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嫣嫣聽得心驚肉跳,行動比腦子快,一把上前捂住碧鈴嘴:“你知道你說什麼嗎?!你含血噴人——我分明都不認識你!”
碧鈴呆愣看著前方,沒有反抗,隻從口間溢出幾聲嗚咽。若仔細聽,她應該是在一遍遍重複自己剛剛說過的話。
薑笙要笑不笑:“鄭姑娘,你說,如果我把這樣的碧鈴帶到皇後娘娘麵前,會怎麼樣?”
“你敢?!”鄭嫣嫣臉色發青。
“我為什麼不敢?”
鄭嫣嫣深呼吸:“你是怎麼躲過的碧鈴這一舉的,在此之中有沒有遭受什麼,為什麼後麵就剩碧鈴一人神誌不清待在寮房內——你以為彆人在譴責我的同時會選擇性忽視這些問題嗎?!”
世人可不會因為薑笙是受害者就寬容幾分。
薑笙攤手:“我不在意啊,隻是不知道你在不在意了。”
鄭嫣嫣切齒,她當然在意。
又聽薑笙說:“我們借一步說話?”
於是琳汐回到寮房時就發現附近已經沒人了,隻剩下一個生死不知的碧鈴,並且不知為何從寮房內的椅子轉移到了遠處的地麵上。
琳汐有些奇怪,難不成真像太子妃說的,大昭寺中藏有歹人?
而此時在溫惠那邊,一群人已經浩浩蕩蕩到了絳鈴所說的地方,是鐘樓旁的一間寮房門前。
溫惠袖口裡的手收緊,不知道裡麵會是個什麼情況。
怎麼說也是掌管後宮二十多年的後宮之主,皇後此時已經愈發肯定自己先前的猜測沒有錯。雖也有心替溫家遮掩,但在這麼多妃嬪與貴女麵前,到底並非容易之事。
主要裡頭不過是溫惠一個庶妹,她也沒必要為此付諸太多。
皇後利落地吩咐宮婢:“去開門。”
宮婢福身應下,走上前兩步推開並沒有鎖的門。
裡麵並沒有什麼不堪的場景,隻能模糊看見床內放下的烏青色紗簾遮掩著兩道交纏的身影。在裝潢簡單素淨的屋內竟也隱約透露出曖昧的氣氛,還有股若有若無的腥味。
即便沒看到什麼,驕矜的貴女們仍舊驚呼一聲,忙捂住了自己的雙眼。
也不知是誰說了一聲“天哪”。
本多少抱有一絲僥幸的皇後暗道一聲果然。
隻是不知道溫慎是被人陷害,還是借著自己的桃花宴與情人約定好在此見麵。若是後者,皇後不僅沒有絲毫的同情,還略有不滿之意。
庶女果真是庶女,上不了台麵。
皇後沉著臉走上前,讓宮婢掀開簾帳。可當看到床內與溫慎抱成一團的男子時,她直直愣住了,幾欲脫口而出又生生止住。
那男子頭上標誌性的玉冠還沒摘下,不是蕭懷仁又是誰?
雖然心裡很慌,但多年的敏銳還是讓皇後能儘量保持平靜,當機立斷地讓宮婢放下紗帳,走出去準備下令遣散周圍的人。
可溫惠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怎麼會放過——她似乎才反應過來,然後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那,那是我二妹?”
溫惠一步步走到床邊抬手掀紗帳,皇後阻止不及:“彆掀!”
與此同時溫惠已經破音高聲道:“殿,殿下?”
殿下?
聽溫惠這一聲喊,本在屋外的貴女紛紛你看我、我看你——哪個殿下?
是她們想的那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