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願者哥哥見了,表麵沒說什麼,隻是後來悄悄請她吃了瘦肉羹、燒烤,還買了袋蛋糕餅乾和糖果。他安慰鼓勵薑笙說,要好好讀書,將來定能走出孤兒院,去看更大的世界。
還說自己如果有機會,一定會再來看薑笙。
但是薑笙再也沒見過那位哥哥。
甚至連對方麵容在記憶裡都模糊了,隻記得是位很溫柔的人。
薑笙輕笑,笑意不達眼底:“我見薑姑娘戴這支步搖一定好看,便想送她,有什麼問題嗎?”
“娘。”她偏頭問候夫人,“可以嗎?”
其實侯夫人心裡也是有芥蒂的,薑從琳要去找薑笙她沒意見,但何必大冷天在外麵等?倒像是被欺負似的。
也就是這個女兒脾氣好,換了薑羨,指不定怎麼樣呢。
不過薛氏因為這點小事訓斥女兒,也太小家子氣了。
侯夫人便附和:“是,一支簪子,拿了就拿了,你訓斥她做什麼?”
看到薑從琳被母親訓斥得頭都不敢抬的模樣,侯夫人放輕聲音:“笙笙作為姐姐,送個小禮物還不成?”
“我也不是因為這個的事情才把你們叫來。”
侯夫人切入正題,招手讓薑從琳過來:“我聽人說,你今早在玉笙院外找薑笙姐姐,薑笙姐姐卻不讓你進去?”
下麵的兩個婆子聞言瑟瑟發抖。
薑從琳看了眼薑笙,然後回過頭垂眸低聲回:“沒有,是姐姐還沒起來,所以我便在外等了會兒。”
哪有姑娘家起得這麼晚的。
她在府裡時天剛亮就要起來給母親請安,母親說嫁人以後晨昏定省是規矩,讓她先有個習慣,不然到了婆家有人會斥責自己沒教養。也能多點時間學學琴棋書畫繡繡花什麼都,免得晚上廢燈油。
侯夫人不知薑從琳所想,還在問:“為什麼不進去等,是不是有人不讓你進去?”
薑從琳趕忙搖頭:“不不,是去怕擾了姐姐休息,所以在外等。”
侯夫人便頷首。
話音轉向綠襖婆子和方臉婆子時,語調重新變冷:“聽到了?”
兩個婆子忙磕頭應聽到了:“是奴婢犯渾,笙姑娘善良漂亮,怎麼會做出給人下馬威的事情,奴婢該死!”
侯夫人不冷不熱“嗯”一聲。
幾人這才明白發生了何事,薛氏略鬆口氣,還是有些怪薑從琳。
她是叫薑從琳去找薑笙,但也沒說要去那麼早啊!
薛氏人心中暗斥薑從琳,又聽侯夫人說:
“隻是從琳若去找你薑笙姐姐,她沒醒,你自己回院子或讓丫頭領進去等都行……這麼冷的天站在外頭,被丫頭婆子見了還不知道怎麼傳。”
薑從琳還沒回答,薛氏忙賠著笑:“您說得是,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她!”
侯夫人眉間一皺:“也不是叫你要怎麼斥責琳姐兒,知道了便好了。”
要她說,薑從琳就是被薛氏養成這樣的,怯懦又小心,一點也不像十幾歲的姑娘家。
“也沒其他什麼事,錯都在碎嘴的婆子們身上,既然說清楚便回去罷。”
“是。”薛氏連忙站起來,扯了薑從琳一把,“收了人家的步搖,還不快跟你薑笙姐姐道謝?!”
薑從琳抿唇片刻:“多謝姐姐。”
薑笙彎眉:“步搖是小事。”
薑從琳雙手握住匣子,現在卻沒感到這裡麵的步搖有多讓自己喜歡了。
不就是個步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