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嫣嫣快吐血了:“薑笙!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不過是侯府一個養女還真以為自己是薑家千金呢?!你拿的出那麼多銀子嗎!”
這話觸了侯夫人的逆鱗,她臉一黑:“你什麼意思?笙笙不是薑家千金,難道你是嗎?”
“我現下就好好跟你講講,薑笙一天是我薑家的女兒,永遠都是我薑家的女兒,她想要什麼我就給什麼,她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叫人摘下來!”
“五十兩,給我裝好!”
“鄭家沒錢就給我躲家裡彆出來丟人現眼,買不起還辱罵我姑娘,讓我姑娘不高興了你們賠得起嗎?!”
薑笙在心裡給侯夫人喝彩。
本來隻是小輩們口頭上隨意爭個輸贏,現下侯夫人竟然開口,鄭夫人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觀。
她麵色不虞:“喬桂雙,你彆以為你嫁給絳平侯就一輩子都可以吹噓了。”
“我們家嫣嫣說得沒錯,薑笙骨子裡留著肮臟的血,京城內那戶人家會要?能嫁給誰?恐怕也隻能遠嫁個九品芝麻官!”
侯夫人氣呼呼:“你什麼意思?!”
鄭夫人“嗬”了一聲:“我聽說周家的婚事都被退了吧?”
侯夫人怒道:“那又怎麼樣?誰說是周家退婚的?是他周家配不上我們笙笙!我們主動退的!”
鄭夫人嗤笑一聲:“主動退?退了薑笙還能找到好親事嗎?”
“唉,你也彆嘴硬,我能理解。”鄭夫人擺擺手,自顧自說:“還有你的親生女兒——”
她把話鋒對準薑羨:“從小在鄉下長大,琴棋書畫、管家理宅樣樣不會,以後恐怕上門提親的都沒有……”
侯夫人臉色黑得似乎可以滴墨。
“那又如何?”
忽然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
薑羨靠在木台邊,眼睛都沒抬一下,白皙且骨節分明的食指一圈,卷起散在肩上的青絲:“鄭夫人這話說得,似乎對於女子來說,嫁人是唯一實現自身價值的選擇了?”
鄭夫人冷笑:“難道不是嗎?”
喬桂雙在她麵前炫耀了一輩子,臨了臨,還是輸在兒女這裡!
親子薑岩不能繼承侯位,親女薑羨從小無人教養。
鄭夫人挽著鄭嫣嫣的胳膊,然後瞟了自己麵前的幾人一眼,得意勾唇:“你覺得什麼樣的人家會上門向你們姑娘提親?”
反正薑羨和薑笙,沒有一個比得上自己才貌雙全的女兒!
薑羨笑了:“‘是不是’和‘誰提親’我都不知道,但我知道,總有人要為自以為是的口不擇言付出代價。”
鄭夫人蹙眉不解,正想再諷刺她小輩無禮,這時忽然有個中年男子上來。
中年男子站到鄭夫人麵前:“很抱歉,這位夫人與這位姑娘,二樓是尊客與貴賓才能上來的,請你們下去。”
鄭夫人一愣,然後臉色黑下來:“你說什麼?”
鄭嫣嫣道:“睜大你的眼睛看看,我們是禮部尚書家的夫人和姑娘!我是禮部尚書的嫡女,這是我母親。”
她拿出玉牌:“看到了嗎?!”
要不是二樓仆婢們不能上,哪裡還要自己忍著氣屈尊和這些下等人說話!
鄭嫣嫣不滿撇嘴。
中年男子核對玉牌上的文字後,肯定地說:“的確是這張玉牌,已經失效了。”
“什麼?!”鄭嫣嫣叫起來。
鄭夫人趕忙拍拍她的手,提醒她注意儀態。
鄭嫣嫣把音量降低問:“什麼叫失效了?!”
中年男子回答:“這是我們掌櫃的意思。”
一旁的侯夫人大笑:“莫非這掌櫃也知道你人品不行,不配上來?”
真是好樣的!
隻可惜她不知道這位掌櫃是誰,要不然一定認作兄弟或姊妹!
侯夫人暗想,日後自己可要多來雲煙閣入些首飾。
薑笙偏頭看薑羨一樣:“姐姐?”
大佬姐姐垂著眸子,正在玩自己腰間的穗帶。
“嗯?”
薑笙偏回頭,準備看戲:“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