不是更賺嗎?”

“琴酒君,你呢?你覺得呢?

醫生問。

……看不透。

完全看不透這個人到底在怎麼想。

這樣的情報,是可以通過這樣兒戲一樣的“投資”就可以泄露的嗎?這是純白上層的指示,還是說隻是這個惡劣的醫生的一麵之詞,或者說這個醫生實際在純白地位超凡,純白隻是他的一言堂?

……更重要的是,該死的叛徒、該死的臥底,到底是哪隻老鼠把組織的消息賣給了“純白”?!琴酒陰沉著臉,抿緊了嘴唇。

【我想起來了,是淡島啊!淡島!淡島之前有提到過,上麵的人最近對原本送給他的那顆什麼什麼之心很感興趣來著】

【是緋紅之心啦!緋紅之心!說起寶石來,上次怪盜盛宴那次組織還計劃搶那顆“巨神之眼”呢……不會這些寶石之間,有什麼秘密吧?】

【有可能啊!之前那顆“巨神之眼”不是被號稱什麼“可以許願的萬能石”嗎?組織對這種東西感興趣應該很正常吧?】

【我覺得很有可能啊……說起來,森森借人乾什麼?要發展教會?但是酒廠的人可信……?】

【不對不對,你們重點都錯了啊!現在最奇怪的點難道不是,為什麼森森要假裝成自己是“純白”的人和酒廠談判嗎??純白不是原著劇本都上沒有的炮灰組織、是個烏龍嗎???】

——正如觀眾所說,消息的來源自然是已經打入黑衣組織內部的小黑客,淡島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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