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七十二章(1 / 2)

【臥槽,吉斯波爾好勇,上來直接戳穿身份的嗎?】

【真的好勇啊,明知道主播是最近很出風頭的“親信”,還上來說話這麼不客氣,愛了愛了!】

【畢竟酒廠老板可是有說過,吉斯波爾是主播用來擋身份的“哥哥”的朋友嘛】

【也是哦,那他應該什麼都知道吧?看見頂著自己朋友的弟弟身份的主播,吉斯波爾應該一眼就知道主播是冒牌貨了ww】

淡島千秋微微一笑:“麵對舊友的弟弟,吉斯波爾先生說話這樣不客氣真的好嗎?”

“我可是受了那位先生的特彆批準,來和你敘舊的呢。”

“舊友啊……這可真是個和組織不一樣,充滿人情味的說辭呢。”

吉斯波爾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算了,我也早就知道所謂組織也就那回事罷了。”

“這偌大的組織,與我這賭場也沒什麼區彆——人們隻要表麵有個像樣的身份,便都能隨便進入。就像篩子一樣,這地方早已被人鑽成了有洞的奶酪。”

紅發的男人說著,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掏出一包香煙,無所謂地問道:“有火嗎?”

淡島千秋:“抱歉,我不抽煙。”

“嘖……”

吉斯波爾悻悻收回了手,將煙叼在嘴邊,含糊道:“那就算了。我的打火機被……那家夥給順去了,真是可惡啊。”

他似乎提到了什麼名字,但由於嘴裡有東西,這個人名模糊了過去,讓人聽不清楚。

——這人知道的太多,不能再留下去了。

淡島千秋笑吟吟地看著他。

奇跡賭場特殊的運營模式與定位,決定了這裡注定是一塊複雜的、不受掌控之地。吉斯波爾作為紐約分場的管理人,其本人必然不像表麵這樣無害。他手中所掌握的情報,必定不在少數。

臥底與情報販子的聚集地——這也就意味著,當你踏足進奇跡賭場這個地方,你的任何資料都有可能會被人群中隱藏著的偵查者獲取,再拿去販賣。

今日的淡島千秋剛剛和偽裝成吉斯波爾的貝爾摩德下過賭局,那麼負責在這情報四通八達的賭場中,作為管理者的吉斯波爾又對這些知情多少?

同理,他會如同貝爾摩德一樣為淡島千秋保密嗎,還是說他總有一天會拿這些情報去販賣?留下他的價值更大,還是殺了他的價值更大?

貝爾摩德先前曾提過,讓淡島千秋猜測“吉斯波爾對她易容成他這件事情知不知情”。淡島千秋幾乎可以毫不猶豫地斷言,他是知情的。

……並且,不僅是知情,吉斯波爾甚至還配合了貝爾摩德的行動。不然貝爾摩德不可能拿到那個報警對講機。

——貝爾摩德所使用的那個打火機,邊緣處所刻著的“GISBELLE(吉斯波爾)”的暗紋,就是最好的證明。她所穿的那件西裝外套,如無意外,應該就是吉斯波爾本人的外套。

居然會配合他人進行“易容自己”這樣的荒唐計劃,可見這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吉斯波爾性格的不確定性太大,還是死了永遠閉上嘴才是最好。

……更不用提,這人還知道自己“身世背景”的秘密。

淡島千秋眸光一斂。

柏村春也敏銳的感知到了本體對吉斯波爾的殺意。他抬了抬手,卻被淡島千秋摁了回去。

淡島千秋笑道:“總而言之,不管身份如何,敘舊也得找個地方坐下來敘才是,您說對嗎?吉斯波爾先生。”

“我們正要前往第二輪的賭術大會現場,可以的話,不如您和我們一起前去吧。”

“……可以啊。”吉斯波爾叼著煙,十分放鬆地說,“雖然我和健人那家夥也算不上太熟,但總體上來講,跟連見都沒見過他的你來比是要好一點的。”

健人,是淡島千秋拉來做身份背景的倒黴“哥哥”的名字。

吉斯波爾:“你帶憑證了嗎?第一輪獲勝的憑證。在第二輪看門的人可是老板派下來的人,如果沒有憑證的話,就算是我也入不了場啊。”

“嘛,雖然說這個憑證也就是個形式上的東西,畢竟這裡是出千都可以隨便出的奇跡賭場……你應該有吧?”

