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槍響,這位父親的眉心瞬間出現了一個血窟窿,身體搖晃後應聲倒地。
——他死了。
“呼……”
綁匪吹了吹槍口,說:“現在還有人要來換命嗎?”
沒有人敢再說話。
【愛麗絲,我的愛麗絲……!!!!】
【剛才是哪個烏鴉嘴說愛麗絲的,給我站出來啊嗚嗚嗚啊!!!】
【弗朗西斯嗚嗚嗚嗚嗚弗蘭西斯救救愛麗絲!愛麗絲不要死!】
【平時看得最多的就是愛麗絲視角,愛麗絲要是死了我就再也不看這破直播了……】
【我平時看得最多的也是愛麗絲視角,所以救救愛麗絲啊啊啊啊啊QAQ!!!】
“叮咚!”
電梯到了。
幾個手裡拿槍的墨鏡綁匪,帶著一群同樣哆嗦著的、肩上扛著攝像機或者拿著話筒的家夥走了進來。
其中一個綁匪走上來喊了一聲:“老大,電視台的記者們帶來了。”
老大誇讚道:“乾得不錯!”
“現在幾點了?”
小弟回答:“七點五十七,通知說是先從最頂層開始。坐電梯的話,我們不到一分鐘就能下去了。”
老大:“好!”
他走上前,拍了拍其中一位拿著話筒的記者的肩膀:“是直播嗎?全世界觀眾都能看見嗎?”
記者哆嗦著:“是、是直播……紐約新聞台……”
老大:“不錯!記者先生請到這邊來,我們有好東西要給你們看看!”
說著,他領著顫抖的記者走到那群被排好的孩子麵前,大笑著舉起了槍,將槍口對準了那個小女孩的額頭:“看好了!給我用攝像機好好記錄下來,記住我們的名號,我們是‘純白’——!”
……這是要槍殺幼童?!
攝像機被強製著對準了這裡,記者卻忍不住想要閉上眼睛,不去看這一幕。
“……”
在場的其他人也閉上了眼睛,彆開了頭,不敢再看下去。
…會開槍的。這群叫“純白”的家夥是真的會開槍的,看見旁邊那個剛剛死去的男人的屍體就知道了,他們是一群惡魔!
這可憐的女孩,看著不過十歲,那頭金□□亮的像極了麥浪,但卻就要死在無情的槍口上。
他們不敢去救她,也知道救了也沒有用;那女孩的父母不知在不在,但人群中卻沒有任何人發出聲響。
——槍,什麼時候響?
一秒、
兩秒、
三秒——
“砰!”
攝像機會忠誠地記錄下這一切。
攝像機,現在是否染上了獻血……?
人們緊閉著眼。
過了好久,人們聽見那綁匪愕然的聲音:
“你……!你怎麼會?!”
“——喂,大叔,我忍了很久,但你真的很沒有禮貌誒。”
是女孩子的聲音……?
“冒充純白也就算了,能不能做點有品位的事情?像愛麗絲這樣可愛的女孩子你都要殺,真是受不了。”
“啊啊,真煩啊……要不是弗弗一直攔著我,像你們這樣的家夥,愛麗絲早就……”
“……你、你、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緊接著的,是骨骼錯位的聲音和綁匪的嚎叫。
有人錯愕地轉回頭睜開眼睛,卻驚訝的發現事情與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越來越多的人發現了異樣,睜開眼轉過了頭來,隻見那個剛才還被槍口頂著的可憐的女孩兒居然毫發無損——
——不僅毫發無損,她還在用小粉拳狂毆剛才用槍衝著她的那個綁匪。
“呼……”
愛麗絲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拍了拍掌心的灰,腳下踩著那個已經被她打趴下了的綁匪的後背:“看見了嗎,這就是綁架愛麗絲的下場!”
攝像機忠誠地記錄下了一切。
“……”
全場愣住。
【……????啊??】
【……………………嗯?】
【嗚呼!愛麗絲威武——!】
【等等,愛麗絲原來是徒手接子彈這種款式的嗎……?!】
【啊……?啊……?到底發生了什麼啊,我沒出幻覺吧???】
“——!都愣著乾嘛,連個小女孩都打不過,還要你們乾什麼?!”
老大回過神來,憤怒地舉起槍指向愛麗絲:“**的,給我開槍!”
“你很煩人誒。”
愛麗絲歪了歪頭,隨即一步躍到老大的麵前,在他開槍之前直接一拳錘到他臉上,“咯嘣!”一聲,老大臉上的墨鏡直接碎裂。男人一生悲嚎。
——什麼暴力蘿莉!
“老大!!!”
其他幾個小弟見狀不妙,也手忙腳亂地舉槍對準了愛麗絲。
但很快又有人低頭看了下表,大喊道:“不好,快七點五十九了!”
“快七點五十九了?!”,另一個小弟驚愕道,“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可是老大還……!”
“你是叫愛麗絲嗎?請問,你說的‘冒充’純白是什麼意思?”另一邊,原本呆住的記者眼中恢複了光彩,迅速地將話筒對準愛麗絲,開啟了采訪模式。
大事不好……!這樣下去計劃豈不是要失敗……!
愛麗絲腳下,老大淒慘地抬起手:“快、快掐掉!彆讓他們播了!不準再播!”
