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並不是出於組織立場的好處……而是身為FBI,在整個事件中獲利。
曾經在紐約奇跡賭場分場火災的那天晚上,萊伊與同為臥底的、出身自純白的卡爾裡拉和柏村春也進行了交流。雙方交換了關於接下來即將到來的黑白會議的部分情報,並協商達成了暫時的合作關係。
在那之後,有了這條關係渠道後,FBI順利的與純白官方鏈接上了通道——詳細談及了有關合作的部分。
由於涉及到的勢力過多、內容過於複雜,具體的內容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楚,撇去純白獲利的部分,FBI在這一戰之後基本拿回了紐約市民對FBI等公安機關的信任,並且捉拿了部分組織的成員。
這部分組織成員中大部分隻是底層,但其中也包含一些酒名代號成員。他們之中有些在審訊時突然體內毒發暴斃死亡,但也有在純白的那位代號名為“與謝野”的醫生的極力搶救下,活了過來的人。
組織做事風格謹慎小心,成員之間的情報基本不互相流通,但即使是這樣,從這些人的嘴裡,他們也撬到了不少有關組織的情報。哪怕隻有一點,這也彌足珍貴。
更不提將組織揭露一部分這樣的決策,使得等機構主動上門,與FBI洽談有關針對組織的對策,統一戰線。
當真是獲利極大。
想到這個計劃的決策人,萊伊綠色的眼眸中掠過一絲光芒。
——…卡爾裡拉。
這樣的人物在純白內,至少也是乾部級彆的,但隱藏在組織內的時間內他卻將自己偽裝得極好,甚至一度差點騙過了他的眼睛。
就連春也,在火災那日的表現可以看出,他基本是聽從卡爾裡拉的吩咐的,他信任卡爾裡拉的決策。
柏村春也是萊伊一手帶出來的孩子,那位橘發的少年總是張揚自信,但卻極少那種程度的服從他人,萊伊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說起來,卡爾裡拉在“純白”裡的代號是什麼?
貝爾摩德整理好了自己,撩了撩身後的金發,站起身來,這時卻聽到了萊伊的突然的發問。
這位組織未來的新星,“銀色子彈”掐滅了手中的香煙問道:“作為黑白會議的代表人,貝爾摩德,你知道純白的代號命名規則嗎?”
“噢?”
貝爾摩德輕笑:“怎麼,你對這個感興趣嗎?”
萊伊不否認:“畢竟那是將了組織一軍的神秘組織,好奇也是難免的。”
純白的代號啊……
貝爾摩德心裡回憶起之前某次,在賭桌上所買來的那個情報。
——純白的首領的三條有關情報。
一、雖然不知道年齡,但那是一位男性。
二、“他”擁有一頭白發。
而三……則是,“他”沒有任何的文豪代號。
這是極為奇妙的一點。
“哼嗯……”
心中的思緒一閃而過,貝爾摩德染著紅色甲油的指尖劃過臉頰,她歪著頭想了想,輕浮地回答道:“真可惜,就算是我,也不知道純白的代號命名規則呢。”
“隻不過,在我邀請純白的’阪口安吾‘前來組織任職時,他曾拒絕我‘比起酒更喜歡’。也許,他們是按照喜歡的文豪風格自己挑的?”
“原來如此。”
聽了她這明顯漫不經心地回答,萊伊輕點頭,冷聲說了句“集會的時間快到了”,轉身便離開了房間。
“嘖,無趣的男人。”
貝爾摩德聳了聳肩,也起身向房間外走去。
……
紐約某處大廈,地下大廳。
這裡是淡島千秋第一次被帶來時,見到威士忌幾人的地下酒吧。
滿牆的酒瓶種類繁多,擺滿了鐵藝高架。每一瓶酒的背後,或許都代表了一位擁有代號的組織成員。
昏暗的燈光照射在鐵質的牆壁與水泥地麵,角落裡擺著的幾張沙發早就坐好了人。他們有些正勾著微妙的笑容在與身旁的人套著情報,有的雙手環臂靠在牆角,拒絕與任何人的交流。
不願暴露身份的,臉上帶了遮擋著的麵具或者偽裝,甚至是易容;而也有並不在意這些的,因為等待太久而咋舌出聲。
——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在今天參加這一次的集會,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站在這裡。
凡是在這裡的,全都是來自世界各地的,組織內擁有“酒名”代號的成員。
臉上做了點偽裝的波本手端一杯威士忌站在陰影中的角落,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周圍的每一個人——要知道,在場的所有人幾乎全都是危險的犯罪分子!
人群中,同樣做了偽裝的蘇格蘭隱秘地避開了眾人的視線,端著酒杯走到了波本的身邊,在他的耳邊低聲道:“……一共七十二人,但恐怕這並不是組織全部的代號成員。”
像他所知道的幾位同樣擁有代號,但是是科研或情報人員的組織成員,今日就不在這場集會當中。同理,他與波本的重點拉攏目標,他的朋友淡島千秋今日也不在場。
……但今日的並不在場,並不代表著他在組織內的地位地下,而是代表著他被組織控製在了組織認為最“安全”的地方。
淡島君的安危暫時是不需要擔憂的……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如何在組織的重重監視下將這份聖誕禮物交給他了。
這麼想著,蘇格蘭和波本對視一眼,輕抿了一口酒液。
隻有傻瓜在這個時候才會刻意去觀察記錄身邊的環境和人們的動向——今日可是那個從來都禁止成員之間互通情報的,那個最為重視謹慎行事的隱秘組織的集會!
這七十二人裡麵必然有不是酒名成員的、也有不知真實身份是什麼的、還有也在暗中觀察著在場所有人的反應的。就連這場進行集會的大廈,想必在今日之後也會被組織直接棄用。
以組織以往的作風,為了徹底的不留下任何的痕跡,直接炸掉整棟已經有過多人知道的大廈都是極為可能的。現場交流所得來的情報也一樣,其中必然有肯定會被組織判斷為需要棄用的情報。
隻是經過這樣的一層篩選,就足夠篳出一批心懷鬼胎的成員了。任何不夠“忠誠”的成員,顯而易見得都將被組織借機“割舍”掉。
——這就像是在刀尖上跳舞一樣。
…現在唯一能做的,那就是做好組織分配來的工作,在確保“臥底”身份不暴露的同時,成為對“組織有用的人”,被組織留下,才能為公安奪取更多的情報。
地下酒吧內是安靜的,隻有偶爾才響起犯罪分子們的低語聲,以及玻璃酒杯碰撞的聲音。
過了半晌,門再度被打開,金發的貝爾摩德與身後背著樂器包的萊伊在眾人的注目下進入現場。
而就在此時,一陣明顯經過變聲期處理的扭曲機械音響起。
“……歡迎你們,組織忠誠的烏鴉們啊。我是那位尊敬的大人的代言人,朗姆酒。”
居然是傳說中組織的二把手親自發言……?!
眾人中有情報靈通的,此時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