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月中旬,天朗氣清,有習習不燥微風,侯府和喬府定好了日子,讓小輩們一起去蘇城河遊船。隻是薑岩因為出了梅花案的事,告不了假,於是就沒來了。
薑笙和薑羨兩人坐馬車去蘇城河。
蘇城河旁人不少,薑笙下了馬車,尋找喬織的身影,但找到喬織時,她卻目光一頓,落到一個靛青色的身影上。
薑羨目光順著薑笙看去:“少招惹薑硯,他不簡單……”
薑硯似乎在和蕭淮景有做個什麼交易,沒有損害到薑羨的利益,她也懶得查,平白樹敵。
薑笙應:“我知道啊,我就是有點奇怪。”
薑硯怎麼會來湊這種熱鬨?
就連姐姐也是被自己磨過來的。
她忽略這個問題,小聲半開玩笑:“姐姐忘了我腦海裡有劇本了嗎?”
提起這個,薑羨就頭疼:“巧合。”
“彆信那些,信我。”
薑笙嘻嘻笑著做了個鬼臉,敷衍道:“姐姐說的對,我都聽姐姐的。”
薑羨:“……”
和妹妹相認後,發現妹妹更皮了怎麼辦?
她們走過去,喬織看見後忙起身揚起笑臉喊:“笙笙!”
她伸手拉薑笙的手臂假裝抱怨:“怎麼才來啊。”
薑笙先和薑硯打了招呼,隨後盈盈笑說:“讓你們曬會兒日光浴不好嗎?”
“好好好。”喬織連聲應,“畫舫早定好了,姐姐他們現在就坐在橋頭畫舫裡。”
她揚眉:“還是我對你好吧,在這邊等你。”
又看到旁邊的薑硯,喬織改口:“啊對,還有硯表兄——但是我來得早啊,我等你更久。”
“嗯。”薑笙淺笑搪塞,“你最好啦。”
此話一出,薑笙明顯感覺到自己姐姐的情緒有那麼細微的變化。
薑笙偏頭看去。
薑羨麵色不變,似乎沒注意到這邊。
換作認出姐姐前,薑笙會覺得這點情緒變化是自己的錯覺,但如果按照自己姐姐的性子……八成是吃喬織的醋了。
嘁,吃醋就說嘛。
這叫什麼?這叫悶騷!
薑笙邊在心底暗暗吐槽,邊過去牽自己姐姐:“姐姐最好姐姐最好,快走啦。”
薑羨聞聲而動,幾不可察的把薑笙往自己這邊移,淡淡看喬織一眼,似乎還帶著點挑釁。
但喬織今日有點反常,直接鬆了手,一個人邊走邊在想些什麼。
看著三人往橋邊走,薑硯丟下隨手撿的樹枝,也站起來。
白日裡蘇城河邊遊船的人並不多,六艘一模一樣裝飾富麗的畫舫齊齊停靠在橋邊,飛簷翹角赫然立於船頭,船尾的祥雲雕花欄杆與船頭的雕刻遙相呼應,精巧華麗。
她們走過去,喬紓坐在最顯眼處,裙上一隻手拿著繡棚,另一隻手指間捏著一枚針,針孔的線順著沿至船底與其它線彙合。
聽到動靜,喬紓先把繡花針從繡麵底下靈巧穿回來,才抬頭柔笑:“兩位表妹來了?”
和離沒多久,她的精神瞧著倒像是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