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生命垂危(1 / 2)

戰火又起,這一回比往日的小打小鬨來的厲害,北邊戰線傳來消息,鄰**隊登陸,連飛機都開來了上百架,不到兩日,戰線吃緊。

一場大戰,開始了。

幾處派出的聯軍已趕往前線,守城都是用胸口堵,三千生命不夠堅持一天,傷亡慘重。

在武力的懸殊下,一條條活生生的生命,同胞的生命成了低賤的野草。

平京的研究基地成立不久,杭清擺平了平襄的雜事,兩百名第一批飛行員也已經選□□,正在加緊訓練中,她不再耽擱,立刻啟程去了平京,加入到了研究團隊當中,常常十天半個月出不了一次研究室。

她的助手給百忙中的她傳遞外界的消息:“先生,有位王小姐找您。”

杭清記憶中搜尋了片刻,問她:“王小姐?王秋桐?”

她認識的王小姐也就隻有這一個。

等她出去見了,果真是王秋桐。

王秋桐打扮的樸素,甚至臉上還有帶著傷。

她同王秋桐交情不深,可沈令秀跟她交情倒是挺深,兩人都所嫁非人,從前頗有相互報團取暖的意思。

王秋桐見到杭清出現,就像有了主心骨一般,捂著嘴抽泣的厲害,聲音沙啞:“我父親和大哥遭到暗殺,人都沒了......”

杭清已經聽聞了這個消息,想到原中褚山被刺殺的事,經她提醒,褚山這個老狐狸,肯定有準備。

但沒想到王秋桐的父親緊接著又遭到了刺殺。

杭清深感悲哀,上前扶著王秋桐抽動不已的肩膀,道:“節哀———”

王秋桐瘋狂搖頭。

她字字啼血般,回憶起家中慘痛臉色慘白,有幾分滲人:“我王家挨了漢奸的炸彈,幾十口人都沒了。你知道有多慘嗎?嫂子懷孕八個月了,沒了.....還有我的侄兒侄女,一個三歲一個六歲。就連嫁出去的大姐都被歹人折磨致死。”

王秋桐聲音的穿透力,叫幾位門外經過的人都忍不住停住了腳。並非是偷聽,此刻誰都想上前安慰一番這位姑娘,可如此悲劇,又從何安慰起?

杭清目不轉瞬的盯著她,默默心疼這個姑娘,卻沒有任何發言,靜靜地聽她說。

或許是安靜的氛圍緩和了王秋桐瀕臨崩潰的理智,她頓了幾秒,擦乾臉上的眼淚:“父親和大哥掌握著北省財政,同北師一起,重要物資進出都會經過我家手裡,我們把控著三省命脈,敵人拉攏不成,就來了刺殺。眼下......再說這些已經沒了意義了,北師要亂起來了,褚詢更是巴不得我死了。”

“我已經和褚詢登報離婚,現在想殺我的人太多.......”

王家破滅,財產自然而然都落到了王秋桐手裡,手握巨額財產,那些謀奪錢財而來的人焉會放過她?

杭清挑眉,知道王秋桐的心思並不表態:“姑娘,你這麼做爽是爽了,現在你王家就你一個繼承人,彆人會放過你?你至少得等時局穩當些了再說。”

“不,我受夠了,死就死了,我家人都沒了,我苟且偷生還有什麼意思?”

杭清點頭:“說的也有道理。”

這麼說來,是她太狗了,到現在還沒登報離婚,怪不得最近見到霍蘭因,他的氣息都越來越低沉,想想自己答應過他多少次要馬上離婚來著?

008:“你已經將他的心傷的千瘡百孔了。”

杭清心裡為王秋桐的事堵得慌,聽了道:“我忙的忘了,下午就把這事給辦了。”

真的,她發誓,她是真的忙忘了。看來霍先生那邊要好好補償他了。

天涼了,婚也該離了......

“大嫂......”

杭清:“彆叫我大嫂了,怪惡心的,我下午去登報離婚。”

“叫我令秀得了。”

王秋桐點點頭:“令秀,褚家的勢力我已經不想沾染,但我還想自保,我隻能來找你了。”

杭清十分仗義答應:“你放心,我保你還是可以的。”

好歹也這麼些年了,她雖然專研科技上邊的發展,兵團那邊可沒少插手,反正她有著司令的名頭,發展什麼不行?王秋桐都不需要跑來平京的,在平襄待著,照樣沒人敢動她。

不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最保險的還是將人接到自己身邊來。

王秋桐眼中含淚,聲音哽咽的難以聽清楚她說什麼。

杭清可不會安慰人,她自己的眼淚非常珍貴,根本擠不出一顆來,所以她隻能反複乾巴巴的:“不要哭,不要哭,不要哭......慢慢說。”

王秋桐咬著牙根:“我滿門三十多口,全沒了,這筆仇恨要怎麼才能消?令秀,我早聽說了你的名頭,你們能做出最好的飛機來,是嗎?”