距離扛著攝像機最近的那個記者最近的小弟當機立斷地開槍,“砰!”的一聲擊破了記者的攝像機。“滋滋”的電流聲和一陣灰煙過後,攝像機徹底報廢。
攝像師憤怒道:“我的攝像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的為什麼會突然變得搞笑起來啊哈哈哈!】
【攝——像——機——!!!】
【嗚嗚嗚嗚攝像機,我會永遠記住你的——】
【等等,所有誰來給我解釋下為什麼愛麗絲會這麼牛逼?!還有弗朗西斯去了哪裡???】
【不對,你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東西?馬上就要八點了,炸/彈!!!!】
“——滴滴!”
小弟手腕上的手表發出了聲音,所有的綁匪瞬間僵在了原地。
……糟糕了!
這是代表晚上八點準時到來的聲音…!
——他們還沒有逃出去!
一秒、
兩秒、
三秒——
“嘭!”
一聲巨響,樓頂處似乎有什麼東西爆裂開來。隻是在那一瞬間的事情,一個巨大的窟窿就出現在了四十三層宴會廳的天花板頂!
灰霧席卷著熱浪瞬間炸開,無數大片小片的碎屑砸了下來,引起角落裡人群連綿不斷的尖叫聲。
所有人似乎都意識到了,之前綁匪在剛剛綁架他們時候為什麼什麼都不做,隻是拖著時間而已——原來他們真的就是在拖時間,拖時間等安排好的炸/彈爆炸而已!
剛剛因為那女孩的反擊而燃起的最後一絲希望,似乎在此刻完全破滅了去。
貴賓裡,幾乎每一個人都回想起了曾在曆史書上、曾在報紙上聽說過的那場五十年的紐約慘劇,在這接連不斷的爆炸聲中神色近乎絕望,絕望到甚至都沒空去大聲哭泣。
——這樣的結局,難道不就和五十年前的那場爆炸案一模一樣……?
不管中途發生過什麼,所有人都將被炸開,所有人都將會死去……
交出所有財物也好,求饒也好,什麼也阻擋不了這場恐怖襲擊。
在臨死時刻,就連有的綁匪都緊閉上了眼睛。
死亡是平等的,即使是傷害他人的恐怖分子,在這爆炸麵前能做的也隻有閉緊眼睛——更何況,身為計劃這場爆炸案的這一側,他們清楚的知道這棟新建的紐約中心大廈中到底有多少的炸/藥!
——那份量,足夠所有人死上一萬次!
【**********(臟話)!】
【不要啊,這難道就是最後了嗎?!】
【我的愛麗絲!!!!!】
【嗚嗚嗚嗚嗚,求誰都行,彆這樣對我,我追了愛麗絲的直播半年多了啊!這是我第一次看這麼久的直播產生這麼多感情……!】
【………………】
【……?等等,不是,你們看那邊,那邊是不是有什麼啊】
【…?看見了?等等等等,不對,那些玩意兒怎麼跟我們這麼像啊,也全都是文字——】
——是彈幕。
“……咳、咳咳咳!呀,似乎安全著陸了呢!”
“咳咳、咳咳咳咳咳!……梶井,我都說過了,我不要那樣的姿勢!”
“哎呀阪口氏,隻是一個姿勢而已,重要的是我們活下來了不是嗎?”
“……不,雖然活了下來,但我感覺我男性的尊嚴受到了侮辱…!”
煙霧之中,似乎有人在說話。
而且,似乎沒有接著再繼續爆炸……?
“呼——”
從天花板的窟窿裡灌進來的冷風,將天花板砸下引起的塵埃吹散,露出了那兩個似乎是從窟窿裡掉下來的東西。
不……不是東西。
那是,兩個人在那裡……!
廢墟之中,一個帶著護目鏡的男人,公主抱著一個嘴角有痣的西裝男人,就那樣站在那裡!
就連兩位記者都愣在了原地。
角落處,弗朗西斯手裡拋玩著一個像是被拆毀了的裝置,笑著走了過去:“呀,等你們好久了啊。”
愛麗絲也鼓起了臉頰:“啊,原來你們還活著啊!害得愛麗絲剛才一直那麼擔心!”
不,彈幕說你揍人揍的可開心了,根本不像在擔心啊!
剛剛掉落在地上的安吾心裡吐糟道。
安吾:“…抱歉,讓你們久等了。事情已經解決了嗎?”
弗朗西斯:“解決了。所有的炸/彈全都安裝在和五十年前一樣的地方,出奇的簡單呢。倒是你們,出場的形式有點讓人出乎意料?”
梶井:“都是檸檬的功勞!啊,檸檬,美妙的紡錘體,特質檸檬實驗抵擋了衝擊,加上華麗的公主抱護送——”
安吾:“梶井你閉嘴!……咳,總之發生了很多很多事情…”
“……等、等等,”
記者弱弱地舉起手,有些懵:“現、現在是什麼情況……?可以麻煩哪位可以解釋一下情況嗎?”
“……”
全體貴賓也呆傻著看著他們。
愣住的綁匪們也回過神來,惡狠狠地迅速架起槍對準那站在宴會廳中心、天花板窟窿之下的四人:“是純白的家夥,瞄準他們!”
“——你們已經被我們包圍了!要命的話,就給我乖乖舉起手來聽命!”
落到地上了也要被槍指著啊……
安吾掏出眼鏡戴上,無奈地舉起了雙手,說:“親愛的電視台的記者們、在場的女士們先生們,你們好,非常抱歉是以這樣的形式和你們見麵,但毫無疑問,我們是站在你們這邊的。”
“在清理這群家夥之前,也許我們應該告知一下我們的身份,但請你們不要惶恐,因為我們和他們並不是一行人……”
他推了推眼鏡,緩緩開口:
“初次見麵,——我們是純白。”
“‘真正’的純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