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觸碰到了她的底線(1 / 2)

幾日後。

薑羨看著手下人遞過來的信,目光一掃,檢查了番,然後重新折起遞回給泠鳶:“可以。”

泠鳶便說:“那我一會兒差人放入蔽竹裡。”

所謂蔽竹,是個長約尺許的圓筒。上方有一個大約三寸見方的小口,可讓檢舉者將寫有揭發內容的紙箋塞入筒內,用以檢舉揭發以權謀私者。

其實現在一般檢舉都使用缿(xiàng)筒了,隻進不出。若有人暗中投入舉報簡牘,便可用鐵條鉤出,或將缿筒砸碎。

隻朝堂中一位李姓禦史,覺得缿筒堂而皇之設在官衙門側,保密性不好,會令檢舉者有所顧忌。還是蔽竹設於僻巷,便於避人耳目,利於舉報。

薑羨這封信箋內舉報的是去年梅花案一事。此案一直沒有結論,又許久沒有新的案例出現,官府漸漸也鬆懈下來,不再去管。

若非蕭懷仁惹到了她,她也不會打草驚蛇、廢心思管這種閒事。

泠鳶接過紙箋等薑羨的指示,薑羨本要點頭,沉吟片刻還是說:“等天黑後你親自去,見了李禦史把信箋拿走再離開。”

李禦史又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存在,舉報太子這件事情,其他朝臣絕對敬而遠之。而李禦史剛正不阿到迂腐,眼裡絕對容不下沙子。

並且皇帝對他都格外寬容,可能是覺得李禦史的存在更證明了自己是個明君。

隻要李禦史得到這些消息,就足夠蕭懷仁喝一壺。

更何況,雖然蕭懷仁是儲君,沒那麼容易被廢,但這件事必須有人出來頂罪。主導的肖予淩是一個選擇,同樣作為太子黨羽、手上並不乾淨的錢學朝也是。

蕭懷仁和錢學朝觸碰到了薑羨的底線,無論能先解決掉誰,薑羨都沒有留著一網打儘的打斷。

夜間。

李禦史照例去瞧瞧自己設於陋巷的蔽竹內有沒有紙箋,卻忽然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一閃而過。

李禦史撓了撓頭,四處看了幾眼,又重新走向放蔽竹的位置。

還沒走近,他就瞧見了蔽竹內已經溢出來的紙箋。

他抽了抽嘴角。

這是舉報的消息太多,還是一個消息寫了太多字?

等拿到蔽竹裡的所有紙箋,李禦史的訝異更甚。往常他見到的舉報應該是“某某做了什麼”——而此次,竟然齊全到把證據在哪都一一列給他了。

就好像對方隻是想借他的口把這件事告訴皇帝。不過他無所謂,反正他的職責就是風聞奏事。

李禦史還有些好奇,直接席地坐下來,一張一張看過去,越看臉越黑,皺著眉連連搖頭。

心胸狹隘、目無王法!凡此種種,竟然是一個儲君做出來的事!

把天下交給這種頑劣之人,國將危矣!

這不是小事,李禦史也不是非常不懂進退之人。紙箋上的所說,還要待他去一一考察。

李禦史把一張張紙疊好,往袖子上一塞,帶著氣出了陋巷。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後,泠鳶從暗處走來,掃了一遍現場是否有紕漏。

確認過後,泠鳶就回去複命了。

接下來她們隻要靜等李禦史的消息。

……

興弘二十七年的清明節在三月初二,這個朝代的女兒是不能祭祖上墳的,絳平侯和侯夫人隻帶了薑岩往薑家祖墳去了。

薑笙雖然吐槽了一下這個風俗,覺得這個絕對是陋習,但也樂得清閒。更免得薑家列祖列宗發現她不是他們的孫女兒,到夢裡嚇她。

她這一日便直接睡到了巳時正。睡太久,起來時頓覺腰酸背痛,而且竟然還在犯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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