杭清拒絕被戴高帽的行為:“還需要些時間,我們很多數據還不夠精準.......”

王秋桐道:“我把錢全部捐了,隻要這筆錢能用到戰場上,怎麼用都行。能殺一個是一個,能多殺幾個我就賺了。”

杭清聽了感慨王秋桐的豪情和灑脫,你有一個億你捐一個億和你沒有一個億你說你有一個億肯定捐,這感情不一樣。

因為王秋桐小姑娘是真有一個億,不,王家豪富比沈家不遑多讓,估計有幾百個億吧。

這麼一想,杭清眼神崇拜的看著麵前的這尊大佛,她太窮了,自從研究這些玩意兒,還要養著兵團,她恨不得一塊錢掰成兩塊花,為了省錢,她的吃喝用度都蹭平京大帥的。

即使人家土豪小姑娘全捐完了,肯定還有些房產古董什麼都傍身,但同以前金尊玉貴的日子,肯定有大差彆。

杭清身後跟著的軍隊和助理聽了都不禁動容起來。

杭清缺錢缺的厲害:“行,這些錢肯定用在刀刃上。你也彆全捐,留些傍身得了,動蕩的厲害,物價一天一個價,找工作都不容易。”

王秋桐仍然搖頭:“我要從軍,令秀,我認識字,道理也懂,你在平襄開的軍校不是也有女的嗎?你看我能不能加進去?”

王秋桐也是過了這麼些年發生了大事才驟然通透過來,原來令秀出資開設大學和軍校,是早就有意為之。瞧曾經大嫂的手段和謀略,她是早就算到了後麵的每一步嗎?

沈令秀如今有著司令官的頭銜,手裡還有正兒八經的上百台飛機,千個飛行員,手裡還攥著最先進的飛機研究。

現在可沒有人說她是女司令,歧視她的,想要入她陣營的,不知凡幾。

王秋桐能投靠杭清,當然不是隻靠著前幾年兩人間微薄的情分,她也在押注。

杭清正經瞧了她一眼:“訓練的苦彆說是你,男的都沒幾個忍受得住的,而且那群兵已經訓練了一個月了,我可以讓你插進去,但你的身體素質不行,即使上戰場也沒用,白給的。”

她話說的難聽,卻是話糙理不糙。

事實上,這個世界有的東西確實是天生的,就比如體力素質,後期的努力確實可以提升很多,但你先天的體能是有瓶頸的,無法突破。

杭清上輩子的身體先天素質強,後來被她改造的簡直堪稱人形兵器,連砍上百人手都不帶軟的。這個世界的沈令秀可不行。滿打滿算,沈令秀這具身體融合了她本身的數值,又被她根據性的訓練過,可是杭清也清楚這具身體不能戰場上久待,光這跟身體高度不一致的小腳,就跑不快。

所以她立刻改變了目標,發展財富和發展身體素質要求相對較少的武器研究。人總不能死腦筋,一成不變,要靈活運用,條條大路通羅馬,可王秋桐不懂,她一門心思鑽進了死胡同。

果然,王秋桐聽到杭清這樣說,自我厭棄到了極點,歇斯底裡道:“白給就白給!?這條命早就不想要了!”

杭清歎了口氣,她像個大姐姐一樣摸了摸王秋桐雜亂枯燥的頭發,道:“那麼多條路,為什麼要走最辛苦而且最不適合你的一條?這不是大義,是愚蠢,你這樣隻會親者痛仇者快。”

杭清給她指了一條路:“打仗用的彈藥,需要用錢買,很多很多的錢,你捐款的再多,對於我們需要的來說,仍然九牛一毛。你可以發揮你的餘熱,你出身上流,人脈都在,整個北師也有些薄麵,可以要那幾位慈善出名的太太教你,四處去開演講,五湖四海鼓勵募捐,無論是錢糧,哪怕是人力,我們現在什麼都缺,你能給他們送去這個,才是他們最需要的。這不比你白給敵軍送人頭來的好?”

身後的助理們聽了也七嘴八舌的勸說王秋桐,連著王秋桐後麵跟著的丫鬟也對杭清的話感激不儘。

這個丫鬟說來杭清還認識,以前在大帥府整天跟在王秋桐身後的丫鬟,兩人名為主仆,實際感情甚是姐妹。

“小姐,聽沈先生的勸吧,您做什麼不好?你會讀書識字一手畫畫的入木三分,還會彈鋼琴,您做什麼不好?”

杭清的助理也給她出主意:“實在想上戰場,醫療護士也可以去當,戰線那裡現在最缺這個。”

王秋桐小姑娘哭了半天,眼睛腫了嗓子也啞了,她聽了也不哭了,大概是覺得挺有道理,改成了小聲抽泣。

杭清耳朵終於舒服了一點,她晃了晃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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