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1 / 2)

杭清祖孫這邊其樂融融,姑侄二人處鬨了起來。

嚴岑華一進房間就被嚴美芝反手打了一巴掌。

“姑姑......”

嚴岑華嚇了一跳,臉上吃痛後退了一步,捂著臉看一臉怒意的姑姑:“姑姑......你打我做什麼?”

嚴美芝打完有些心疼,她嫁給沈卞良這麼些年,也沒生出個一兒半女來,把嚴岑華是真心當閨女待,不然也不會這麼些年,也不讓她搬出去住:“我打你做什麼?還好意思問?你該長點心了,當著老太太的麵欺負她孫女兒?你膽子夠大的。”

“姑姑,我哪敢.......”

“哪敢?我看你挺能說的,拉都拉不住你。”

“我哪裡知道沈令秀跟變了一個人一樣,這般得理不饒人,她竟然敢編排起我爹來。”嚴岑華委屈,她對那個抽大煙死掉的死鬼老爹,沒有半分好感,要不是他,自己還是金尊玉貴的大家閨秀,比她沈令秀也不差,自己也肯定早就嫁給達官顯貴了,她沈令秀能對自己呼來喝去的?

嚴美芝想到唯一的弟弟,又是氣憤又是傷心,朝著她語重心長:“你跟她叫什麼勁兒?她出嫁了的人,還嫁的遠,可能半輩子都見不了兩麵,能挨著你什麼?”

沈卞良對沈令秀叫她捉摸不透,要說寵愛吧,大姑娘沒出嫁時他就大半年也不見一次這個養在老宅的女兒,甚至都很少過問。要說不喜歡吧,金銀珠寶,恨不得全被都貼給沈令秀去。

想到這個,嚴美芝心裡抽痛的厲害。

臨走時沈卞良讓自己給沈令秀的一疊銀票,每次瞧見都心裡抽痛。

嚴岑華大概也想到了這個,沈卞良對著沈令秀捉摸不透的態度,以至於嚴岑華覺得自己分量和沈令秀也差不多,凡事都想和沈令秀爭上一爭。她委屈道:“姑父每次都補貼沈令秀多少好東西?姑母,您要是不嚴防死守這些,沈家再大的家業,豈不是要白白送給了沈令秀?”

嚴美芝這個老狐狸看得要遠一些,沈卞良外邊的幾個女人,給他生了幾個兒子,可瞧著沈卞良對著這幾個能傳宗接代的兒子也不怎麼上心。沈卞良就沒有上心的人,真叫他放在心上的,怕隻有那些政治了。

嚴美芝嗬斥:“我看你膽子大了,什麼話都敢往外蹦。”

她不想嗎?可沈卞良是個吃素的?她防著能防得住?她都不敢說半個不字。

嚴美芝再三叮囑嚴岑華:“去了平襄給我放乖點,那裡是北師地盤,你要是惹惱了她,她把你殺了都沒人敢說什麼。我看大姑娘現在膽子大了,連我這個母親都不肯喊了。”

嚴岑華聽了膽戰心驚,不管她願不願意,她都得承認,沈令秀現在的身份地位不同往日,再也不是那個跟她一起上學,一起背書的玩伴了。

她看了眼外邊的黑夜,心中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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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月前褚彧蘇茜兩人被燙傷,從醫院出院後,褚彧總說自己公務繁忙,很少過蘇茜這邊來,蘇茜知道兩人這是存了心結,可卻不願意放下身段討好褚彧。以前每次兩人間鬨矛盾,最先低頭的都是褚彧。

蘇茜等著褚彧主動過來道歉,可卻一直沒等到。

春來,平襄的寒冬逐漸散去。

左右閒著沒事,蘇茜呆在小洋樓裡很是苦悶,就約小姐妹們出去喝酒,在平襄最大的歌舞廳裡跳舞。

這家歌舞廳的音響設備選的都是外國進口的高端設備,音效比她曾經在國外聽到的都不遑多讓。這次據說,歌舞廳老板請來了著名大明星孔瑩瑩孔小姐,她的到來提前半個月海報就打了出去,甚至連許多人都是特意從外地趕過來,就為了圍觀他們的夢中情人孔瑩瑩。

蘇茜自然不想去看什麼孔小姐,她喜歡熱鬨奢靡的場所,這次怎麼能少的了她?

孔小姐風華絕代,舞跳的也非常好,她在舞池中翩翩起舞時吸引了場麵所有的目光,蘇茜喝了些酒,酒精上頭,她有意要跟孔小姐一爭高下,跟著她的同學加入了舞池,在中央連續跳了兩支舞曲。

她素來有交際舞舞皇後之稱,想邀請她跳舞的不知凡幾。

音樂結束,果然她的舞姿收獲了無數掌聲和女人羨慕的目光,蘇茜沉迷於其中不可自拔,她更加瘋狂的舞動起來。

以前在公共場合褚彧總是喜歡占有她,從不讓她和彆人一塊兒跳舞。她討厭他占有欲這般強,自己是有思想有主見的人!再說隻是跳個舞,有什麼呢?