說著,吉斯波爾指了指自己胸前的一個小小銀色圓形胸針,說:“諾,就這個。”

……憑證?

淡島千秋:“……”

——貝爾摩德那家夥根本沒給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又被貝姐坑了,貝姐牛啊!】

【什麼憑證,根本沒有那種東西嘛】

【這樣說起來的話,主播和貝姐的那局豈不是“非法”賭局?贏了和沒贏對賭術大會來說沒什麼區彆嘛w】

【就很突然,好尷尬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吉斯波爾看了看西裝胸口前空無一物的淡島千秋,又看了眼自己的手表,歎著氣揉了揉自己的頭發:“……唉,算了。”

“帶上你的侍從,跟我過來吧。”

說完,他就自顧自地轉身,往與第二輪會場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廊很長,並且這整個路口呈對稱的“十”字狀。吉斯波爾一直往前走,在與第二輪會場所相對稱的房間門口停下了腳步。

他從腰間掏出對講機,叫來侍應生送上開門的的鑰匙,轉頭對戴著黑色假發的柏村春也說:“進來吧,卡爾裡拉,還有這位……”

“柏村春也。”

春也說。

剛才吉斯波爾掏出對講機的時候,柏村春也隱約看見了,吉斯波爾的後腰上似乎還彆著一把槍。

吉斯波爾:“好,春也,你也跟著進來吧。”

房間門被打開,露出了一片漆黑的屋內。吉斯波爾吩咐著侍應生,熟絡地點亮了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與第一輪的現場相似,這吊燈即使點亮了也並不明亮,室內隻有一點昏暗的暖光。

這間房間的麵積並不算大。房間內對稱地擺著幾張不大不小的賭桌,全都用暗紅色絨布所覆蓋著桌麵。幾把椅子隨意的擺放著,坐墊柔軟。

房屋的結構似乎由很多木頭組成。頂梁柱、吊頂、地板,都是看起來頗為昂貴的木質材料。木料的表麵精細的雕琢了不少浮雕,看著頗為華貴。

【這房間和波本那邊那間長得完全一樣啊……】

【還真是完全對稱啊,不僅是房間內部,整個賭場好像都是對稱的吧。這間房間和波本現在所在的第二輪會場完全相對應啊】

【有一說一,對稱到這個程度已經不是什麼藝術細胞或者強迫症的問題了,這賭場的老板怕不是有什麼怪癖吧orz】

【吉斯波爾把主播叫來這邊乾嘛?這不就是個空房間嘛,他倆不去參加第二輪了嗎?】

【啊,真的誒,我剛才去波本那邊看了,那邊第二輪好像已經開始了!】

走在前麵的吉斯波爾拉過來兩張椅子,頗不客氣的坐在了房間最中央的賭桌旁,招呼道:“就在這裡吧,快過來啊!”

淡島千秋徑直走過去,坐在了他的對麵。作為侍從的柏村春也則站在他的椅子身後,敬職地扮演著自己的角色。

牆壁上的時鐘滴滴答答轉著,此時的時間第二輪早已開始了。

“啪!”

吉斯波爾打了個響指,開心地笑道:“好了,把那個東西拿過來!”

