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幾人都走了,侯夫人不緊不慢站起來,路過兩個婆子時,賞了個眼神:“打發出去吧,我們侯府不需要這樣碎嘴的下人。”
綠襖婆子猛然抬頭:“夫人!”
她也沒說什麼啊,都是張春花在講!
“不懂得維護主子……”侯夫人語調慢吞,“還需要我給你解釋嗎?”
綠襖婆子便無力垂下首去,心中後悔萬分。
她們不是家生子,能進絳平侯府當下人實屬幸運。這裡不苛待人,乾得也清閒,月例卻不少……綠襖婆子兒媳剛生了孫子,奶水不足,每月多幾兩銀子家裡也能寬裕些。
現在全沒了。
“讓你們全須全尾的離開你們也要知道感恩,若再敢傳府裡姑娘們的閒話,絳平侯府也不是吃素的!”侯夫人不欲多言,“打發走吧。”
立刻有人應下,把兩個婆子拉走。
這件事隻是插曲,有兩個看門的婆子做先例,也沒人敢再提起,就算翻篇。侯夫人又隨便撥了兩個婆子去乾看角門的差事。
兩天後的早上薑笙準備去西郊。
本來這段時間因為梅花案的事情畫鋪都停課了,但一直沒查出什麼,這幾日又沒什麼新案子,章風晉便商量說還是照常。
但走前侯夫人卻把薑笙叫去,讓她下午到溫府一趟。
薑笙訝然:“讓我去溫府?”
“前幾日溫夫人遞帖子到這邊,讓我帶你們去,我就已經沒去。”侯夫人說,“今日溫家的長女又說想找你話話家常,我想著不好再推拒,畢竟太子未來嶽家,彆得罪了。”
薑笙心中疑惑更甚。
她和溫惠不過有過幾麵之緣,實在沒到話家常的地步。
不過侯夫人這麼說,那便去吧。
她問:“不是宴會,隻有我一人罷?”
“不是,可能婚期將至,有點緊張,找你說談說談。”
就算如此也不應該找她,她們又不熟。
薑笙一邊犯著嘀咕一邊應下:“那我等下就直接轉去溫府。”
她說著就準備出門。
侯夫人喊:“回來用了午膳再去吧?”
“不了。”薑笙背對著侯夫人擺手。
她本來就起遲了,要趕快些,順便拖會兒課。
薑笙和薑岩是一起去的,雖然沒乘同一轎,但薑岩仍舊在等她,揮手:“阿姊!”
薑笙說:“走吧。”
兩人到了畫鋪,卻意外看到了喬絳。
喬絳穿著件牙色山水工筆圓領厚袍,品貌翩翩,臉色卻好像不是很漂亮。
“咦。”薑岩走過去胳膊一攬,“你怎麼在這?”
他記得二舅說要讓喬絳老老實實走科舉這條路的。
喬絳先是說了句:“你要叫我哥。”
然後才不情不願道:“打賭輸了,願賭服輸。”
說著,喬絳看了眼江雲升,江雲升在那邊捂著肚子笑。
喬絳更是黑了臉。
薑笙假咳兩聲。
忘記說,在保證以後絕對乖乖聽話之後,江雲升又重新回了畫鋪。
看見薑笙的臉色,江雲升忙舉手,做了個閉嘴的手勢,表示自己絕對不再不笑。
本來就因為和喬家的婚事黃了,江母已經對他非常不滿。他若再被趕回去,能溺死在自己母親的嘮叨聲中。
薑岩卻沒有這種顧慮,恍然拍拍喬絳:“所以你是和他打了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