可這段時間褚彧很少帶她出來參加這種活動,蘇茜心裡警惕起來,她的直覺很準,這段時間褚彧來自己住所的次數也屈手可指,以往每晚都要來過夜的,如今一個月也才來了三四次,有兩次沒留宿就走了!

她花了些錢買通了褚彧身邊的人,一打聽得知,褚彧這段時間從她這兒離開,回的都是少帥府!

蘇茜跳完舞,掌聲雷動,她看見已經坐在台下的孔小姐也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跟身邊人聊天。

蘇茜見狀,心中不免得意。她雖然看不上孔瑩瑩一個電影明星的身份,但如今她蘇茜身份恐怕還不如孔瑩瑩,孔瑩瑩認識的五湖四海的上流社會數不勝數,如果自己能跟她打好交道,也算是為日後站穩腳跟。

蘇茜這般想著,有意往孔瑩瑩那邊靠近,便聽到孔瑩瑩跟身旁的金粉麗人談論起自己:“那位蘇小姐舞跳的不錯,打扮的也時髦。”

金粉麗人捂著嘴竊笑:“那位蘇小姐呐,可不是什麼正經人。”

金粉麗人頂著孔瑩瑩驚奇的目光,湊頭過去小聲說:“褚少帥外麵的情人,聽說前段時間得寵的厲害,儼然以少帥夫人自居了。近段時間被那位真正的少帥夫人出手整治了一頓,這才乖多了。”

這孔瑩瑩雖然是明星,出身也是豪族,這種的自然見得多,打心眼裡瞧不起。

孔瑩瑩倒了杯酒,說:“少帥夫人是不是姓沈?”

“是姓沈,聽說是廣江豪族。怎麼?你聽說過?”

孔瑩瑩笑了起來:“何止是聽說過?我也是南邊人呐,南邊人沒有不知道廣江沈家的,祖上出了太傅,封疆大吏,少有的傳承下來的貴族。據說沈大姑娘出嫁坐船去平襄,十幾艘船,嫁妝沉的險些把船壓沉了。想來這說的不就是少帥夫人?”

金粉麗人喝了口酒,潤潤嗓子接著八卦:“你說那位少帥夫人也是沉得住氣,娘家既然那麼有本事,讓蘇小姐威風這麼久才動手?要是我可不行。”

“誰知道呢,也許是金尊玉貴久了,想留著個禍害給自己以後找點事吧。”

說完兩人忍不住同時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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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茜…”蘇茜的好友欲言又止,她見蘇茜整場都臉色低沉,垂著眸一語不發。

“怎麼了?”蘇茜冷冷撇她一眼,涼颼颼地問。

“我想來想去......還是要跟你說的。前幾天參加孫太太的生日宴,我聽見孫司令親口說,少帥和少帥夫人去軍營裡慰問,孫司令還誇讚來著,說她是什麼當世女中豪傑,更是少帥的賢內助。要是她是賢內助,那你是什麼?”

以前少帥夫人從不露麵,連軍營都沒去過一次,下邊人倒是想給少帥夫人送禮,都不知道走什麼門道。

這段時間不一樣了,頻頻聽到少帥夫人出麵捐款,拿自己的私房錢補貼烈士遺孤,還慰問士兵,親自學習治療傷殘。

少帥夫人還去空軍營地跟著飛行員學開飛機,練習打槍,一點不擺架子,吃喝用度都是跟著軍人一起,偶爾軍中過宿也是直接住女軍醫的宿舍。

人最怕對比,同少帥夫人比起來,開小灶壓根不在軍中吃飯,還經常挑三揀四的少帥,簡直了......這麼吃不得苦,還是男人嗎?

如此平易近人的少帥夫人,沒多久就在軍中有了極深的威望。

近段時間,彆說跟部隊聯係深的男人,就是在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人,都聽說了少帥夫人的事跡。

蘇茜聽了氣的咬唇,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她想起以前情濃時,褚彧抱著她的腰,朝她呢喃,要帶她去軍營玩,要叫軍營的人都認識認識她這個小嫂子。

當初蘇茜端著架子,覺得兩人隻是男女朋友關係,進軍營多不好意思,小嫂子什麼的,多害羞的稱呼。

她彼時還吃醋道:“我是小嫂子,那你家裡頭的那個夫人是什麼?你叫我去,怎麼不叫她去?”

褚彧有些嫌棄的皺眉:“她膽子小,不願意人前露麵,上不了台麵,更說不上一句好聽的話。哪有你這般有學識?你這嘴甜的,上去跟那幫兵蛋子說兩句洋文,多給你男人爭麵子。”

蘇茜聽了心裡甜絲絲的,嘴上卻拒絕道:“她不願意去,我就上趕著去?褚彧我告訴你,她不要的東西我才不稀罕呢。”

褚彧無奈:“好好好,都聽你的。”

回憶暫停在這裡,蘇茜擦乾眼淚,對著好友咬牙切齒:“褚彧他個大騙子,說好的不去沈令秀那裡,還是去了!他當我是什麼?我可不是他的附屬品!我們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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