侍應生低著頭,將一個深色的木箱呈上。木箱打開,散發出一股陳舊的木香,裡麵是一副看起來很有曆史的紙質撲克。他將木箱放下鞠了一躬,便悄無聲息地退出了房間。

房間的大門緩緩被合上,發出沉重的聲響。此時,房間裡僅剩下了淡島千秋、柏村春也和吉斯波爾三人。

這空曠的房間內,唯有最中間的那張桌子最熱鬨。

吉斯波爾取出撲克,熟練地將撲克在桌子上推開、洗勻,拉著長音說:“——我啊,這輩子沒有其他的愛好。即使進入了組織,也隻是想混混日子罷了,因此其他的一切我都不想去管。”

“後來呢,組織上麵安排我來奇跡賭場。一開始我隻是覺得很麻煩……後來發現,這裡可真是個好地方。”

淡島千秋笑著聽他講。

吉斯波爾摩挲著手下的紙牌,眼中一派陶醉:“我愛上了賭博。每當摸到牌的時候,我都感覺血液在沸騰!由賭博而帶來的無與倫比的刺激讓我心醉,我愛上了這個賭場。”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自由、這麼神奇的地方……一切的一切在奇跡賭場都可以被搬上賭桌,連人的‘命運’也一樣!”

“隻是一個小遊戲,短暫的小遊戲,你就可以體驗從人生贏家到一無所有的刺激體驗……這簡直是世界上最大的奇跡,你難道不覺得嗎?”

他越說,情緒便越激動,語氣也越激昂:“錢和情報什麼的根本就無所謂,隻有這危險、這刺激才能讓人癡狂!”

紙牌在吉斯波爾的手中如同紛飛著的蝴蝶,交叉著起舞,又合攏羞澀地互相疊上。

吉斯波爾整理好了牌,語調逐漸變得緩慢:“……這裡是奇跡賭場,是我的賭場,我命運的歸宿。你能理解嗎,卡爾裡拉?”

“如果有一天我要死去,我一定要拉著這賭場一同離開這世上。”

“——所以,你是想和我賭什麼嗎?”

淡島千秋平靜地問道。

“第二輪已經開始了,但你卻重新拿出了牌。你想和我賭一場吧,吉斯波爾?”

“是的,沒錯,我想和你賭一場……”

吉斯波爾拍桌而起,緩緩地靠近著淡島千秋。他的瞳仁放大,眼中的倒影中隻有著坐在桌對麵的白發青年,似乎在透過他看著什麼一樣。

握著深紅桌布的手愈發用力,絨布上留下了一排深深的指引。吉斯波爾的表情逐漸變得癡迷:“我知道的,你贏了貝爾摩德……不是嗎?”

“她剛剛與我打了招呼,離開了賭場。那女人的溫感撲克是我給的,手段也是我教的。她的記憶力無與倫比,但卡爾裡拉,你卻依然贏過了她……”

“我知道的。我可能這輩子都再也沒有機會和老板再賭一場,也沒有辦法攀登上賭術的更高峰。但你卻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我們來賭一場吧,卡爾裡拉!隻要你贏了我——我就動用我為數不多的那點權利,將你直接送往接近第五輪的殿堂!”

【完了,主播這是被盯上了】

【不要惹女人啊,貝爾摩德這算接二連三給主播整了多少活……】

【震驚我一整年……吉斯波爾看著是真的有點病的樣子,他腦袋已經不太正常了吧】

【就我一個人覺得吉斯波爾說話怪怪的嗎?什麼“再也沒有機會和老板賭一場”、“要和賭場一起死”,他這是什麼意思啊?】

【直接送到接近第五輪的地方?還有這種好事,那這波不虧啊!主播快上,贏了吉斯波爾,我們去贏獎之後見見那個幕後賭場老板!不是說老板隻在每四年冠軍出現的時候才現身嘛!】

淡島千秋沉吟著:“接近第五輪的殿堂?”

“……這間房間,是第四輪的會場吧?”

吉斯波爾:“正是如此。賭場是沿十字走廊完全對稱的,那麼房間門號也是完全對稱的了。”

淡島千秋屈指用指節輕輕敲著桌子,思考片刻,說:“好,我與你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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